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整天看这医书有什么用啊？我们又不经常生病。”
李相夷沉不下心，看不进医书，只想当一个仗义勇为的大侠。
李相显敲了一下他凑过来的脑袋，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这些是药膳，师父年轻的时候伤过身子，现在年纪大了还总是喜欢喝酒，等什么时候回去了可以做一顿给他补补。”
酒有时候并不是一个好东西，也不知道师娘有没有看管好师父。
李相夷不闹腾了。
坐在一边看着自家哥哥认真的模样开始反思自己下山一年都干了什么，结果发现除了打架就是劝架。
“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突然的发问让李相显有些诧异，要知道，相夷一直都很坚定自己要走的路，很少会产生这般自我怀疑。
“做错什么了？”
他放下医书，终于看了一眼这个闹腾的弟弟，眉眼依旧温润。
比起李相夷的桀骜不驯，眉眼凌厉，带着一股攻击性，有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李相显更偏向温润那一挂，不会让人觉得太耀眼太遥不可及。
“我想当大侠，下山以后也想着行侠仗义，可是，我都没有念着师父师娘他们，一心就想着成为天下第一。”
说着说着，他沮丧地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
师父师娘对他那么好，他下山居然都不念着点，他不是一个好徒弟。
李相显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人人都想当大侠，怎么会有错呢？你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乐不思蜀也正常，心里有记挂师父师娘就很好了。”
“我们不需要你能名满天下，过得平安、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相夷，你知道哥哥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李相夷摇头：“是什么？”
“是你这一生都能平安顺遂，不必经历太多的苦难。”他的弟弟那么爱吃甜的，为什么要吃苦呢？
李相夷动容。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哥哥和师父师娘会一直都是你的靠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李相显拿出一颗糖给他。
李相夷接过，剥开糖纸吃了，清甜的桂花味在口腔弥漫开来，甜味让他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
“那哥不想当大侠吗？”
“想啊，但是侠字，又不是只有这一层定义，你喜欢的是江湖，哥哥喜欢的，是这个繁华的世间，包括江湖，但不局限于江湖。”
他的目光不止放在江湖。
“相夷，江湖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部分，并非就是全部，想当英雄，那入眼便不能只有江湖事，平民百姓，何尝不也是一种江湖？”
“人生百态，有时候多看看，能够得到的领悟也是不少的。”
“我更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其他人困苦的生活，小时候的我们在外面流浪有好心人相助，如今我们长大了，有能力了，那我何不如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去帮助别人？”
就像清欢门、清芷姑娘、还有那位卖包子的大叔一样。
“我们行的事不同，但是走的路其实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