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二人的身份特殊,是以萧长风并没有提前审讯他们,自将他们抓捕回来之后便就关在此处了。
也不知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将他们关在此处之后,萧长风除了派重兵把守在此处外就再没做别的事情。甚至于连一粒米一滴水都没有给他们准备,只将那左亲王北堂熙气得头冒青筋。
待楚峥与慕轻微进来之后,才发现军中的人连他额头上的伤都没给他包扎,此时的北堂熙看起来一片狼狈。
他今日一直在营帐中叫骂,直将自己累得没有力气再开口这才住口。如今见光影一闪,齐国的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皆出现在他的跟前,他才稍稍找回来些许力气,冲着后进来的楚峥与慕轻微便口出不逊。
“你们二人终于来了,还不快将本王松开,连出使齐国的使臣都敢扣押,你们这是要同我们大玉国宣战……”
话音还未落下,楚峥便偏头瞥了一眼身侧跟着的卫风。
只见卫风大步走上前去,抬起手“啪啪啪”地便扇了北堂熙好几个巴掌,只将这嚣张的左亲王扇得眉歪眼斜眼冒金星。
顶着一张几乎成为猪头的脸,北堂熙断断续续地道。
“你,你们竟敢……”
竟敢这样对他!
见他那嚣张的气焰终于低了下来,楚峥毫不迟疑地往前一步,开口问他道。
“北堂熙,告诉我们,我的女儿的下落,你们到底将她带到何处去了?”
虽然一早就知道楚峥与慕轻微夫妻二人是为着那齐国小郡主的下落而来,但真正当他这样问的时候,北堂熙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
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在反应过来之后矢口否认。
“什么你的女儿,小郡主不在京城里好好地待着,那能在哪里?”
竟是直到现在还不肯承认是他们自己安排人将楚沛瑶从京城里劫走的事实。
楚峥到底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之所以还肯给机会好好地问他,不过是碍着慕轻微等人在场不想一上来就弄得太血腥。
见他事到如今居然还是这样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楚峥胸中那蓬勃的杀气终于是克制不住了,只见他一步上前,猛地一拳便砸在了北堂熙的脸上。
顿时,营帐里又响起了北堂熙的一阵怪叫。
北堂熙挨了这么一拳,口中早已满是血腥味,眼前更是一阵金星环绕。而等他从耳畔的轰鸣声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就见楚峥不知何时竟放开了他,大步地朝着另一边被绑着的北堂泽走去。
北堂泽年纪还不大,这几日为了逃命奔波也是狠狠地受了累。
先前慕轻微与楚峥还未过来的时候,他便倚靠在营帐的小角落里休憩。待楚峥等人对北堂熙大打出手的时候,他亦是一脸惊恐地窝在一边。
如今自家叔父被打成如今这熊样,在场之人的目光却一下都汇聚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看着很是恼怒的齐国摄政王亦朝着自己大步走来。
北堂泽敏锐地感知到了危险,但被五花大绑的他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峥来到他的面前,一把提住了他的衣领。
他还未来得及真正对北堂泽做些什么,那边的北堂熙就仿佛如梦初醒,焦急地朝着楚峥大喊。
“住,住手!你们岂敢动他!”
北堂泽与他不一样,这些人怎么敢对他动手。
就在北堂熙焦急的空当,自今日营帐之后就一直沉默的慕轻微突然站了出来,神色冷然地对北堂熙道。
“你连我的女儿都敢伤,我们又怎么不能动你的侄儿,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这次我若是找不到沛瑶,你还有你这侄儿便永远都不要想回到大玉国去!”
慕轻微话音刚落,楚峥便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用力地朝着北堂熙的肩膀一插。
顿时,北堂泽的惨叫充斥营帐。
北堂熙顿时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疼了,一见北堂泽那痛苦的脸,他连忙大喊道。
“我说我说,只要你住手我就什么都说。别,别再伤他了,这事都是我一人干的。”
可那北堂泽可是他们大玉国国君的长子,除非他再也不想回大玉国了,否则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侄儿被楚峥所处置。
电光火石间,北堂熙在心中一阵衡量,最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交待。
见他服软,楚峥自也没有罗嗦,利索地将那插在北堂泽肩膀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顿时,空气中溅起一阵血雾,北堂泽在一阵剧烈的惨叫声后白眼一翻,终于彻底昏死了过去。
萧长风见状挥了挥手,立马就有兵士上前将那已经昏过去的北堂泽给抬了出去救治了。
北堂泽被抬走之后,营帐之中又恢复了先前的静谧。慕轻微与楚峥夫妻俩紧紧地盯着北堂熙,楚峥冷然地开口道。
“说!”
在众人的目光中,北堂熙慢慢地抬起头来,朝着楚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殿下能寻到此处来,想来应该也已经查清楚了,当日,确实是本王派人去京城里将那小郡主给带出来的。”
虽是查清楚了,但自己清楚与听见当事人自己承认还是完全不一样的,如今见他当真承认了,慕轻微霎时便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陡然弥漫出一股痛意。
她不得不努力压制住自己胸中那翻江倒海的心绪,继续听北堂熙道。
“摄政王殿下,虽然这事是我们做的,可本王也没有想过真的要伤害小郡主,本王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而已。”
原来当初楚沛瑶在宫中耍小聪明报复了北堂泽,竟使得北堂泽受了惊吓回去驿站之中养了将近十来天才好。
即便当初在慕轻微与楚峥的面前这件事算是了了,可北堂熙回去之后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平。
他觉得楚沛瑶报复北堂泽便是未将大玉国放在眼里,更郁闷北堂泽连个齐国的小丫头都压制不住。
但这件事早在当日就已经解决,作为小郡主的父母,齐国的摄政王夫妇送给他们的赔偿都已经送到位,倒是不好再借着这个由头发泄自己的不满了。
北堂熙一开始只是觉得憋屈,等到后来解决完两国的争端,这启程回国的日子也越来越接近,他才终于动了要将心内那些阴暗的想法付诸行动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