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了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两人，清芷是察觉到了，不过情绪低迷的李相夷并没有发现。
发泄了一回，李相夷的情绪便逐渐稳定下来，看着清芷肩膀处的衣料两边是不同颜色，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
他很少哭过，也很少这般失意难过，可是在朋友兄弟背离时，还有一人在身边陪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擦一下吧！”
清芷拿出帕子给他。
这一次看在李相夷这么惨的份上，她就不看他笑话了。
“你中了碧茶之毒，我虽然给你逼出了大部分毒素，但是因为中毒时间有些久，再加上你动用内力加快了发作，我只暂时帮你保住了性命，这毒也只是压制住了而已，你如今只剩五成的内力。”
清芷倒了杯茶塞在他手里，自己也倒了杯解渴。
李相夷透过茶杯的水面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蓬头垢面，面色苍白，憔悴，疲倦，哪还有昔日的风光？
碧茶之毒嘛？天下至毒，中毒的人，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我还有几年时间？”
他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我会救你。”
清芷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碧茶之毒的厉害我听说过，基本无解，阿芷，不必隐瞒。”
“你不信我？”
李相夷对上她的眼睛。
那双眸子依旧淡漠冷静，无波无澜，是经历过漫长岁月的沉着。
“我……”
“你不想活了，对吗？”
清芷把茶杯重重地搁在桌子上。
李相夷没有回答。
“你就这么轻易被打倒吗？”
李相夷依旧沉默，可是搁在膝盖上紧握着的拳头正昭示着他的不甘。
再怎么说也是一介天之骄子，怎会甘愿就此抛弃辉煌的过去。
“阿芷，我不配当四顾门的门主，是我太过自负轻狂，不仅害死了师兄，也害死了门中那么多的人，还波及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那么多人不满他，想要解散四顾门定然也不是一时之意，定是心中早已有了想法，他们不会希望他回去的。
“那你以后打算去哪里？”
“……”
李相夷说不出什么话来。
因为他自己也很迷茫，不知道离开四顾门之后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以前在四顾门，不是查案办案帮江湖人处理矛盾和事情就是找人切磋比武，如今，一切事务放下，他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回云隐山？”
李相夷摇摇头。
他当初下山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如今灰溜溜地回去，只觉得没脸。
“我打算到出去走走。”
清芷倒是不反对。
“行，我难得下山一回，就陪陪你，至于你身上的毒，我会有办法的。”
“相夷，你记住，你不亏欠任何人，即便有亏欠，也是亏欠你师傅师娘，这次的损伤也不是你想看到的，金鸳盟的计谋如何你又无法得知，你是人，并非神，也有无法力所能及的事情，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让自己徒增无能的烦恼，自责并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能做的，应该是过好当下，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