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诸葛玉瑶。
在离开御剑仙门一个月后后,她便发现自己的子宫内有了微弱的生命体。
毫无疑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陈道的。
那几日,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没能及时做好防范,多留了几天,便中招了。
不过诸葛玉瑶也想开了,并没有选择将孩子抹去。
她已经厌倦了修仙界的打打杀杀,此刻,只想找一片烟火净土过过平淡的生活。
除此之外,她也不想让陈道知晓这件事,这个孩子,她要自己来养。
所以,当她找到桃花镇的时候,便给了镇长一些金银,打声招呼后,便在较为清净东边安了家。
以她出窍境的修为,建个小木屋,开井引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这一鬼斧神工,自然也就暴露她是修仙者的身份,令镇上的人对诸葛玉瑶敬而远之,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至于那个少女,是诸葛玉瑶雇佣来帮忙打理药田的,而今的她已经不怎么修炼了,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躺着,躺够了,便出去看看风景。
平日里闲得慌,她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如果是男的,那便叫诸葛晨,若是女的,则叫诸葛青。
孩子的名字里,并没有任何关于陈道的字眼,她与陈道之间不过是一场误会,其中的痛苦,不应由孩子的名字来背负。
……
青天白日之下,整个南域突然蒙上了一层乌黑的云层,高空之中电光闪烁,传出的雷声响彻云霄,苍穹,仿佛要裂开了一般。
御剑仙门,白听岑自藏剑楼内冲出,他望着黑压压的天空,神色震惊道:“难道说是有人在渡仙劫?”
旋即他又摇了摇头,南域的大乘境修士他差不多都认识,目前好像并没有哪个老怪物修到了大乘境大圆满,除非是散修。
但这也不可能啊!散修里面,修为最高的就是洛风行了,但他已经陨落了。
沉思片刻后,白听岑摸着下巴道:“莫非是妖?”
“唉,是妖倒还好,我有些害怕是那魔纹教的教主,要知道,在两百年前,他便已是大乘境后期了,魔教的功法诡异得很,突然晋升,也不奇怪。”
墨剑超也出现了,他的眸光凝视在雷暴的中心,神识伸展到了极致,却始终看不清是何人在渡劫,那人,离他太远了。
忽然,墨剑超摸出了一块传信玉牌,看了一眼后,他便摇头笑道:“这老刀也太看得起我了,冰凰清宫那边得到消息后,竟以为是我在渡劫。”
一时间,南域成为了风暴的中心,引来了所有修士的注意力。
如此恐怖的景象,与上次冰凰清宫前任宫主渡仙劫的场景太像了。
御剑仙门外,鲛皇早就收起了飞舟,带着泉冰步行,望向那昏沉的天空,他的脸色也凝重到了极点。
屋内,洛玉笙也已经来到了院子里,瞧了一眼天空后,她便给墨剑超传去了消息,询问是其是否知道是何人在渡劫。
原本,她是想出去看看,但怕墨剑超等人看出端倪,这才选择老实待在剑仙楼里。
比起修仙者,凡人的反应就很一般了,他们对渡劫并不了解,只是单纯的以为是准备下大雨了,个个赶回家中收衣服。
桃花镇,诸葛玉瑶刚刚服下安胎药便发现天空的异常,走出木屋看了几眼,她就回去了,这一切,与她无关,此生,她不可能到达这样的高度。
南域,一处偏远的荒山之中,一个带着铁面具的黑袍人陡然出现,他的眸光瞟向深空,声音沙哑道:“这股气息,是嬴,没想到他竟然是最先离开的。”
“轰”的一声,苍穹像是炸开了一般,须臾后,乌云缓缓散去了,天空,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阳光也重新洒落到了大地上。
众人想象中的雷劫并没有出现。
那人渡劫失败了?
南域,所以大能心中都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然而,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那是有修士强行破开了遮灵界的界壁,前往更高的位面。
陈道的体内,承影嗡嗡作响,它,也感受到了九爪金龙的气息,想要唤醒陈道,不料这家伙睡得死死的,根本叫不醒。
九弦箜篌之中,一位国色天香的白衣女子黛眉微蹙,祸国殃民的绝世容颜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这位既妩媚又出尘的女子,不是媚又是谁呢?
她现在有些后悔把龙魂的消息告诉嬴了,那家伙,还是那么的冲动,才恢复了一成的力量,便迫不及待地前往仙界了。
两日后……
剑气阁的软榻上,陈道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眸光中尽是疑惑,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刚要伸懒腰,陈道便感到身躯一阵乏力,腰酸背痛的,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他的记忆,已然停留在了回到御剑仙门的第二天早上。
“奇怪,我不是在玉剑苑修炼吗?怎么跑这边来了?”陈道坐到了床边,下一瞬,他震惊道:“靠!我怎么就金丹境大圆满了?”
“承影,这是怎么回事?”陈道心中满是问号,他没有选择去问洛玉笙,而是问了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承影。
“你被你师尊喂了失忆丹,失去了这几天的记忆。”承影是器灵,不会说谎,当即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失忆丹!师尊她为什么要给我吃失忆丹?”
陈道既警惕又疑惑,他当然知晓失忆丹是干什么的了,只是,洛玉笙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叶紫灵,她在洛玉笙的茶壶里放了春药,然后你和洛玉笙都喝了,后面就打到一起了,洛玉笙醒来后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便给你吃了忘却丹。”承影的声音在陈道的魂海中响起。
陈道脸上的警惕与疑惑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面容。
半晌后,陈道叹了一口气,一缕神识钻入了龙阳宫之中,叶紫灵这丫头,确实该好好教训一顿了。
不然哪天她又闹出什么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