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唯一的伤员后，艾尔海森打算勉强去寻找一下“失踪”的多托雷，毕竟作为为数不多的好同事，不亲切地问候他一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步行来到不久前由多托雷主持设立的愚人众分部研究基地，验证身份开门后，一个不认识的研究员便迎了上来。
“您好，是艾尔海森大人吧？多托雷大人嘱咐我在您到来后带您前往他的实验室，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请随我来。”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研究员十分恭敬地叙述着，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所尊称的人只是一个少年。
“没什么问题，走吧。”
想必多托雷只是随便揪了个人出来带路，就算真有什么问题这个人也答不上来，还不如等见到多托雷再当面问他。
两人一起搭乘电梯来到地下，等到电梯门开启后，那位一路沉默的研究员开口说道：“抱歉，我只能带路到这里，前方是多托雷大人的私人领地，不允许除您之外的任何人进入，所以，请允许我离开。”
艾尔海森打量着这个很有违和感的人，片刻后才说道：“可以。”
“感谢您的慷慨。”他低头行礼后，才按动电梯的按键合门离开。
“如何，是不是很有趣？”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艾尔海森只是将视线放在一边，并没有转身去看。
“你是指什么？多托雷。”
“当然是两者都有，我很好奇你的评价。”
“……对于……”思考了几秒，正当艾尔海森打算分析时，两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赞迪克，你给我下去！别碰我的实验台！”
“你的实验台？呵，那我就更要碰一碰了！”
听声音似乎是一个青年在和一个少年吵架，但通过音色来辨别的话，他们与旁边这个多托雷似乎都是同一个人。
没想到【博士】还玩得挺花儿的。
艾尔海森默默看向身旁的人，等他给个解释。
“碰！”
突然，传出声音的那个房间的门被用力推开、重重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一个薄荷发色的红眸青年从中走出，脸上满是还未褪去的怒意。
“本体你能不能管管他！他已经严重打扰到我的研究了！”青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见被气得不轻，“真不理解你制造出那个小废物是为了什么，为了折磨自己吗？真有够蠢的！”
即便对方这样骂他，多托雷还是端得四平八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定给身旁的艾尔海森作介绍。
“这个是十七岁时的我，里面那个是八岁时的我，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不必在意。”
“……这种做法很疯狂，但是意义何在？”艾尔海森并不关心多托雷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毕竟研究一事本就是在创造奇迹，而多托雷所做的，更是逆天而行，因此他更想知道，多托雷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有时候人的大脑是会因为固有学识而限制自己的。比如，如果在某个研究方向上我认为自己走到了尽头，那么如果再遇到与之相关的问题，我就会失去想象力、失去再有所发展的可能。为了这份可能性，我制造出了不同时间段的我。”
说着，多托雷看向艾尔海森：“无与伦比的智慧再加上无限的可能性，难道不是绝佳的组合吗？”
“我不会这么做，所以我不予以评价。”
听到艾尔海森平静的回应，多托雷哼笑一声：“你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世人眼里如此疯狂的事情，在你眼里却也不过寻常，这种极致的理性，真是让人感到……恐惧。”
“或许吧，只是我并没有从你的话语中听出任何恐惧的意味，如果只是捧读，倒也不必如此。”
“……”
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青年多托雷靠在门框上，无声地打了个哈气，而他身后的小朋友也只是坐在实验台上荡着小短腿，然后四下看了看随手拿起一支试管随意晃荡，让无意间看过来的青年瞬间高血压。
“你给我，把它放下！”
话音刚落，只见小朋友腿不晃了、试管也不晃了，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像是愣住了一样。但是还没等青年走过去，他就对着他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试管抛向半空，很是高兴地看着试管落地成片。
不管房间里如何吵闹，艾尔海森那边依然岁月静好，只是看着眼前的荒谬闹剧，艾尔海森总感觉多托雷能变成现在这副沉稳的样子真是一种奇迹。
“我的幼年时期原来是这种性格，时间太长，我都快忘记了。”多托雷颇感新奇地观察着，上扬的嘴角亦如他的恶趣味一般富有存在感。不得不说，也就只有这种人才会爱看自己的乐子了。
一提起忘记，艾尔海森顿时回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光看了闹剧，果然以后还是离多托雷远一点的好、尤其还是多个多托雷在场的时候，那样才能避免大部分麻烦。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那个洞穴的情况吧，多托雷。”
“哦？你要找我兴师问罪吗？”他饶有兴趣地看向艾尔海森，间接承认了他的推断。
“这倒不会，我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与你无关的事我自然不会推到你身上。不过，如果想知道‘那里’的信息，作为没有提供任何帮助的你，就请麻烦用其他东西来交换了。”
“很合理的做法，”多托雷点头应下，“那么说说吧，你的条件。”
“很简单的要求，带我们安全前往壁城。”
“确实很简单，既然如此，交易成立。”
……
八岁的切片被本体拎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了艾尔海森和青年多托雷。看着刚换好衣服走出来的艾尔海森，青年多托雷问道：“深渊之旅感觉如何？”
艾尔海森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你与本体记忆互通？”
“不，怎么会，我只是他的十七岁，以前或是以后的记忆都与我无关。”
“那你如何知道我去过深渊？”艾尔海森一边与多托雷的切片聊天，一边寻找着什么。
这个实验室里的东西非常齐全，无论是机械零件还是实验器材都应有尽有，而他要找的，就是能制作头戴式耳机的材料。
“你身上有非常浓厚的深渊的气息，只要是接触过深渊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哦，是吗。”
艾尔海森随口应答，小心地将挑选好的材料放在一起后，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开始捣鼓。
“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不打算告诉我什么吗？”切片有点不高兴，要不是为了搞研究，他才不会和性格麻烦的艾尔海森说话。
“可我并没有答应过‘必须满足你的好奇心’的条件，因此你并没有合适的理由感到不高兴。”艾尔海森并不打算告诉这个切片什么，毕竟他所答应的是‘在多托雷将两人安全带到壁城后，再告诉他想知道的事情’——而十七岁的多托雷，怎么不算多托雷呢？
“啧！”切片发出了不爽的声音，但这没有任何用，也许其他人会因为畏惧多托雷的手段而选择妥协，但艾尔海森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多托雷不高兴就不高兴了，关他艾尔海森什么事。
见切片因为生闷气而安静下来，艾尔海森也就不再关注他，开始专心调试手里已经拼装好的耳机。现在基础设备已经有了，就差录入白噪音和音乐了，希望之后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调试完毕并将耳机带上后，艾尔海森顿时觉得世界清静了很多，虽然没有白噪音隔音效果好，但至少已经听不到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谢谢你这里的材料。”
艾尔海森起身离开，虽然隔着耳机还是听到了多托雷的切片在说什么，但他既然有了耳机，就有理由装作听不到了。
嗯，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但是，他猜刚刚切片应该骂得很难听吧。
————————————
今天光顾着做枫丹主线，差点把更文忘了，五个小时的主线，虽然有点长，但是不得不说这次确实做的不错，i了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