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的话，让夏天与善妙音陷入了极度错愕与震惊之中。
两人都是聪明人。
不难推测出一个令他们不敢相信的事实。
“呵呵。”
摇光轻笑了起来。
一双眸子依旧温和，却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之前我还不确定。”
他打量夏天与善妙音。
“毕竟你们都是十六七岁少年的模样，本以为是我陷入了幻境之中，毕竟这些也是我曾经历过的事情，呵，没想到你们竟然也找到了长生之路。”
闻言。
夏天与善妙音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但很快，善妙似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装模作样罢了，你不过是我经历的幻境，以为能瞒得住我吗。”
顿了顿，又看向了夏天，“你也不是真实存在的。你们骗不了我的。”
嗯？
夏天愣了愣，重新审视善妙音。
事实上。
他也是如此念头。
无论是他还是善妙音，在他们的主观意识之中，除了自己之外，一切都是虚假的。
虽然这些虚假的经历无比的真实。
但假的就是假的。
可是善妙音说出的这番话，却让夏天陷入了疑惑之中。
“呵呵，呵呵呵呵呵。”
摇光却是轻笑起来。
笑声之中意味深长，一双眼眸也变得玩味起来。
“看来你们经历的并不多，换言之，你们刚进入长生之路没多长时间，所以才有这种幼稚的念头。”
夏天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无论长生之路有多强大，多么的诡异，让人在梦境和幻境中轮回，如果一旦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话，那么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一刻的摇光耐心十足，淡淡又道，“但无论多么的诡异，总有一个依托，这个依托便是——以每个人的记忆和经历为模板。”
他先是望向善妙音，“你记忆之中，应当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在你的经历之中，可曾看到过我？可曾看到过夏天？”
闻言。
善妙音一呆，旋即愣住了。
当年她的确没有看到摇光与自己面对面，更不曾看到夏天。
在师傅与摇光激战之后，她便听从师命急匆匆返回了。
摇光又看向夏天，“在你的记忆之中，你想救你的师傅和战友，如果按着正常发展，你即便杀了这些黑衣人，还需要面对守护者联盟的高山与他的手下，甚至我那好徒儿君临也隐在暗中……他们可曾出现？”
夏天瞳孔一缩。
同样沉默了。
“这么说……你们不是我的幻象，而是真实的？”
善妙音开口了，同时看向夏天，“但我仍然不相信，夏天，如果你不是幻象的话，回答我一个问题。”
夏天望着她，目光投以询问。
善妙音道，“告诉我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
“有必要吗？”
夏天皱起了眉头，“无论我和你谁是幻象，我们都不是敌人，他才是。”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果然很冷静，天赋潜力又这么强，如今又进入了长生之路……一旦化脉成轮的话，或许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摇光轻笑起来，“上次在三沙市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能继续让你成长下去了，现在正好，也合该你们运气不好，在这里遇见了我，呵呵呵，只要在这里将你们杀死，你们便会和那些骨骸一样，永远醒不过来。”
善妙音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此刻的她已经彻底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了。
之前她曾被杀了无数次，但那只是思维意识附到了别人身上。
而今却不同，现在就是她自己。
若真的被摇光杀死的话……
“谁死还不一定呢！”
相比于善妙音，夏天却是冷静的可怕，蛇刀横在胸前，“况且，我认为你不是真的摇光，不过是我与善妙音共同的心魔，所以你才会出现。”
“哈哈。愚蠢！幼稚！”
摇光大笑起来，眼中闪现一抹讥讽。
嗖。
他肩膀一晃，恍若瞬移一般便到了夏天近前，形如鬼爪般的双手撕裂而下。
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根本无法用眼睛去捕捉。
夏天早有准备，就在对方动的刹那便劈出了三刀。
刀罡耀眼，化作匹练，横空而过。
摇光冷笑不已，仿似早有预料。
他的身形似陀螺一般飞快旋转，间不容发避过刀芒，再出现，便到了善妙音的近前。
“死！”
他真正的目标是善妙音。
虽然摇光的实力颇为强横，已经达到了洞虚之境。
但他毕竟是人，还没有化脉成轮。
不想同时面对夏天与善妙音的围攻，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一人。
“砰！”
这一掌，结结实实拍在善妙音的心口。
蓬的一声。
善妙音的身躯破碎了。
破碎的是幻影。
她出现在了另一个方向，以一种讥讽的目光盯着摇光。
摇光轻咦一声，随即笑道，“小丫头警惕性倒是不错，啧啧，天外花雨也不错，但对我而言，也仅此而已了。”
“当我不存在吗。”
夏天冷喝，身形如幻灭一般闪烁频率，周身气势爆发，又在一瞬间敛尽。
他在地上留下一道残影，同时蛇刀劈出一道道刺目的刀芒，仿似银河倾泻而下。
摇光的嘴角依旧勾起淡淡的笑意，但他的双眼之中变得凝重起来。
实乃眼前这个青年的天赋潜力太过恐怖了。
上一次在三沙市他能够轻而易举将对方击杀。
可这才多久，对方实力竟然更进一步了。
哪怕是他也要颇费一番手脚。
与此同时，善妙音也出手了。
足有五十多个一模一样的善妙音凭空幻化出来，将摇光包围了。
其中四十九个是幻影，只有一个是真身。
就在将摇光包围的瞬间，五十多个善妙音同时出手。
天外花雨。
大片的光刃，闪电，雷霆，火焰瞬间肆虐。
猛一看去，仿佛有数百人在同时施展异能。
大片的光雨灿若流星，熊熊燃烧的烈焰似天火降临，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
这就是天外花雨的可怕之处。
让人无法分辨那些攻击是虚幻，那些又是真实的。
一旦出错，便会给人可乘之机。
霎时。
天空之中的异象就像是末世在摇动一般，声势浩大到了极点。
但摇光却怡然不惧。
他虽然同样分辨不出那些是真实那些是虚幻，却是以不变应万变。
确切的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研究如何破解天外花雨这一招，毕竟当年让他吃过一次大亏。
“轰。”
双臂连续挥动，密密麻麻的掌印浮现在半空。
与此同时，摇光周身气势鼓荡之下，将罡气逼出体外三尺。
这不是圣域，不是领域。
而是真正的罡气护体！
“轰轰轰。”
那些虚幻的攻击遇到掌印之后，直接溃散开来，哪怕有遗漏，也被自身罡气阻挡。
如此之下，若是虚幻的话，对他没有丝毫伤害。
反之，若是有真实的攻击，他便能一瞬间锁定对方真身所在。
“砰砰砰……”
就在身后，传来震荡。
摇光目光一凝，继而冷笑。
整个人化作一道无法形容的残影向后冲去。
一旁的夏天自然不可能旁观，同样窜动身形。
手中蛇刀交织一道道刀光劈落而下来，一重接着一重。
但是就在这一刻，夏天忽地变了颜色，瞳孔瞬间缩成了针芒状。
他全身的汗毛也竖立了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他虽然劈出去十几道刀芒，但这些刀芒在一瞬间破碎了。
同时破碎的，还是冲向善妙音的摇光的身形。
下一秒，眼前一花。
摇光便出现在夏天身前，“洞虚的力量，你永远不会了解。”
话落之时，双臂摇动，连续拍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