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报警是林衾禾报的,但该做的笔录一样不能少。
看到谢祈年这边的警察还有些惊讶,以往以他的个性应该是以施暴者的身份进入警察局的,可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谢祈年的大名也算是在这个警察局中如雷贯耳了,毕竟惹事的次数并不少。
小混混们被抓入警察局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所以尽管是进了局子里面,都在那大声嚷嚷着。
“谢祈年也参加了,凭什么关的就是我们呀?”
“就是啊,打架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的吗?况且他爱上老子脸上砸了这么多拳呢,看老子这眼眶都青了,警察叔叔你们就不管管吗?”
那边大声嚷嚷着,吵着这边穿着警服的警察们都有些烦躁,要不是碍于身份他们早就拿起一块抹布,塞在这些人的嘴里了。
“是谁报的警?”
“是我。”
林衾禾站了出来。
这个长相清雅,气质柔和的少年,显然是让这些警察们都眼前一亮。
谢祈年那边倒像是个二大爷一样,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个二郎腿。
然后有兴趣的看着他,想要看看从他嘴里能蹦出什么解释的词儿。
毕竟他们也确确实实参与了打架斗殴。
就是不知道从这好学生的嘴里能说出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你们也动手了?”
旁边的女警员都要眼冒红心的贴在这俩少年的身上了。
直到被旁边的同事戳了戳,这才稍微正经了一点。
高大的警员身上都是鼓鼓拉拉的腱子肉,尽管穿在警服之下都显得格外的威严,尤其是站在这群半大的少年面前,凝视着的眼眸,很容易就会让人慌了神。
可林衾禾却毫无波澜,一字一句的说道。
“正当防卫也算是违法吗?”
为首的警员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那倒不算,可是打架斗殴就算是违法了,少年,你要清楚,尽管是你先报的警,但是你若是参与了这场打架斗殴,你也算是违法的那一方。”
“那十几个人打两个公平吗?若是我们不还手是不是就要直接死在原地了?”
……
尽管那是一个死胡同,但是从监控角度来看,的确是那帮人将他们带入其中的。
那群小混混直接被拘留了十几天左右,而林衾禾和谢祈年却被放出来了。
“喂,好学生,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会欠你一个人情。”
谢祈年就这么全程坐在那看着她一个人应对那些警员,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一丝慌张。
要不是他当时看到他下手这么狠,说不定真就信了这个好学生嘴里讲出来的鬼话了,果然长着这么一张脸就是很具有欺骗性啊。
要是换做他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也要被拘留几天。
“喂,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谢祈年见他一言不发,有些不满了,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少年的嘴角乌青面上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受伤的地方,但是身上就不一定了。
谢祈年舔了舔自己嘴角被打的地方。
“就这么小一个地方,要是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就自动痊愈了,处理什么也处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脆弱呀,好学生?”
谢祈年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直接朝林衾禾的方向压了过来,就这么俯视着他。
果然是弱不禁风的,这个好学生就连身高都要比他矮半个头。
“哦,是吗?”
林衾禾离他这么近,微微蹙了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他居然嫌弃我?
谢祈年见他后退了一步,有些不高兴。
可谁知下一秒他的腿就被人轻轻的踢了一下。
“嘶,你难道想要报复不成?”
谢祈年的拳头瞬间捏紧,腿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是刚才打架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力来过一棍。
“我带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老子被才不要去。”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谢祈年瞬间炸毛了,就连头发都竖起来了,看起来像个刺猬一样。
浑身都散发着抵触的情绪。
“你等着。”
看他这样子,林衾禾也没有强求,只是转身就离开了。
谢祈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心里突然有些不爽起来。
“说什么带老子去医院,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跑了?”
谢祈年直接把林衾禾之前的行为当做了他纯属脑子有泡。
真的以为是自己是大侠呢路见不平一声吼?
“烦死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不对,我为什么要在原地等他?”
被抛弃在原地的谢祈年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准备转身就离开。
他刚才可没有答应在原地等他。
但又突然回想起林衾禾耳后的那一道红痕。
林衾禾的皮肤冷白,轻轻的一道划痕就在上面显得格外的明显,尤其是刚才谢祈年那个角度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耳后的那道伤口。
谢祈年又走了两步,但是并没有加快步伐,突然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一道清清棱棱的嗓音,这才转过头来。
“谢祈年。”
草,怎么在这个人的嘴里叫出来,他的名字就这么好听呢?
他一定是脑子有泡,才会有这种想法。
谢祈年想到这里脸上装作十分不耐烦的模样,转过头来看着林衾禾。
“干嘛?”
眉头微皱,像是烦躁到了极致一样。
“药酒。”
林衾禾垂下眸,将自己手上的袋子递给了他,从袋子中取出了药酒,看样子是要为他擦拭伤口。
感到手上微微一重,谢祈年这才反应过来。
他原来是是去给他买药去了。
“你要是再来晚点伤口都愈合了,不要。”
谢祈年还是坚持嘴硬,而林衾禾却蹲下来直接将他的裤腿往上撩,露出了那鲜红的伤口。
“哎,你干嘛。”
吓得谢祈年往后退。
“别动。”温雅的嗓音像是能拂去人心头的燥热,让谢祈年莫名想跟随他所说的话遵从他的意思。
“你这样小爷可不会感激你。”
玉白的手指,拿起棉签,倒上了药酒,轻轻的在他伤口上擦拭着冰凉,碰到了炽热让他的心都为之一颤。
这个好学生究竟想干什么?
说实话的,就算是他老娘在世的时候,也从未对他这样过。
虽然嘴硬,但谢祈年却没有躲。
这个角度又刚好看到了他耳后的伤口和那颗小红痣。
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娇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