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姑娘显然不愿接受这个解释,气冲冲地道。
“我不管,我就是看不过她!常山,你现在去找她们,让刚才那个女人亲自来给我道歉。”
面对眼前正在气头上的小姐,常山有些为难。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说才能让月溪小姐别再胡闹,从身后便传来个冷然的声音。
“行了,要不是你下令让他们赶到前头去,我们的船怎会撞上别人的船。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便让常山将你送回月城去。”
听见白衣青年出声,月溪不但没生气,脸上神情竟还变得更鲜活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这样,明明说好了一直带着我的,怎么动不动就说要把我送回去这种话。”
如此一面说着,她悄悄地凑近白衣青年的,最后甚至还伸出一只手盖住了青年面前的棋盘。
“哥哥,听说这星月湖的鱼很肥美,我们一起去钓鱼好吗?等到了晚上,我们就吃自己钓的鱼。”
她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但却丝毫没有激起眼前青年的怜爱之心,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直接对侍从道。
“常山,带她去自己的房里。”
此话一出,月溪顿时变了脸色,死死地抓着桌角道。
“不,我才不要回去呢,我就想跟哥哥待在一起。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吵你的,我不说话了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然那青年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却没有半丝温情,有的只是从眼底伸出透露出来的厌恶。
“待她走!”
他又重复了一边,这下常山可不敢再耽搁了,连忙上前对月溪说。
“月溪小姐,少城主还有很多正事要做,您还是自己回去玩吧!或者让丫鬟们陪你到后面去钓鱼,如何?”
月溪一脸的不乐意,可在瞧见青年脸上的怒气之后,她还是咬着唇瓣松开了手。毕竟她再怎么跋扈,对自己这位说一不二的兄长到底还是又敬又怕的。
不过她虽然怕兄长,却不怕常山。
“钓什么鱼,本小姐才不喜欢钓鱼,你要钓就自己一个人去吧!”
如此说完,她终于一甩袖子,带着自己的四名丫鬟一起走了出去。
见她离开,常山终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心内感叹这月溪小姐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现在才十几岁脾气就这般跋扈,等以后长大了可如何得了。
也不知道以后城主与少城主,会给她选个怎样的夫婿。
正这般想着,他慢慢回头,这便又发现自家主子正一动不动地在看他。
他头皮一麻,赶忙开口。
“少城主!”
少城主缓缓放下手中的一颗白子,声线平淡地问。
“我让你找的人,到现在还没消息吗?”
说起这个常山便面露为难,“回少城主的话,属下已经尽最大的能力去查了。可却只查到那女子往齐国的方向而来,从齐国到京城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他口中说的这名女子,正是那携带着金锁,还在月城曾经摆过他一道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的金锁,与少城主母亲留给他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里面还留有蛊师布下的红颜蛊。少城主觉察出那红颜蛊应该是他曾经的师父的手笔,便一心想借此机缘找出已经叛出月城十几年的师父。
于是,他便派他出去抓捕那名女子。
谁知道那女子竟那般狡猾,还给他下毒,让他不仅没抓到了人,还连那枚金锁都丢了。
也好在少城主聪慧,提前在那枚金锁里藏了只迷踪蛊,这才指引着他们一路往齐国京城而来。
只是奇怪的是,待他们一入京城,那迷踪蛊不知怎么回事竟突然失效了,以至于事情就这么堵在了这处。
现在他们已经在京城逗留了快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是该回去,还是该留在此处,继续查探。
听到这样的消息,少城主的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他静默了片刻,突然对常山说。
“既然暂时找不到,那就算了!但那迷踪蛊失效,我猜应该是有人发现了其中奥妙,如今能够解我布下的蛊虫之人,想来就是师父无疑了。”
见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常山忐忑地问。
“您的意思是?”
“我的直觉告诉我,师父他应该就在京城附近,你让我们的人暗中探查,他绝不可能就这样躲一辈子。”
常山连忙点头,“是,属下一定叮嘱他们好好查。”
如此说完,少城主扬了扬手,常山便识趣主动地退了出去。
船舱内升腾起一缕淡淡的檀香,少城主继续看着眼前的棋盘,重重地下了一子。
……
而慕轻微这边,经过那一段窄窄的水道,船儿终于完全驶入了星湖的范围。
与那边的月湖不一样,星湖比月湖更大,湖面看起来也更加的宽阔大气。
一船人似乎早已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翠儿立在窗户边,兴奋地指着湖中一个方向道。
“姑娘你看,那边居然有个岛。”
慕轻微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了一处占地颇广的小岛。
这个岛慕轻微方才在印蓉拿出来的地图上看到了,正是星湖之中唯一一处四周都被湖水包围的湖心小岛。
小岛的全称好像叫做翠波岛!
见翠儿说起那岛,旁边的印蓉亦笑着开口道。
“你们不知道,今日这岛上可热闹了。听说是荣王家的正妃包下了这湖心小岛,要在上面举办宴席,宴请一众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呢!”
荣王妃?
听到这个称呼,慕轻微便不由得想起方才在码头上见到的一幕。
她收回视线,继续追问印蓉。
“荣王妃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办宴席?”
印蓉饮了一口手中清茶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荣王妃膝下有三子二女,最近是她的二儿子到了要结亲的年纪。她大概是想在京城里选个称心得儿媳吧,所以就邀请了一些京城里的贵女到这里来游玩。”
这个她倒真的不知道,毕竟她才刚回来,在京城贵夫人们的圈子里几乎就是个透明,这种消息自然传不到她的耳朵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