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你少来教训我,我是堂堂长公主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且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公主府,为了崇明和流月吗?你这个当爹的没有胆识没有志气,那就由我这个当娘的来为他们争!”
苏越被她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忍不住便反驳了起来。
“旬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还将你的那些个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要是知道他曾经那么敬爱的姑母竟是害得流放边城的祸首,你说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姑母!你若真是为了崇明和流月好,就应该不去涉足这些党派之争,难道以你如今的地位还护不住他们兄妹俩的富贵吗?”
话才刚说完,旬阳长公主就肉眼可见地愤怒了起来。
“你既知道当初之事,难道就猜不出来我这样做的目的?还没到最后一刻,你怎知那最后的胜者是谁?你又怎能猜到,上位之人会对我们持什么态度?只有亲手将未来的皇帝送上皇位,才能保我们公主府百年荣贵!”
瞧着她这幅痴迷于权利的样子,苏越越发觉得心塞。他虽是将军,但出身高门从小就是个闲散的性子,谁知道后面娶了公主遇上的竟是旬阳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她不仅在家中耍横,现在还妄想插手朝中的党派之争,她真当宫里的陛下是傻子看不出来她的这些小算盘吗?
一面向废太子示好,一面又与宫里的周贵妃攀上关系,如此摇摆不定两头通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把火烧到她的身上。
苏越被旬阳长公主压制得久了本是不想管这些事,但为了公主府的未来,为了孩子们以后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还是鼓起了勇气继续说。
“若真如你所言,那你就该寻个明主真心辅助。如现在这样两头倒,是为小人之举!”
此话一出可算是激起了长公主心中的愤怒,她抬起头直接一巴掌甩在苏越的脸上。
“什么,你居然敢说本公主是小人,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成婚都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个四品小将我能指望上你什么。我当初就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能看上你这样不知进取的男人。”
“依我看你就继续当你的缩头乌龟吧,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如此说罢,长公主便大力甩开了他再次攀上的手,急匆匆地朝着大路前方走去。
苏越见状只能继续追,跟在旬阳长公主的身后叫道。
“旬阳,旬阳……”
后面他们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因为他们已经走远,余下的内容便已经慢慢地听不清了。
等他们已经走过去了很长时间,慕轻微都依旧呆坐在花丛中,没有回过神来。
苏越将军与旬阳长公主那些互相指责的话她并没怎么听进去,如今在她脑海中一遍一遍回荡的都是苏将军的那句祸首之言。
他说楚峥当初之所以被判流放,祸首在于长公主!可据她所知,楚峥当初被流放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他意图谋反吗?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节?
慕轻微从来都不好奇楚峥的过去之事,即便知道他如今的不幸都是源于当年那件祸事,她也很懂事地没有主动同他问起。
然今日听了长公主夫妻二人的对话,她却不可抑制地对那件事的真相产生了好奇。
看来,她是该找个机会问问楚峥,当初他为何会在自己已经是太子的情况下,还那么坚定地选择了谋反了。
除了慕轻微,方才他们的那些话岸芷也听见了,但她却没慕轻微这么震惊,反应过来之后她迅速提醒慕轻微。
“夫人,趁着人少,我们还是快走吧!”
慕轻微这才回神,朝着她点头。
“走,我们快走!”
于是,二人便从花丛中爬了起来,双双朝着外院的方向走去。
听到了如此辛秘,虽然目前还无法证实他们的话到底是否是真的,但慕轻微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二人根本不可能撒谎。
这事是怎么瞒都没有用的,还是得快些见到楚峥,她才能一五一十地跟她说清楚。
随后这一路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了,慕轻微带着岸芷很快就从后院走了出来。
而就在慕轻微与岸芷刚离开内院的范围时,二人皆双双听见了从后院流月郡主的住处,传来的一声惊恐的尖叫。
看来,应该是那菜花蛇被发现了。
岸芷与慕轻微二人对视一眼,皆有点心虚。
眼看婚宴的主场就快要到了,慕轻微轻咳一声提醒岸芷道。
“方才路上的事,你可切莫说出去只当没听见,知道了吗?”
岸芷也不傻,知道在这种富贵人家当差人蠢一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有眼力见,能保守住秘密。
如此,她用力地点点头。
“夫人放心,奴婢不会和任何人说起此事。”
不会说听到长公主与其丈夫谈话之事,但是之前想好的要同侯爷告的状,那仍旧是不能忘的。
见她应下,慕轻微才算是稍稍放下了点心,越过人群来到了席位之上。只是等她过来之后她才发现,那席位之上居然已经没有楚峥的身影了,他人去哪了?
楚峥虽然不见,但刘执却还在席位上等着,见慕轻微面露疑惑地看向他,都用不着她主动开口,他便拱拱手道。
“夫人,殿下嫌此处太吵已经先回马车上去了。殿下让属下候在此处,等夫人回来。”
正好慕轻微也觉得这闹哄哄的喜宴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连忙点点头道。
“既是这样那我也不想在这待了,你快带我去找他吧!”
刘执点点头走在前头,领着慕轻微离开了喜宴朝着公主府的外头走。
他们侯府的马车就停在公主府门前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赶车的车夫仍旧安排的是那个轻功极好的四方。
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慕轻微来到马车前的时候,却发现等在那处的四方脸色似乎有些凝重。
一看慕轻微过来,他立马便迎了上来道。
“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