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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黑,天亮(1 / 1)


夜……

天空深沉的好像是被浸上了最浓的墨。

无数星星挂在天空中,但并不显得璀璨。它们就好像被丢在墨池中的荧光石,微微晕着光,那光却黯淡的惨然。那些星没有给漆黑的天空添上几分光亮,就如同墨池不会因荧光石变得清亮起来。

天空的下方,是一片平原。平原的土地也是黑色的,黑的像夜色一样,人眼无法穷极边际。

夜色和平原,彼此对称着,只在中间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缝隙。就如同这世界的缩影。所有的生灵,不管是花草树木,还是虫鱼走兽,都生活在天地之间窄窄的夹缝中。

然而,这平原上又没有那些生灵,只有一个人。

清水莫在这里,站这片平原上。

“这里,显然是在梦中……”他看着天空,喃喃道:“现实中,哪看的到这种夜色,又怎么会有这么黑的土地。”

“而且…我又恢复原先的大小了啊。不过一周的时间,都有些不习惯成人的身体了。”清水莫伸展了下手臂,自语着。

向四周看了看,星光极其微弱,只能模糊的看见几百米的范围,空无一物。

他随意的向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不知多久。似乎只是一瞬,又似乎是漫长的几个日夜。虽然这里从未升起过太阳,不过清水莫总觉得他已经走了很久。如果只是不到一晚,那这夜晚也太过长了一些。

走得疲倦了,他放慢了脚步,心里想着,“这次的梦怎么如此无趣,不要就这么一直走到梦醒过来吧。”

忽然,他隐约的察觉到前方有些不同。那里不再是单调的黑色,而是出现了一个房子。那像是一个贫民区的房子,是他曾去过的地方。

清水莫牵动了下嘴角,这个梦终于变得有趣了些…

走近一些,可以看到那座房子的屋檐上立着许多乌鸦。它们静静的呆在房檐上,仿佛要和这夜色和房屋融为一体。

清水莫眯起了眼睛,预感到了将会看到什么,轻语道:“黑暗组织啊…怎么出现在我的梦里了。还没去找它们麻烦呢……”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向屋子走去。里面果然是如他想象的样子,漆黑的前厅,尽头有一个向下盘旋的楼梯。

“不知道在下面会看到谁,琴酒?还是伏特加?这几天一直计划着怎么对付最先出场的这俩人。有点过了,睡觉都睡不安稳…”

扶着楼梯的扶手,清水莫踏上了下楼的台阶。

走到楼梯的最底,出乎清水莫意料的,映入他眼帘的不是琴酒,也不是伏特加,而是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一头茶色头发,波浪微卷,背对着楼梯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孤寂的凄清。就如同清水莫此时手心里楼梯金属扶手的冰凉一样,这凄清让他的身体突然感觉有些冷。

“Sherry?”清水莫试探的说了一句。

面前的女子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你是谁?”清水莫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女子缓缓摇头,似乎是不想告诉他。

“你不是Sherry,她就算是在梦中也不会是这个形象。”清水莫笃定地说。

女子终于开口了,这声音清水莫听着很熟悉,它无数次出现在动漫之中。那是宫野志保的声音。

“你怎么能确定就不是我呢…”

“我猜的。说的好听一点,这是直觉。”清水莫撇了撇嘴说。

“男孩的直觉啊,真是可爱…那你猜我是谁呢。”女子仍然用着宫野志保的声音。

“你就直接告诉我吧,在我的梦里,我为什么要猜自己的思维…”清水莫不在意的说道。他认定自己是在梦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如此真实。

“抱歉,不想告诉你呢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女子突然换了个声音,轻笑着说道。

“Vermouth?奇怪了,我怎么会梦到你…”清水莫有些惊诧。

“与其想这个,不如担心下你的Sherry吧。”

“Sherry怎么了?”

“她刚刚上去,琴酒在楼上等着她呢……”女子的声音变得戏谑起来。说完,她的身影如泡沫般慢慢消散了。

清水莫听到这心中一惊。即便是知道自己在梦中,他也不由自主的转身向楼上跑去。可能正因为是梦中吧,他觉得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沿着楼梯,越往上跑清水莫觉得越冷,甚至冷到让他开始微微发抖。楼梯似乎比下来的时候长了不少,过了许久才看到下楼时的入口,也是地下的出口。

冲了出去,外面不是那个廉租房的后厅,也不再是一片黑色。外面是一个天台,天台上铺满了雪,地白风色寒。

天空中正扬扬洒洒的落着雪花,在黑暗里迎风飞舞。黑与白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然而,这不是欣赏雪景的时候。清水莫刚刚站在天台上,不远处突然响了一个冷漠的声音。

“真是破坏了这景色…”

琴酒!清水莫猛地转过头去,看到琴酒站在天台的入口,手指拿着一把枪指着自己。

“为什么要打扰我跟Sherry的约会呢,这洁白的地上,只有她的血就够了。你的血,会脏了这里的…真是扫兴。”琴酒语气平淡的说着,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清水莫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那把指着自己的枪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哪怕在前世最危险的任务中,清水莫都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这种危机感,完全不像是睡梦中会有的。

“这真的只是梦么,为什么琴酒会这么可怕……”清水莫在心中默默道,还是没法发出声音。

“玷污了纯洁,可不能让你死的那么简单。”琴酒的声音好像除了冷漠没有多余感情。话音刚落,他便扣下了扳机。

砰!

清水莫尽最大的努力闪躲,却只是挪动了一丝。听到枪响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右肩被洞穿了,一阵剧痛,他被子弹带着倒在了地上。

琴酒的嘴角微微扬起,就连笑都显得不含感情。他继续用枪指着清水莫,轻声道:“绝望了么…哭吧,叫吧,然后……就去死吧。”

清水莫心中苦笑,心想,这台词琴酒说着倒挺有感觉的,不过听起来感觉可就不那么好了…不知道自己死了的话梦会不会醒过来。这梦,似乎是一种预示啊,不太好的预示……

琴酒正要再次扣下扳机,突然顿住了。他的嘴角扬得又高了一分,脸上显出了稍许玩味的神情。他的头微微偏了一个角度,目光落在清水莫身后,说道:“Sherry,你终于来了…稍等一下,我先处理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哀出现了?清水莫艰难的往天台入口的方向看去。那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一片白色的包围之中,圣洁的仿佛一个降临到人间的天使。

那白色,不只是雪的素白,而是阳光最盛时候的那种白到耀眼的光亮。

池温暖,一湖光明。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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