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石伯浑身一震。
“是!老奴明白。”
与他说完这些个事,楚峥便挥挥手令他退了下去。而待石伯离去之后,他才又看向卫风。
“查得怎么样了?”
要说这最近的京城里也着实是不太平,先是皇帝遇刺,再然后国师的宫殿起火,最离谱的却是在城外开元观中修行的国师太华居然毫无征兆地失踪了。
卫风知道自家主子问的是什么,低着头回道。
“殿下,属下按着您的吩咐去那开元观查探,但终究还是晚去了一步。就在当夜开元观突然遭袭,国师也不知了去向。”
楚峥已然知晓了这个消息,他想问的其实是这其中的细节,于是便继续开口道。
“国师失踪的当夜你可在那开元观中,可知道袭击国师是什么人?”
闻言,卫风点头。
“那夜有月光,属下守在开元观外不敢轻易上前。属下未曾瞧见国师,但却看见了开元观中的护卫与那些刺客交手时的样子。从他们的招式看,似乎是隐龙卫。”
卫风料想自己不会看错,因为当年教他武功的师父便是一名从隐龙卫中退下来的高人,那里面的人都是从七八岁便以特殊方法训练出来的,很难有人能模仿出来。
话说到这里,楚峥大概明了其中内情了。
这隐龙卫是皇帝身边最隐秘的势力,一般不会为外人道也。他们直属于皇帝,也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
从这里便可以看出,在那谷神节后的第二日国师应当是在乾坤殿中对他父皇说了什么,这才刺激了他父皇将那整个乾坤殿给烧了。
父皇烧乾坤殿,也许是一时兴起,但后面派隐龙卫去开元观必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除掉国师太华了。只是那太华身为齐国的国师在民间素有威望,他不好明着动手便派出了隐龙卫装作刺客去杀那太华。
然而太华似乎早就准备,竟借此机会溜了,这下不止是父皇连他们这些好奇之人估计也寻不到他了。
那么他到底是说了什么,才会令父皇有如此大的转变呢?
想到这里,楚峥便不由得忆起近些时日来对他尤为和蔼的父皇。他不仅亲口在朝臣们面前维护他,甚至还说到做到真寻了大夫前来为他治疗眼睛。
楚峥原本是想早些将自己的眼睛已经好了的事情公之于众的,可看着如今这样的情势,他却再一次犹豫了。
他总觉得在这看起来一派平静的京城里,正有一股暗流在隐隐涌动。而这对于他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大约是他发呆了太久,刘执和卫风都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楚峥这才回过神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
卫风收回目光,回答道。
“殿下,属下已经没事了,但是鸿月商行的容译掌柜似乎找您有事,他让属下转告殿下,想问问殿下可有空闲与他见上一面。”
为免暴露自己与鸿月商行之间的关系,楚峥是极少亲自去见鸿月商行的人的,就是之前的宣娘也是她私自找来的。
而说到这里,楚峥也不由得想起宣娘来,正好他也想见见容译,问问他可找到了大掌柜的接任人选。若说当日在东华寺中他对私自前来寻他的宣娘是失望的,如今他对这女子已经彻彻底底转为了厌恶。
当初的账册之事他以为她只是买通了府中下人而已,如今一查才知道那些人原来是她早就故意安排进来的。身为下属,她的手竟伸得如此长,连周贵妃都没她这般嚣张。
楚峥有意给她个教训,又觉得这么长时间了的确也该与容译见上一面,便点点头。
“好,本候知道了!”
如此,卫风没了别事便退了下去。
楚峥又靠在椅背上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才对刘执道。
“明日你遣个小厮去给本候告假,就说本候身子不爽要修养一日。”
刘执点头,“是!”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日清晨,慕轻微果然早早地便起了蹭着楚峥的马车出了侯府的大门。
她照例带着两名武婢,以及翠儿和杏枝。
楚峥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带着慕轻微出了府门之后便将她在离侯府不远的一处茶馆前放下。而这处茶馆,正是慕轻微与印蓉约好要见面地方。
眼看马车已经停下,慕轻微正要下车,楚峥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什么时候回去?这次不会又跑去城外吧!”
前两次出行遇险已经让慕轻微吓破了胆,如今又听到楚峥这样说,她连忙道。
“半日,我就在外面待半日就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楚峥仍是有些不放心她出门,但又想着就在这城中应该也发生不了什么大事。虽然她明面上只带了两名武婢,但还有四方在暗中跟着,若真发生意外他也能很快便赶来。
“去吧!”
如此,他才放了手。
慕轻微顺利地从车上下来,目送着楚峥的马车离开,然后才带着自己身后的这四名丫鬟走进了身后的泊来茶馆之中小坐。
因着时候尚早,茶馆里说书的先生还未上场,如今就只有三三两两的茶客在此饮着茶水。
慕轻微点了一壶龙井并几样茶点,在这坐了大概两刻钟,印蓉的马车便停在了泊来茶馆的门口。利索地接上了慕轻微,马车又转了个方向往城南而去。
车厢之中,慕轻微与印蓉对坐,望着窗外慢慢后移的景致,她问印蓉。
“先前你来信说要带我去个有趣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印蓉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慕轻微斟了一杯清茶,将茶推到她的手边她才回答道。
“不知你可听说过秦风馆,今日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是那。”
秦风馆?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竟如此的熟悉?
慕轻微愣神了片刻终于是想起来了,怪不得她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当初在兰山县县城里不是也有这么一处地方吗?
既想起来了,她便如实地道。
“你说的那个秦风馆可是那个会卖东西的酒楼?我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