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薄荷水喝多了,突然又觉得不渴了,清虹你赶路辛苦,这酸梅汤就都给你喝吧!”
说完,还不待清虹说话,楚沛瑶便打了个呵欠,转身又回马车里了。
清虹瞧着自己手中的两份酸梅汤,又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那正冷眼朝着此处看来的萧少将军。
少将军买了两份酸梅汤,显然一份是给公主的一份是给她的,可现在公主不喝她一个人难道要将这两份都一块喝了吗?
最要紧的是本是因为公主想喝少将军才特意去买,如今公主说不喝就不喝了,少将军他可会……
一不小心对上萧寒那冷冽的眼神,清虹只觉神识一凛,有杀气!
如此,清虹自是不敢再提这酸梅汤的事情了,只默默地将那两份酸梅汤都挂在了车辕边。
而片刻之后,只听马蹄声响起,萧寒不声不响地催动了马匹,愣是撇下她们朝着前方去了。
很显然,少将军还是生气了……
此时此刻,清虹也不知自己该恼怒少将军的无礼,还是无奈于自家公主的任性。
罢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赶车吧!
就这般随着马车渐渐往前,前方路上的行人看着也是越来越多了起来,很快那江州府的城门便已然在视线里遥遥在望。
眼看着楚沛瑶的马车越来越靠近城门,方才跑去前面的萧寒不知从何处又钻了出来,挥手让清虹先在离城门不远处的空地上停下马车。
马车刚停稳,车内的楚沛瑶便掀起帘子探出半个身子,盯着已然下马萧寒问道。
“怎么了,看前面那样子,不会是有守卫拦路吧!”
刚才靠近城门的时候她坐在车上也朝着那城门入口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那边好像聚集着很多兵将。
听见这话萧寒朝着她点点头,不过很快却又解释了一句。
“看起来并不是针对入城之人,方才我在前面听了一耳朵,好像说是城中在抓什么刺客。”
既然并不会影响她入城,那他为何又要阻拦她往前。
这个问题她虽没有真正问出来,但一对上她那疑惑的眼神,萧寒便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又解释道。
“一旦入城,想要再出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要不然还是我先进去探一探,你们在外面等一等……”
他这话音还未落下,楚沛瑶便朝着他笑了一声,开口道。
“哥哥,我千里迢迢赶来此处就为进城,如今人都来了,岂有退缩之理?”
她明白他的意思,到底还是担心她吃不了这苦头,害怕她会在这江州城中遇到危险。
但身为齐国的公主,她从小到大遇见的危险难道还少了吗?若是连个小小的江州都怕,以后她还要拿什么来服众,又怎么能承担起齐国未来的命运。
对于这事她没有半刻的犹豫,并不等萧寒的反应,她就对清虹道。
“清虹,走,进城。”
“是!”
如此,马车又动了起来,这次便再没停顿,直接入了这江州府的大门。
城门确实好入,但出城队伍检查的严格楚沛瑶亦是亲眼所见。在路过城门的时候,她特意竖起耳朵听正在城门口排队的百姓们说了几句,才知道这城门之所以戒严,竟是因为城内的正在查抄刺客。但具体到底是在抓什么样的刺客,这些百姓们显然是不知的。
想起自己上一次收到江州传来的消息已经是五天前了,五天前藏匿在江州府内的暗探又用信鸟给她传过一次消息,而这一次的消息便比上一次要详细很多。
原来那江州主将韩礼之所以身受重伤,竟然是在自己的别院之中为人偷袭,而这偷袭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去年才娶进府中的一名小妾。
也就是说韩礼根本就不是被什么外面的刺客伏击,只是被自家小妾刺伤。
信中还提到当日在韩家别院之中,那名与他同游的小妾在发狂刺伤韩礼之后,也不知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还在韩礼的眼皮子底下给跑了,直到现在距离韩礼遇刺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韩家依旧还没能将她这个动手之人给揪出来。
如此想来,方才那些百姓们口中所言的刺客,指的应该就是的那位名为商玉的女子了。
韩礼身为江州上将,手执江州帅旗,如今他身受重伤,也不知这江州如今的事务到底是何人在主理。
带着此等疑问,楚沛瑶一行人进入了江州,随后便在江州城中寻了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客栈住下。
待在客栈之中稍稍休憩了片刻之后,一行人便迫不及待地从客栈中走了出来,一路借着游玩的借口往韩府而去。
远远地望了几眼那韩府的门楣,看起来倒是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看起来若不是相干人等想要进入韩府一探究竟那可能性还是不大的。
不过这样的情况早在出发之前楚沛瑶便已然想到,既然进入韩府无望,她干脆就叫住了自己身边的清虹萧寒等人,让他们干脆跟着她一块去路边的酒楼里用饭。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酒楼之中座无虚席,这处酒楼里也没有设雅间,是以楚沛瑶等人最后只寻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着。
本意是来此用餐填饱肚子,谁知道就在菜端上来后不久之后,楚沛瑶却突然听见隔壁那桌人似乎正在聊起韩府中发生的事情。
那一桌是几名商贩打扮的人,听他们说话的口音,似乎正是这江州府的本地人。
其中一名身着紫袍的男子吃着酒菜,忽然十分抱怨地开口道。
“唉,为了抓刺客这城门口动不动就堵动不动就封,搞得店里的货物都不好运出去,也不知道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听他如此道,与他一同用饭的另外几名商贩也是纷纷抬头。
“是啊,反正都已经查了这么多天了,说不定那所谓的刺客早就已经跑了……”
“昨日我家娘子回娘家,出城门的时候也是被盘问了好些时候。”
……
几人正抱怨着,其中一名身材干瘦的商贩却是端起桌子上的水酒饮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对他们道。
“你们都不懂,这次的刺客啊,和平时咱们知道的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一听他如此道,几人不由得都停住了用餐的动作,朝着那干瘦男子投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