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看着面前的清芷，有些不自在地敛下眸子，她没必要跟着自己露宿野外。
“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哪里能让你跟着我受苦？”
清芷好笑地看着他，“在外头过夜就是受苦了？我又不是没有在外面过过夜，别把我当成什么娇小姐。”
“我知道了，你不吃吗？”李相夷飞快地转移话题，生怕惹她不快。
“我不爱吃包子。”
将整个袋子直接塞到李相夷的怀里，清芷去捡几块破碎的木板，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开始生火，顺便拿了一个木板垫在地上直接坐下。
火堆慢慢烧了起来，看到旁边的李相夷被包子噎到拍胸口，清芷把腰间的水囊扔给了他，“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能噎到，笨不笨？”
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落下，给李相夷顺了顺背。
“阿芷，我想改名。”
清芷转头看他，示意他继续。
“李相夷已经死在了东海，以后，我就叫李莲花。”
“曾经，我站在江湖武林的巅峰，我以为我能够护住身边之人，可是现在看来，是我太过傲慢自负。”
“打住！”预感到后面的话，清芷选择打断，她有些不悦：“我上次在普渡寺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吧？”
李相夷眼眸一转，想起那段话，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寻夜带着清欢门的弟子去帮助受伤的四顾门门人了，我嘱咐过他，把那些死者安葬，并向其家属送去一笔银钱好生安抚。”
“那些想着解散四顾门的，捞好处的，被寻夜阻止了，四顾门那处地方也要被收回，我不会便宜外人。”
“相夷，你建立四顾门，有些人为名，有些人为利，有些人一腔热血，但是人心不聚拢，它就只是一个空壳，与其留着，如今解散了反倒更好，至少不用担心被搞得乌烟瘴气。”
“你要明白，在有些人眼里，你就是块绊脚石。太过耀眼，惹来的嫉妒只会更多，四顾门笼罩在你的光环下，那些在江湖上本来很出彩的人在你的衬托下显得极为平凡，他们心里怎会不怨？”
清芷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看着李相夷攥紧了的手心，摇了摇头。
“耀眼并不是你的错，有时候清白也是一种罪过，你正直，不代表别人也能像你一样正直。”
每个人都会有黑暗的一面。
她，也不例外。
“四顾门和金鸳盟的大战本就难免，更何况是在有心之人的做局之下？”
李相夷眼眸一凛，“你的意思是指，这背后还有第三方势力？”
“对！”清芷点头：“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等你情绪稳定。
对上她平静的双眸，李相夷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她不愿说，他问了也没有用。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还有哪方势力在背后推动。
“四顾门是因为你而发扬光大的，你就是主心骨，如今四顾门的情况也证明，四顾门没有你，确实不行。”
听到这句话，李相夷错愕住，这话她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