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接到命令,上峰指示最近两日封锁隘口不准通行,尊驾请回吧!”
“放你娘臭屁!”鞑子“铛”地拔出短刀高声喝道:“赶紧放行!误了我们城主大事小心灭了你们。”
“哟!口气还真不小,有种你上来呀!”
“有种你下来!看老子敢不敢一刀劈了你!”
“嘿我就偏不信了!”守卒右手一抖,一支鸣镝离弦射出,“噗!”地一声正中鞑子胸口。
鞑子气得咿哇怪叫,一手拔出夹在防弹背心上的鸣镝指着城楼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找死啊?有种你下来,躲在上面放冷箭算什么英雄?!”
守卒原本也没想到这一箭能射得这么准,但见对方没事人似的还能破口大骂,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赶紧滚!再近些老子射你个对穿!”
也就在这时,城楼里走出一件黑色斗篷,询问几句又望了几眼城下,居然拱手问候起来,“两位大人何事过关?我等确实收到上峰命令,这段时间不得放过一人一马!”
“这是我家贺城主带给胡老大的信件!”燕斥候从怀里抽出地图,朝城上晃了晃继续说道:“要不要先给几位过目再放我们过去?”
城上黑色斗篷顿时一愣,别说是贺胡子给胡疯子的信件,就是贺胡子给胡疯子小妾的情书他们也没胆量打开瞄上一眼啊,再说前面两关都已放行,自己不放行还射了对方使者一箭......
想到这里,黑色斗篷果断果敢作出决定,“开城门,放两位尊使进来!”
“可——”
“可你妈呀!”黑色斗篷一巴掌将射箭偷袭还多嘴的守卒打了个踉跄,“再他妈多嘴老子剁了你喂狗!”
“开门!”守卒万分无奈地朝城下喊了一声。
只听城门“咿呀”一声缓缓打开,这回却轮到燕斥候犹豫了。
说好的剧本是把城下人吸引到城上逐一干掉好减轻墩子老六的压力,现在倒好,这帮软骨头不经吓竟然自己开了城门。
进还是不进呢?
进,有可能被人包了饺子。不进,则待在城外进退维谷的也不算个事。
这时,鞑子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他天生机智,转眼功夫便扯开喉咙大声喊道:“你妈的!你说进就进啊?!老子偏不进去,除非把那偷袭的混蛋丢下城来,否则老子就在这里等着,谁也别想让老子进城!”
燕斥候闻言一笑,但嘴上却说,“兄弟,大事要紧,贻误战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屁——”鞑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大喊大叫,“老子管他妈的战不战机,赶紧把人给老子送下来,不然这事没完!”
黑色斗篷见事情闹大,好说歹说城下那人就是不理。
正左右为难时,城楼大门洞开,一名黑袍人跟在一名白袍老者身后缓缓走出。
项玄黄一看,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在白袍老者走到垛口处站定的瞬间,他果断扣动扳机,子弹射穿头颅,白袍老者的脑袋猛地向前一歪,身体瞬间前倾从垛口处堕下。
站在旁边的黑色斗篷这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摸出一脸脑白鲜血才发出一声惊呼,“敌袭!敌袭!快关城门!”
开门容易关门难。就在城门守卫拼命推门时,他们的背后传来“砰砰砰”十数声脆响,紧接着眼前一黑领了盒饭。
也就在这时,差不多冲到城头的执矛甲士被眼前身穿黑色斗篷的两具尸体吓蒙,前头的想往回退,后头的想往上冲,结果二十几人全部堵在狭窄的楼道上乱成一团。
可他们已是最幸运的。
城楼处刚喊出“敌袭”的黑袍人此刻已经躺在地上,七八名没来得及弯弓搭箭的弓箭手也被项玄黄一枪一个通通干掉。
暂时没事的,也只有跪在地上、身穿黑色斗篷的巡防者以及几名到处乱窜的刀牌手。直到城内有人喊了一声,“跪着生立者死”,那些刀牌手这才看见活命的曙光。
喊出“跪着生立者死”的自然是鞑子。
但那是他一梭子杀了一半从城上退下来的执矛甲士后,良心过不去喊出来的心声。确实,这一天的杀戮够可以了,再杀下去恐怕连自己都要发疯。
但墩子可不这么想,当他收了手枪拿出机枪想要大显神通时,不但城上退下来的执矛甲士,就连四周包围过来的守卒竟然毫不含糊地直接弃械投降。
项玄黄见大势已定,抄起狙击枪就往悬崖尽头奔去。
果然,远处正有一个白点从关口方向向着远方飞逃而去。透过瞄准镜,那人一身白色斗篷,与城楼上被他击毙的老者有着一样的装束。
“果然还有漏网之鱼!”项玄黄冷哼一声,调整功率直到射程可以覆盖两千二百米开外才开始判断风速风向,校正弹着点后屏住呼吸。
可就在扣动扳机的瞬间,项玄黄内心突然一动甚至还有些后悔。因为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策马狂奔的白影人似乎有些奇怪,而且还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只可惜,枪声还是响了。
“砰——!!”
期待中两千米开外的第一次狙杀竟然没有成功!
就在项玄黄惊讶于子弹出膛的瞬间突然自爆时,身后出现一把苍老得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生机的声音,“孩子,那人不该死——”
“谁?!”
项玄黄仓皇起身,抽出腰间佩枪时已经一百八十度转向成蹲射状态。
十米开外,一件黑色斗篷迎风飘荡。
斗篷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正捋着一把灰白的胡须看着他。
“你是谁?”项玄黄冷静下来,打开枪支保险准备击发。
“孩子——”黑色斗篷依然留在半空随风飘荡,“很高兴看着你不断成长,但有些事应该适可而止,多造杀孽于事无补于你无益。”
“别再让我问第三遍!”
项玄黄一声冷哼双手持枪,但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顺着鼻梁流到鼻尖。
从小到大,自己可是第一次被一件罩袍吓出冷汗!
他暗暗打定主意,汗水滴落的瞬间就是他射穿这件罩袍的时候。
“老朽对你没有恶意,你也一定知道我是谁,所以你没有必要再问第三次。”黑色斗篷呵呵笑了,“你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比如你自己说的那句话,既要修身也要修心。枪械虽好,却妨碍修身。玲珑心有用,却不如一颗琉璃心来得更加接近正道。好好想想,或许你会睡得更加安稳......”
“滚!”汗水滴落,项玄黄对着黑色斗篷连发三枪,“砰砰砰!”枪声响起,黑色斗篷已然消失踪迹。
“主公——”
就在项玄黄一阵发愣,感觉自己已是汗流浃背的时候,鞑子已经骑着他的五花马爬上陡坡,“我刚才听到三声枪响,是有人漏网吗?”
“漏了一个!”项玄黄没好气说道:“收拾装备,上马!”
“是!”鞑子答应一声帮着项玄黄收拾器械,两人顺着陡坡往下,很快进入城中。
这一役,城中失去一名武尊巅峰,死了十九名执矛甲士和弓弩手,其余两百二十八人全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