时间退回到师徒二人走进房间。
田不易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
杜必书十分识趣的将亲手打造的仙剑三一真神放到桌上,供师傅欣赏。
“不错,你能像老大那样用剑做法宝,为师感到很欣慰。”田不易拨动剑柄上的三颗骰子,语气有些不善,“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吗?”
“师傅,我这把仙剑名为三一真神。是一把集杀人娱乐为一体的神奇仙剑。”杜必书在田不易杀人的目光下,扣下三颗骰子,展示起了娱乐功能。
“我知道您很气,但请您先别气。”杜必书把骰子装上,又展示了三一真神的加倍功能。
饶是田不易见多识广,却也从未听说过这等拼运气的增幅方法,仅凭这一方面,这把三一真神,便可称得上是顶尖法宝。
“算你小子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炼制出这样一把神奇仙剑。”田不易冷哼一声,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徒弟,“接着交代,你还闯下了什么大祸。”
杜必书缩着脖子,一脸心虚道:“我还拜了个魔教为师。”
“什么?”田不易怒目圆睁,赤焰仙剑受主人情绪影响,忽的冒出火来,房间里温度瞬间升高十度。
杜必书扑通跪下,忙不迭的解释说:“师傅您先别生气,我那也去为了活命用的缓兵之计。”
“怎么,人家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田不易阴阳怪气道。
杜必书委屈解释:“差不多,反正我要是不拜师,肯定小命不保。”
田不易一拍桌子,“告诉我,是哪个瞎了眼的混蛋,竟然还能看上你嗜赌如命的家伙。”
“师傅,您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我现在已经改了。”杜必书瘪着嘴嘟囔道。
田不易没说话,只是又扒拉了一下三一真神上的骰子。
杜必书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好吧,是合欢派大长老——与君绝。”
“什么?那个疯子竟还活着。”田不易噌的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杜必书的脖领子,将他高高举起,并咬牙切齿问道,“告诉我,那个混蛋现在在哪?”
“他…应该…差不多…可能死了吧。”杜必书不确定的艰难说道。
田不易愤怒的将他甩在地上,“哼,死了就是死了,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杜必书说:“我确实眼睁睁看着他毙命,不过我怀疑他还有其他后手,毕竟他的功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田不易认同点头,接着又突然变了脸色,难以置信的看着杜必书。
不惊讶不行啊,实在是他刚才那一番话透露出太多劲爆内容。
田不易问:“与君绝的招数你学啦?”
“嗯,学了。”杜必书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点了两下脑袋。
田不易又问:“是那个让人爱来爱去的邪道法术吗?”
杜必书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默默低头,轻声回了个“是”。
“你怎么能学这种缺德招数呢!”田不易气的直跺脚,眼中杀意迸发,赤焰仙剑剧烈震动,一副打算大义灭亲的架势。
杜必书赶忙解释:“我也不想学啊,都是他硬逼着我学的,再说那法术简单的很,我看一眼就学会了。”
“简单?”田不易怒极反笑,“那个法术要是简单就能学会,魔教早把正道给灭了。”
杜必书跪下,举起手掌发誓,“师傅放心,我要是用这招为非作歹,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罢了,罢了,左右也不过是一招法术而已,只要你不滥用就行。”田不易莫名的感到心累,扶着额头重新坐下,继续问道,“与君绝再怎么说也是魔教的老牌高手,是谁出手杀了他?”
杜必书说:“是合欢派掌门——三妙夫人。”
“宗门内斗?”田不易眉头上挑,眼中露出几分好奇。
杜必书说:“也不能算是内斗吧,是我在中间挑拨的。”
“你?”田不易咧嘴想笑,但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个极其荒谬的想法,就连呼吸都忍不住加快几分,“你该不会把三妙夫人……”
杜必书用力点头,“没错,我对她用了爱的同心结。”
“是了,那招就是叫这个名字。”田不易内心五味杂陈,几次握紧拳头,最后却又默默松开。
杜必书说:“师傅,这招并没有您想的那么厉害,对三妙夫人那种另有执念的人,所能造成的影响其实十分有限。”
“三妙夫人之所以对与君绝动手,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解决宗门一大祸害罢了。”
田不易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像合欢派那种都是女人的门派,与君绝可不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嘛。”
一切都合情合理,当田不易刚刚放宽的心,却又突然收紧成一团,他恶狠狠盯着杜必书,厉声说道,
“不对,与君绝既然是心腹大患,那得了他传承的你,三妙夫人也没理由放过。”
“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杜必书干笑两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摞纸放到桌面。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傅,您请看,这就是我活着回来的原因。”
田不易像拿厕纸一样,抓起那摞纸不耐烦的抖落两下,“这是什么破烂玩意儿?”
“《天书》。”杜必书随口回答。
田不易一时没坐稳,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接着向前一扑,扑到杜必书身上,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东西?”
杜必书说:“《天书》啊。”
“是我想的那个《天书》吗?”田不易眼眶赤红,面目狰狞。
杜必书用力点头,“没错,就是您想的那个,这里一共有四卷。”
田不易像牛一样瞪大眼睛,以最快的速度,从头到尾把《天书》看了一遍,看完往地上一拍,伸出双手狠狠掐住杜必书脖子,用力前后摇晃。
“你个臭小子,《天书》是不是也给了魔教一份。”
杜必书被他掐的直翻白眼,连一个完整字也说不起来,当然,答案早已不言而喻,也不需要再多重复一遍。
田不易站了起来,“诤”的一下拔出赤焰仙剑,如同即将行刑的刽子手,双手握住剑柄,剑尖斜指天空,剑刃对准杜必书的脖子。
“你已犯下弥天大错,如今能在为师手里痛快死去,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
杜必书气还没喘匀呢,突然脖子一凉,有种要死的感觉。
抬头一看田不易,魂差点没丢了,用得着这么狠吗?事儿还没说完呢就急着大义灭亲啊。
“师傅,您听我解释。”杜必书大喊,“三妙是自己人,是我给您找的徒弟媳妇儿。”
“当啷”一声,赤焰仙剑掉在地上,田不易张着大嘴,捂着胸口,一副心脏病发快要死掉的样子。
杜必书一下给吓傻了,爬起来想要去扶他,结果反被一脚踹翻在地。
田不易颤颤巍巍的捡起赤焰仙剑,如同发怒的猛虎,咆哮道:“你这逆徒,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用的却是剑身,抽的也是杜必书屁股。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家老六,他又怎么真舍得下死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