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是一个修炼者,难道你觉得我会一直以来都是普通人吗?”
“若我只是普通人,组织也就不会安排我这么个人来担任明州皇城司的司主了,不是吗?”
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韩成,老人微笑地说道。
“所以,你一开始就怀疑是周围有人在给你下毒?”
“嗯,只不过起初我只是在怀疑还没有确认。”
“为了维护其中内部和外部的稳定,所以我一直对下宣称练功出了岔子。”
“对外宣称则是宣称重病,在组织里的医生束手无策之后,就将目光投放到了民间。”
“只可惜,所谓的高手在民间,哪有说得那么轻巧。”
“原本我和胜男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你出现了。”
看着韩成,老人的眼睛里带着欣赏。
“那现在老爷子确定下毒的那个间谍了吗?”
韩成试探性地问道。
老爷子叹了口气,眼角流露出一抹的哀伤。
“还没有。”
“已经出现了一个德川勇正,谁又能保证这里只有一个德川勇正。”
“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当初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和我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真的不想去怀疑他们。”
感受到了老人身上的真情流露,韩成也有些沉默了。
倒是老人咧嘴很是乐观地笑了笑,反安慰起了韩成来。
“没准这只有一个德川勇正呢?”
“这次德川勇正死了,就没有人再继续对我下毒了。”
韩成顿时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这次他帮老爷子调理完身体,下一次再来时,老爷子体内有无毒素的存在,将会是检验明州皇城司有无间谍的极佳手段。
被老人的情绪所带动,韩成原本面对老人体内灵活多变毒素的紧迫感一扫而空。
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仅仅一针,原本韩成始终拿捏不住的毒素暗流,被一针钉在了原地。
像是被钉住了脑袋的毒蛇,不断地左右摆动挣扎。
抓住你了。
眼中精光闪过,韩成顺势又是数枚银针扎了下去,灵力随着银针快速地冲入老人的体内。
原本汇聚成长条状的毒素流被韩成打散,开始朝着周边扩散。
青绿色的尸斑再度浮现到了老人身体的表面,开始散发出一股恶劣的腐臭。
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将所有的毒素下逼到老者的双脚,两枚银针快速而又猛烈地扎入到了老者的双脚涌泉穴之中。
银针拔出的瞬间,漆黑的鲜血不断从脚底涌出,滑落到地面,老者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数分。
韩成当即便又将一枚小归元丹塞入了老人的口中。
手掌按住老人的胸口,灵力灌入,帮忙化解着药性。
上一次,韩成只是让丹药在老者体内自行化开,这一次,自身灵力度入到老者的体内,韩成这才真正感受出老者体内情况的糟糕。
即便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全身的经脉宽大,至少比起韩成现在要宽敞不少。
如果说韩成现在的经脉是二车道,那么,老者就是四车道,足足宽了差不多一倍。
韩成简单地估计了一下,老者的巅峰时期至少是三境强者,甚至还可能是四境,绝对属于全国上下凤毛麟角的存在。
只不过,与韩成这种新建的二车道,全身经脉充满了活力不同,老者的经脉之中死气沉沉。
经脉的表面就像数年没有雨水滋润过的黄泥地,层层开裂。
给韩成的感觉岌岌可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老者的体内,上次服用小归元丹的药性还有一丝的残余,在韩成灵力的诱导下,残余的药性被牵引而出汇入到了新入小归元丹化开的药力洪流之中。
只不过,对于老者来说这依旧是杯水车薪,但却也能解当下的燃眉之急了。
“聂老?”
“聂老?”
见老人的脸颊恢复了红润,呼吸逐渐地均匀起来,韩成轻声询问了两下。
确认了老人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将所有的银针取下,韩成便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离去前,韩成还不忘将老人流出的那些毒血收集了起来。
这些毒血,到时候可以直接用来提取尸毒,无论是抹在承影剑上,还是尝试用于伏魔殿里的万毒魔君,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看着熟睡中的老人,韩成缓步从房间里退了出去,移步朝着二楼走去。
聂胜男的房间在二楼的东南角。
来的路上韩成就已经向这里的皇城卫打听过了。
韩成还是第一次走上这栋房子的二楼,毕竟第一次来的时候,聂胜男可没有给他任何的好脸色,更不用是带他来二楼这么私密的地方了。
二楼的装修完美继承了一楼朴素的特点,非必要之物一个没有。
凡是出现之物,皆是有用之物。
二楼两个房间一个卫生间。
两个房间东西相对,南北相望,只要不是绝对的方向感为零,基本就不可能弄错。
而且另一间房的门把手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应该是有些日子没有用过了。
“进来吧!”
韩成轻敲了两下房门,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便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若不是韩成的听力异于常人,怕是还听不到。
推门进去,满眼的粉红色,配上可爱的大白兔布偶,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各种洋娃娃让韩成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个女人,这么得少女心吗?
此刻,聂胜男正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嘴唇和脸色看起来都苍白没有血迹,整个人病恹恹的。
韩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救救未语,这女人身上已经没有了半点之前自己所见到的英姿飒爽。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韩成目光的注视,还是察觉到走进自己房间的人并不是那个被安排作照顾自己休养生息的人。
聂胜男皱着眉头,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带不满,说话声里带着责怪,强撑着疲惫睁开了双眼朝着入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小薇,我不是和你说了吗……”
眼帘抬起的刹那,看到韩成的瞬间,聂胜男眼中的疲惫不满转而被惊讶错愕所替代。
“怎么是你?”
“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来这里干嘛?”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朝着韩成袭来。
就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在不经意间加大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闺房第一次被除亲人以外的男人进入,所以有些紧张。
若是不知道的人,怕是只会以为聂胜男之前的都不过是装病。
苦笑着摇了摇头,韩成一屁股就坐在了聂胜男床边的陪护椅子上。
“这么多问题,我可一下子回答不过来。”
“我们好歹并肩作战,生死相托了一会,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战友了。”
“怎么,战友来看望一下战友还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