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下方明哲应该就信了吧,可回过头才发现他的脸色却是更加的难看了。
他恨恨地盯着慕轻微,像是很失望那般道。
“慕轻微,你休得狡辩!你以为找个半大的孩子来糊弄,本公子就会信了吗?你就是一个无耻下流还没有底线的贱妇!”
在京城时就脑子不清楚,舔着脸也敢去骚扰京城的贵族公子,如今来到了他的地盘上就霍霍起他来了。
慕轻微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
她猛地站起身,“方明哲,这就是你身为县官家公子的涵养?张口闭口就是无耻贱妇,我不就是当初心悦过你一段时间吗?现在我也醒了,知道你不是我的良人,你至于贬低我到这个地步吗?”
当初在流放的路上,原主虽纠缠着他,可他自己不也很享受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吗?
便宜没少占,占完之后还哔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
方明哲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慕轻微本以为他定会暴走,却没想到他怒极之后反而安静了下来。
只是安静下来的他,怎么看起来比刚才骂人时的样子还危险呢!
慕轻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转变,赶紧提着自己的裙子往后退了退。
“你,你到底想怎么着!我们真的是误闯的,要不,就赔你点精神损失费?”
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嘛!为了以后能安稳过日子,她还是愿意出点银子破财消灾的。
方明哲瞧着她警惕的样子,不自觉地突然回忆起昨日在镇子上,她讹诈他时候的模样来。
昨日那事,后来的他也查明了真相。
原来真不是慕轻微害了人,而是因为店家错将另一桌客人点的桃花糕当做杏花糕送到了长姐的桌子上。这才使得长姐误食了桃花,引发病症。
他原本因为这事还对她改观了些,却没想到才刚过一日,她就又再次冒出来搅乱他的生活。
不过与她两次交锋,方明哲也渐渐明白言语上的折辱对她来说是没用的。联想到上回的事,他发现这丑妇更看重的似乎是钱财。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她难受了。
想到这,方明哲立时脱口而出。
“好啊,你赔啊!赔我这一池温泉,还得赔我这价值千金的极品香料。”
这前面半句慕轻微没懂是什么意思,她就听到了那‘千金’二字。这到底是个夸张的形容词呢,还是方明哲他真的要她赔这么多钱。
她张张嘴刚想开口,方明哲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径直抢了她的话头,继续道。
“因为你突然出现,吓得本公子只能随手取了件外衣来穿!可这外衣之上却佩带着本公子特意花了千两银子在京城买的极品香料!”
“温泉水不值钱,可这被浸坏的香料,你是赔还是不赔!”
赔?赔个毛线!
慕轻微哪能不知道方明哲这是在刻意为难她呢!
既然如此,那她也懒得跟他讲什么道义了,她就这样走了难道他还能拦住她不成?
想到这里,慕轻微心下一横,立时给旁边的小男孩使了个眼色。
“小屁孩,我们走!”
说着,就要往外走。
熟料方明哲也早有准备,一见慕轻微想溜,他猿臂一伸瞬间便扣住了慕轻微的脚踝。
“弄坏了东西就想跑,也得看你跑不跑的出去。来人,将这二人给本公子拿下!”
最后那一句话,方明哲说的中气十足,显然是用了内力在跟园子外面的人说。
慕轻微这下是真的慌了,连忙挣扎。
“方明哲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方明哲语气中的不屑就更浓烈了。“呵!你对我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慕轻微也是没有办法,既然他自己都这么要求了,那她……就只能满足他了!
想到这,慕轻微终于是没忍了,一扬手便朝着方明哲的脸上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那粉末无色无味,再加上方明哲一时也没有准备,冷不防就吸进了一大口。
药粉的效果几乎是显著的,下一秒方明哲就蓦然放开了慕轻微的手,转而捂住了自己的脸,大叫道。
“慕轻微,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脸上火辣辣,眼睛也看不见东西了。慕轻微她到底干了什么?
不过他肯定是听不到慕轻微的回答了,因为趁着他吃痛大叫的空当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翻过了矮墙,带着小男孩狂奔而去。
等外面的家丁跑进园子,只剩下一身狼狈的方明哲还捂着眼睛痛苦地立在池水里。
家丁吓了个半死,慌忙围上前来,七手八脚地要来扶方明哲。
方明哲却一把甩开了他们的手,恨恨地一拳砸在水面上。
“慕轻微,你迟早要落进我的手里!”
到时候,他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再说慕轻微这一头,一从温泉庄子里出来,她和那小孩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跑。
好在跑了许久之后,他们发现温泉庄子里并没有人追来,才双双累倒在了田埂上。
慕轻微想,自己情急之下拿出来的药粉杀伤力可是很大的。估计那些家丁也没空来找他们了,毕竟先找大夫救治他们主子才是最要紧的事。
好不容易将气给喘匀了,慕轻微才想起来问那小男孩。
“你怎么看到我就跑,我也没打算揍你啊!连那种地方都钻得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小男孩被慕轻微救了两次,这会儿看起来是老实多了。
只见他耷拉着脑袋,语气闷闷地道。
“大姐姐,我不是在躲你。我只是,只是不能被抓住啊!”
“抓住?”慕轻微闻言,蓦然皱起眉头。“谁会抓你?刚才有人在抓你吗?”
她正想细问,却没料到也正是此时从不远处的水田里突然传来个粗犷的女音。
“小林子,你这小兔崽子!可真让为娘我好找啊!”
小男孩一听见这声音立马就变了脸色,要不是方才跑的太狠将腿给跑软了,他可能到现在都还想爬起来继续接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