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抓住了李相夷的手腕，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让本来还有些浑噩的李相夷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我没事。”
他扯了扯嘴角，故作坚强。
到了四顾门门口，便看到一些身上还沾着血迹的门人用担架抬着满身是血的伤员路过，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和伤口痛楚的隐忍声，还有身边亲近之人牺牲的悲伤与哭泣。
台阶上，入眼可见的都是一些尸体和伤员，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这副画面和周遭的声音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刃一样，狠狠地刺入李相夷本就已经开始脆弱的内心，让他涌起了无力与自责，还有愧疚和痛恨。
这痛恨，不是对其他人，而是对他自己，是他的自负造就了如今的惨状，是他这个门主的失责才会害死了那么多愿意跟随他拼命的人。
他手拍了一下门框，不禁红了眼眶，眸中满是懊恼与自责。
“四顾门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能有什么成就？不如各奔前程吧！”
“门主生死未明，你们想要分家吗？”
“我问你们，四顾门死伤大半，是因为谁！”
“对啊，如果不是门主争强好胜，一意孤行，我们怎么会中了金鸳盟的奸计？！怎么会损失这么多弟兄？！”
“当初我说要给二门主报仇的时候，你们是有一个算一个，一起齐声高喊的，怎么这会儿全都怪在门主身上了？”
有一个手拿布捂着眼睛的男人持刀走了出来，恶声恶气道：“谁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杀了谁！”
一个紫衣男子制止道：“大家别吵了，四顾门如今这局面，虽是李相夷自负之举造成，但他定不愿看到你们在此相争！如今相夷已去，四顾门损失惨重，若终因意见不合分崩离析，倒不如今日就将四顾门散了！大家各自安去！”
清芷蹙眉看着这番情形。一个门派，面和心不和，没了主心骨就这样散去，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可惜李相夷枉费一番功夫才将这些人都聚拢起来发展成一个门派，到头来，却是过雨云烟。
四顾门才成立了三年，就这样因为人心不齐而分崩离析。
李相夷如今生死不明这些人不去寻找确认，倒是只想着要分家，还真是可笑，且让人觉得讽刺。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朝着身后看去，有一队青色身影缓缓走来，队伍整齐，衣着服饰如出一辙，为首的男子一身黑衣，她对其微微颔首。
寻夜嘴角一弯，刚想要上前行礼就收到了传音：“安顿伤者，死者好好安葬，家里边送些银两过去，如今那些人闹着分家，不需要给他们好脸色，也别让他们得到太多好处。”
四顾门大部分家业都是李相夷争下的，也是他努力将四顾门发扬光大，凭什么被一些人不劳而获？
自知自家主子眦睚必报，寻夜注意到她旁边失魂落魄的李相夷，很快就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
带着一队人进去，开始指挥救人，自己则是去打岔那些人。
“李门主如今只是生死未明，连尸骨都未曾找到便这般急吼吼地闹着要解散，诸位还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