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北推开雅间的门,屋内已经坐了五个年轻壮汉了,虽然长相不如南倾北英俊,但是每一个看上去都孔武有力,神采奕奕的。
“哥几个,这是我儿时的最好的异姓兄弟:白子安。”
几个壮汉纷纷举杯与白子安做了自我介绍,原来这几人都是南倾北军中的好友。
军中人喝酒豪爽,嫌弃酒杯太小握着不舒服,早早的就让小二换了大碗。
白青青硬着头皮用大碗跟几人喝酒,不多时她便喝醉了。
她挽着袖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里摇着骰子,啪的一下她骰盅扣在了桌子上:“押大押小?”
壮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决定压大,结果白青青的骰盅一打开,是小:“脱脱脱!!!”
壮汉们又输了,只好愁眉苦脸的又脱下了一件儿,这时候他们上半身就剩一件薄薄的里衣了,常年征战让他们身上的肌肉都鼓囊囊的,这一幕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白兄,这次换我们摇骰子,你来猜。”
白青青就知道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出千了,无所谓的说道:“好!”
对面的骰子摇了好久才扣在了桌子上:“大还是小?”
白青青老神在在的说道:“大。”
又被白青青猜中,几个人这次彻底服了,麻利的脱了上衣,打着赤膊还要继续和白青青一决高下。
白青青的眼睛都开始不够看了,几人虽然觉得“白子安”的行为有些怪异,但是他们看着像个小鸡仔一样的“白子安”,也能理解他有多羡慕强壮的男人。
其中两个人甚至还给白子安展示起了自己的肌肉,白青青像着了魔一样,走过去,摸摸这个,掐掐那个,一脸的享受。
只不过南倾北看着醉酒之后的“白子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他记得从前“白子安”骰子玩的并不好,而且他现在的行为举止为什么那么像他的童年噩梦“白青青”?
白青青这人玩儿个女扮男装太正常不过了,想到这儿南倾北赶紧穿上衣服,跟众人说了句:“他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便提溜着白青青的衣领带着她往外走。
“干嘛啊,我没喝多,还没玩完呢,你放开我呀!!!”
白青青一路上非常不老实,走路摇摇晃晃不说,还一路高歌,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捂嘴偷笑。
突然白青青跑到一个卖蜜饯的摊子上,又吃又拿的,这可吓坏了卖蜜饯的小哥。
白青青的身着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小哥也不敢上前理论,只能一脸哀求的作揖:“公子,公子,我这就是小本生意,您手下留情啊!”
白青青把手里的蜜饯都塞到了南倾北的怀里:“小哭包,这个蜜饯好吃,留着你哭完吃!还有,你别老跟我爹告状,你告完状,我不还是要揍你出气,你是不是傻!”
摊主那儿急的都流眼泪了,南倾北给了老板银子:“这些都包起来,送到礼部左侍郎家。”
摊主接了银子,破涕为笑,手脚麻利的包着蜜饯。
一开始他还只是怀疑眼前的白子安就是白青青,现在他十分笃定眼前的人就是白青青。
因为她从小就喜欢吃蜜饯,也喜欢在自己哭的时候给自己蜜饯吃。
南倾北怕白青青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直接像夹包袱一样夹住了白青青,向白府走去。
他把白青青托付给门口的小厮转身就走了,毕竟他一没带礼物,二还灌醉了人家的女儿,终归是不好露面的。
下人扶着白青青就往后院走,半路上正好遇见了白大人,他看着白日醉酒的儿子,心中气急了,朝着他的脸蛋子就掐了上去。
白青青吃痛,哇的一声就哭了。
听着哭声,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白老爷最先反应过来,对扶着白青青的小厮赶紧说道:“松手,你们快松手!”
没了搀扶,白青青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她哭的更凶了。
就在白大人蹲在地上哄着自己的女儿的时候,白子安穿着裙子从墙上跳了下来。
白子安和他爹面面相觑,他顿感不妙,撒腿就跑,白大人对身边的人使了眼色,一群人直接追了过去。
白大人看着穿了女装还涂了胭脂水粉的儿子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直接双手一起掐上了白子安的腮帮子。
白子安疼的嗷嗷叫,好一会儿,白大人才松手,这会儿的白子安口水流了一衣襟,脸上红肿的不像样子。
“从今天开始,你哪儿都别想去,就在家给我安安心心读书!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第二天白青青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一侧脸颊疼的厉害,她起身照了照镜子,果不其然一侧的脸已经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她爹干的。
白青青气鼓鼓的准备去找她娘告状,双喜见小姐出去,赶紧跟了上去。
“娘,您看我的脸,爹掐我!!!”白青青进屋之后就开始告状。
白夫人放下手中的绣活儿,嗔怒的点了点白青青红肿的脸颊:“你女扮男装出门喝酒,醉的不省人事,你爹掐你不应该吗?要是依着我,就该叫你禁足!”
白青青一听禁足,吓的也不告状了,抬腿就跑了。
白夫人看着如今一点儿闺秀样子都没有的白青青不禁后悔这些年没有严加管教她,看来只能给她挑一个能管住她的夫婿了。
白青青一脸吃瘪,在院子里瞎溜达,她突然转过头看着好像从起床就开始跟着自己的双喜有些诧异:“双喜,你跟着我作甚?”
“回小姐,老爷让我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
白青青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自己气愤的问道:“我爹让你监视我?”
双喜低着头,双手不停的绞着帕子:“小姐,就是跟着,我也是没办法啊...”
白青青对着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白青青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开始回忆着昨天的事儿,她的记忆似乎从喝下那碗酒之后就没有了,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白青青这人就这点好,从来不强迫自己,既然想不起来,那便不想了。
“双喜,我哥呢?”
“大少爷被禁足了,这会儿应该在温书吧。”
“走,咱们瞧瞧他去。”
白青青本打算去找自己哥哥聊会儿天,问问南倾北的事儿,可是没想到她爹竟然派人守在她哥的门前,谁都不能进去。
脸颊红肿白青青又不好出门,只能回房看画本子解闷了。
下午的时候,南倾北带着礼物来了白府。
“倾北,你来了,你爹娘可还好?”
“晚辈见过白伯伯,白伯母,家中双亲康健,也十分惦念您二位。”
“我与你父亲这一别十多年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一面,把酒言欢了...”说着白大人竟然伤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