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散发着清纯气息的学弟形象在王天泉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消散，取而代之则是一只嘴角散发着奸诈笑意的白眼狼。
原来，人一直都是会变的，只是他还没变罢了。
身子瘫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王天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黑。
刘成元的这一举措，对他的打击不可谓是不大，一时之间，感觉世界都黯淡了不少。
看着眼前颓然的王天泉，刘成元冷笑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视着面前的王天泉。
“王天泉，现在时代变了。”
“别总是拿着你以前的那一套的老掉牙东西来说事了。”
“你想要多救人就自己想办法，别想着拉我下水，这次我能过来陪你吃饭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话音落罢，拂袖而去，眼看着房门被打开，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吃着东西的韩成终于开口了。
出声叫住了刘成元。
“刘总，不急着离开。”
对于韩成，刘成元瞟过一眼后就直接忽视了。
看起来他儿子差不多的年纪，一身的地摊货，坐在椅子，上菜一开始就只知道吃，连基本带小辈敬酒的规矩也没有。
落在刘成元眼里，只不过是王天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见世面的小辈而已。
这样的小辈竟然敢在这时候发言叫住自己，关键的是王天泉还没有任何的阻拦。
眼中流露出惊奇，受好奇心的驱动，刘成元原本想要朝外面迈出的脚步顿时停留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王天泉带来的小辈到底要干什么。
原本一直颓然低头的王天泉听到了韩成的声音，下意识地也错愕地抬起头来。
“师父……”
对于今天的事情被自己搞得一团糟，面对自己的这个便宜师父，王天泉还是有些愧疚的。
想了想，原本想要打断韩成叫住刘成元的行为顿时就止了下来。
反正他都已经和刘成元之间关系已经烂成这样了，再烂还能烂到哪去，既然自己的这个师父想要再折腾一下，那就再折腾一下吧，嘴角苦笑，望着面前回过身来的刘成元，王天泉一言不发地保持起了沉默。
慢慢悠悠地喝了口酒，又往嘴里塞了两块牛肉，韩成这才放下筷子咂巴着嘴巴开口。
“刘总，最近的小日过得很滋润吧。”
“酒局饭局，什么都不少，应该还没少去酒吧会所等地方吧。”
“夜生活吩咐，性生活丰富。”
韩成话音落罢，刘成元的脸色顿时阴沉似水。
“臭小子，你这是在跟踪我。”
看见自己师父在自己面前这样被人折辱，王天泉哪里还忍得了。
对于尊师重道的人来说，你骂我可以，但是骂我师父，那绝对不行。
就在王天泉准备拍桌子起立和刘成元对喷的时候，韩成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回到了座位上，随后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刘成元，继续淡淡的说着。
“诶，刘总，别急。”
“早年应该被钝物伤及过腰胯吧，所以性生活方面始终存在着缺陷，常年需要药物维持。”
“而人嘛，有时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得到，所以相比起同龄人，刘总的性之欲望要旺盛许多。”
韩成的话音落下，一时之间，包间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王天泉震惊地看着韩成，韩成所说的这一切，其中一大部分他都知道。
作为明州一带名医，又作为刘成元的熟人。
曾经刘成元没有少来找他调理那一方面的病，只不过后来见效不大，所以刘成元也慢慢地就不再来了。
他能知道这些，完全是基于一次又一次的对刘成元的把脉和刘成元自己倾吐的过程中获知的。
韩成竟然能够仅仅只通过一眼便辨认出刘成元的病情。
王天泉心中对韩成的敬佩之心再度上涨。
一旁的刘成元眼中短暂地流露出一抹的错愕后，随即便被熊熊燃烧的怒火所替代了。
整张脸都绿了，恶狠狠地盯着王天泉，目眦欲裂的模样，像是要将王天泉撕成粉碎。
“好啊，很好。”
“王天泉，愧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
“当初我信任你来找你看病，现在看来，我那时候就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不会将事情乱传。”
“哼！”
刘成元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显然是已经将王天泉记恨上了。
王天泉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想到现在自己和刘成元的关系，知道即便自己解释了，刘成元也肯定不会听得。
叹了口气，王天泉最终还是放弃了，张了张嘴巴硬生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随即又闭了上来。
“呵呵呵。”
“怎么，无言以对了是吧。”
见王天泉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刘成元心中更加坐实了是王天泉透露了他私密病情的事情，眼里带着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