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干出拿着一杯酒给人解渴的事情来!
还有这位公子也是有些奇怪,寻花问柳带小厮并没关系,可是到了该办正事的时候不应该给点银钱将小厮打发走吗!还让他在这看着,多影响兴致。
对于她的打扰,蔷薇十分不满,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当着客人的面发火,而是接过慕轻微递来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她看向楚峥。
“公子,舞你也看了,天色也不早了,公子不如就随奴家一起去内室安歇吧!”
文不行她似乎准备来武的,一把便扯住了楚峥的袖子,干脆地就发出了一起过夜的邀约。
不过她的力气明显不够,一连扯了好几下竟也没将楚峥给扯起来。
俊俏的公子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只用他那双幽深的黑眸看了她一眼,然后问。
“你头晕吗?”
啊?
蔷薇不明白楚峥为什么抽冷子这样问,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以为这是他独特的情趣。
来璇玑楼里的客人很多,也有不少人有着奇奇怪怪的癖好。就像她自己,以前就遇到个喜欢受虐的,逼着她甩起鞭子抽了他一夜,第二天那手呦,酸得差点抬不起来。
眼前这位看起来文雅却有力的客人,莫不是喜欢玩弄文弱些的女子。
一下子想到这,于是方才还站得板正的蔷薇立马便换了幅表情,做出一副深闺小姐的文弱之状来。
“公子您也太细心了,奴家这会儿竟真的觉得头有些晕呢!不如公子便怜惜怜惜奴家,随奴家一起,一起……”
可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头竟真的晕了起来。
仅仅只是很短的时间,一股酥麻便从四肢传来,最后蔷薇甚至还没恕说完自己的后半句话就这样白眼一翻昏睡了过去。
眼看她倒下来,楚峥一个闪身便避开了,好在地上贴着厚厚的地毯,蔷薇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时才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眼看她与晕倒,慕轻微立马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埋怨着楚峥走过来。
“唉呀,你怎么也不知道扶着点人家,怎么就让人这么摔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蹲下身子来给蔷薇检查了一遍,还好没真摔出什么伤来。
楚峥却压根就没搭她的话,而是快步走到窗边,将那面朝外面的窗户给打了开来。
慕轻微瞧着他的背影,小声地问。
“现在你想怎么做,你是要去找刚才那个人吗?”
楚峥点头,收回打量窗户的目光他再次看向慕轻微。
“我得离开一下,你……”
他话还未说完,慕轻微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事,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一定会乖乖地待在这等你回来的!”
她还要在这里看着蔷薇,不能让楼里的其他人瞧见这屋子里的不对劲。虽然她现在也十分好奇楚峥去找刚才那人要干什么,但现在明显不是该问这个的时机,等他办完事回来之后再好好盘问也不迟。
楚峥对着慕轻微笑了笑,“好,那你就先留在此处,不要乱跑,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他突然伸手抓住了窗棂动作灵活地爬出了窗外。四楼的上面已经没了楼层,只有一片覆盖着琉璃瓦的房顶。漆黑的暮色下,楚峥如同一只夜鹰,凭着出神入化的轻功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寻找了起来。
外面的风吹进房间里,慕轻微突然觉得有些凉,但楚峥没回来她也不敢关窗户。
在窗户前等待了片刻之后,她忽然弯下身子,将那还躺在地上的蔷薇给搀扶了起来。
蔷薇是舞女,虽然身材很好但是却并不重,慕轻微怕她倒在外面受凉便费了大力气将她给扶进了内室。
内室里有早就被收拾干净的大床,她便干脆将她搀扶到了床上睡下。
她给她下的迷药虽然不多,但对于她这种没有武功底子的人来说,大概也得睡到明天才能醒了。虽然她是个青楼女子,还当着她的面勾引了她的相公,可是慕轻微也不想无缘无故地伤害人家。
她贴心地拿过一旁的被子,将床上的女子盖住,然后便准备继续回到外面去等。
然而就在慕轻微将要起身之际,从那被子下却猝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慕轻微的手腕。
察觉到不对的慕轻微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再次往床上看去。只见床上原本双眼紧闭的女子不知何时竟睁开了双眼,对着她弯唇一笑。
……
璇玑楼占地颇大,是以光是四楼的天字号房,就有将近十五间。楚峥仗着自己的轻功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最后总算是在天字号第六间的屋檐外,听到了从房内传来的那道熟悉的嗓音。
先前在楼下被他盯上的灰袍男子,其实就是前禁军统领周义。
这周义因为谷神节防守不利的原因惹了皇帝震怒,不仅将他的禁卫军统领之职给卸了,他本人还在天牢里住了好些时间,就这一阵子才被放出来。
楚峥以前做太子的时候便在京城各位大人的府邸里埋下了暗桩,之前虽然因为他的失势而沉寂了一段时间,可如今随着他的回归,这些暗桩也渐渐重新活了过来,继续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消息。
就在两日之前,他便得到了前禁卫军统领周义要在璇玑楼密会朝中一位大人物的消息。
毕竟再过几日皇帝便要去行宫避暑了,皇帝一旦离开京城,京城里的魑魅魍魉指不定就要开始活跃了。
楚峥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想着着重关注一下。
其实他今日带慕轻微来璇玑楼并不全然是为了帮她查她娘亲留下来的和那封信,也是要来探一探这周义的虚实。
既然已经确定了周义在哪个房间,楚峥便没有再走动了,而是缓缓地蹲下身子动作轻巧地将那屋子上方一块琉璃瓦挪开了一条细缝。
暖黄色的光就这样从屋子里漏了出来,楚峥凝神去看,发现下面是一张茶桌,茶桌两边分别坐了一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