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时间,项玄黄一共发射十六颗子弹而且全部命中,其中十五头青狼毙命,剩下两头虽然没死,却也去死不远。
收回枪械的时候,白衣人早已收回银梭负手独立。可就在项玄黄起身离开之时,那人有意无意朝他这边点头,随后也转身离去。
项玄黄愣住了,注视着她的背影缓缓说道:“是你吗?说说话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诡异的是,白衣人突然顿住,停步回头望向他的方向。
四目相对之时,项玄黄迅速端起长枪。
瞄准镜中,那是一张绝美、绝美、绝美的北欧女子面相,只是那双幽蓝色的眼眸仿佛有些朦胧,又似带着雾气。既给人一种忧郁的美,又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说话——”项玄黄内心狂跳。
可惜的是,北欧女子依然没有开口,往他头上的天空看了眼,然后返身折回没入暗处。
“好吧......虽然极美,可你毕竟不是小神婆......”项玄黄不无遗憾地提起长枪摸回角落。
天色蒙蒙发亮。
城外,战事已经结束。
城内,除医馆外留下十几头界兽,其他地方依然死一般寂静。
项玄黄想起自己的庭院,想起燕斥候以及没能在暗哨驻防的其他三人,转身背起长枪,像一头追逐猎物的猎豹迅速奔回目标哨塔。
那里,有他藏好的行军背包,在被别人发现之前,他必须将它弄回家去。
跑到灌木丛处,原本挂在上面的尸体竟然不见。留下的,只有地上一小滩结着冰渣的血迹。
“哪去了?!”
项玄黄吓出一身冷汗,左右观察一眼,迅速跑到哨塔下,拨开原先伪装的藤蔓,发现两个大型行军背包完好无损留在原地,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回到庭院,二楼窗户的缝隙透出橘黄色的灯影。项玄黄心头一震,一丝不祥油然升起。
伸手不见五指的黎明前夕,就算花姐有“奉主侍灵”之能,也不敢在怪兽大举入侵的当下点一盏明灯吸引外人的注意。
“难道......”项玄黄心思急转,“是燕斥候挖的坑?还是花姐已遭不测,庭院被人设局就等自己?”
就在重心切换,左脚踏进庭院右脚刚刚提起之际,一缕寒光犹如闪电突然破开暗夜,觉察瞬间,刀锋已经迫在眉睫!
饶是项玄黄见机极快甚至早有预感,关键时刻还是输在后手,感觉倒像自己跨步向前往对方刀口献上人头。
好在两大背包虽然沉重,急切间也妨碍辗转腾挪,但背包里全是大家伙,抬手间却能当成盾牌抵挡突如其来的凌厉杀招。
只听“噹”的一声脆响,利刃切在左肩背包。
攻势一滞,项玄黄重心企稳,右手一探已经拔出手枪指向那人脑门。
可惜还没等他打开枪机保险,眼前寒光再现,刀锋贴着背包直取面门反削手腕。见他变招之快招招进逼招招要命,项玄黄终于意识到遇到硬茬。
燕斥候说过,一寸短一寸陷,善使短刃贴身搏杀的一般都是硬茬。硬茬中的硬茬就是杀手,隐匿行踪一击毙命还好说,一击不中还敢以命搏命的杀手最是难缠。
眼前使刀,而且是短的不能再短的解腕短刀应该就是燕斥候口中那种最难缠的杀手。
所以,项玄黄不敢贴身硬扛,举起巨大的左肩背包足足挡了三刀之后才找出机会一个侧踹拉开半步距离。
腾出手脚扔下右肩背包后,项玄黄“咔!嚓——”两声拨开保险打开枪机,罩起一脸寒霜再次举枪指着那黑乎乎的脑门,“别动!一动就死!”
寒光消失,那人“咦”的发出一声惊叫,“主公?!怎么是您?”
借着隐约放亮的天光,项玄黄定睛看去,竟是老六那张平凡得几乎没啥存在感的铁锈脸。
“你个老六——”项玄黄瞬间无语。
“主公......”老六讪讪说道:“您那脚步声太重,踉踉跄跄的还以为是受了伤的魔兽......”
“......”项玄黄继续无语。
“加上衣服也不一样......”
“废话少说,他们呢?”项玄黄沉声喝问。
“在呢——”老六一个哆嗦指指他的身后。
项玄黄回身一看,身后阴暗角落果然无声无息闪出俩人,当先一人正是鞑子。
鞑子一抹额头冷汗说道:“我就说嘛......难怪六哥失手。”
“你们干嘛呢?”
“伏击呀。”墩子一抹后脑勺嘿嘿笑了,“您再后退半步,墩子的刀子可就......”
“一群老六!”项玄黄暗骂一声,难怪老六拼死向前紧逼,原来身后还有致命埋伏......
“老大呢?”项玄黄继续问道。
只听“咿呀”一声,伏在花姐门后的燕斥候推门而出,躬身说道:“花姐和孩子都在。”
“嗯。”项玄黄不置可否,提起地上背包扔给鞑子,卸下左肩背包扔给墩子,两人同时接住,叫了声“好沉!”
“叫上花姐,一起上楼......”
花姐上楼之时,项玄黄已在桌面上排开所有装备。
看着琳琅满目见都没见过的武器,燕斥候眯着那双神采斐然的三角小眼极力控制情绪,“主公?这些都是......”
“武器。”项玄黄答道。
“你看看这!太神奇了吧!挡了这么多刀都没扎破......”
鞑子摸着被老六划出道道白痕却未损分毫的凯夫拉纤维行军背包,神色惊喜完全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就这?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项玄黄微微一笑,“来,坐地分赃——”
先是一把机枪丢给墩子,又把突击步枪分别扔给燕斥候、老六和鞑子。
跟着,每人又配了一把“介错”、一把手枪和一件防弹背心。
最后,项玄黄拿起剩下的一把电磁手枪递给花姐,“花姐,这把枪你收着,我们出外时只能靠它保护自己和孩子了。”
“奴婢......”
花姐有些愣神,接过手枪时眼眶已经红了。
“我知道你不会用。”项玄黄说出她的心里话,见众人一脸懵逼同时点头,只得掏出自己的手枪简单讲解。
斥候组没有笨蛋,花姐也是聪明人。
几遍下来,都已学会如何打开保险、上膛、瞄准和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