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你怕不是为了让我放你,所以才在这里编故事吧!”
不得不说,鉴羽的话着实是将她给吓着了。她本身并不是以前的那个慕轻微,所以对于他口中那所谓的国仇家恨,其实是没有一丁点的感觉的。
可她还是希望他口中的话并非真的,不然她若是挂着这样的身份与楚峥在一起的话,日子大概就过不安宁了。
想到也许真有这种可能,慕轻微就有些心绪不宁。
大概是看出了慕轻微此时心态的变化,鉴羽突然背靠着树洞站了起来,定定地盯着她看。
“想必在你心中应当还觉得我是在骗你吧!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会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在骗你了。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世,甚至不承认那些人曾屠杀过你的亲人,可是那个废太子呢,你就真的那么笃定他会接受这样的你?”
“就算他不在乎,别人就也会一样不在意吗?他们若是不在意的话,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依旧有人孜孜不倦地在查探当年皇太子后代的下落。你还记得慈溪村里的赵家人吗,你觉得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话说到这里,慕轻微终于忍不住了,怒喝道。
“够了,你不必再说了,你的话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是的,鉴羽其人奸诈狡猾,她怎么能信他的话。不能信不能信,绝对不能因为他那几句压根就没有证据的话,就让自己乱了阵脚。
慕轻微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明明是在套鉴羽的话,怎么能反客为主被他给牵着鼻子走呢!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平复下纷乱的心绪,准备继续追问鉴羽关于楚峥的事。却不想一抬头才发现,就趁着她方才那一晃神的空当,鉴羽竟然已经起来一个闪身来到了她的身边。
还不等她反应他便闪电般伸出了手,将那柄本来是他的,后来却被慕轻微收走藏在她腰间的匕首给夺了回去。
喉间发出一声惊叫,慕轻微脸上伸手想要将那匕首抢回来。然而她又怎么能敌得过鉴羽,直接被鉴羽高大的身躯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大病初愈的她身上本来就没多少力气,被这样一撞身子一软便摔了下去。鉴羽顺势将她摁在了树洞的洞壁上,同时用那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她脆弱的喉咙。
“别动,再动的话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忍不住用这匕首割断了你的喉咙!”
耳畔传来鉴羽那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慕轻微深知自己与他差距太大,只得乖乖的不再动弹。
冰凉的匕首与肌肤贴得极近,鉴羽细细地观赏着她此时的神情,忽然冷哼了一声。
“自不量力!”
纵然有毒药又如何,仅凭她的能力居然还想制住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就这样将慕轻微摁在洞壁上嘲笑了好一会儿,直到慕轻微都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才放开了她。
“别再跟我闹了,再不走的话,我们就又要在此地过夜了,你难道不想早些走出去吗?”
一边这样说他一边翻转了刀口,利索地将自己手上那用衣料搓成的绳子给割开了。
慕轻微缩着脑袋警惕地看着他,一双玉手摁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着来自身体的轻微颤抖。
想起自己方才用竹棍抽打鉴羽的那一幕,慕轻微咬了咬唇,然后趁着鉴羽蹲下身子去割脚上的绳子,她突然拔腿就往外面跑。
鉴羽猛地抬头一脚蹬开了绳子,几步便追上了逃跑的慕轻微,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她给抓了回来。捡起地上散落的绳子,他咬着牙将慕轻微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
冷眼睥着眼前这仍旧一脸不甘的女子,他冷笑着出声。
“还想跑,你跑得掉吗?走,继续赶路!”
如此,方才还趾高气扬的慕轻微就这样和鉴羽掉了个个,从敲打威胁鉴羽,变成了被他绑住双手,提拎着往前走。
二人就这样走出了树洞,再次踏上了寻找许阳山出山之路的旅程。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阳山山神怜悯,在二人又往前走了快半日之后,他们竟在一条河的旁侧发现了一条看起来极为隐秘的小道。
在深山之中人迹罕至一般是没有路的,既然出现了小道,那大概就证明他们现在已经出了深山的范围抵达了许阳山的外围。
既然已经在外围了,那出去的方向就更好找了。鉴羽便带着慕轻微顺着那条小道一直走,在又断断续续地行进了一个黑夜之后,二人眼前的景色终于从无穷无尽的山林变成了一片辽阔的旷野。
他们居然真的就这样走出来了!
看着远处一条笔直的官道,慕轻微眼中既有疲惫又透露着些许兴奋。
她现在其实已经很累了,自打她用迷药迷晕了鉴羽对他一顿敲打,然后又因为实力不济被他反杀之后,鉴羽对她的态度就变得异常恶劣。不仅这一路他都绑着她的双手,在这将近半天一夜的路程中,他也仅仅只让她休息了两个时辰,只给她喂了水和一个随手在路边捡回来的野果。
有时候她实在是走不动了,鉴羽便提着她走拖着她走,慕轻微的大腿外侧如今还多了一块在地上磨出来的挫伤。
现在她可谓是又累又饿,身子还很虚弱。但即便如此难熬,该走的路还是一点都不会少,鉴羽仍旧赶着慕轻微上路,二人一同往远处那条官道的方向而去。
方才在山脚下看那官道好像就在眼前似的,可等真正走过来,慕轻微才晓得这其间的距离到底是有多漫长了。
她和鉴羽大概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行到了这官道旁。
此时的天色还有些早,虽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但天边的太阳却还未攀上山头,整个世界雾蒙蒙的。
这么长时间的行进,别说慕轻微了,就是鉴羽都有些累了。于是在抵达官道旁后,鉴羽终于放开了提着慕轻微的那只手,自己寻了片干净的草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