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的复杂，没想到最后的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区区的一顿晚饭，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是该叫你雨夜屠夫，还是该叫你陈石。”
“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当时我可能就只是仅仅去吃一顿晚饭吗？”
低头看着地上已经有些不成人样的陈石，韩成有些复杂地问道。
“只是去吃晚饭的？”
听完韩成的话，雨夜屠夫明显地一愣。
韩成所提出的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任何考虑过。
作为一个始终见不得光的，见到韩成后直接就将他这几天微微才有些松懈下来的那根弦直接紧绷了起来，哪里还有空去想这些。
如今被韩成这么提了一嘴，陈石当下就思考起了韩成所说的这一切其中蕴含的可能性。
嘴里喃喃着，陈石脸上的狰狞被茫然所取代。
越想，他就越开始觉得韩成刚刚所提来的那一点才是事实的真相。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的巧合，那他所做的这一切中的意义又在哪里。
陈石陡然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原本什么事都没有，结果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左右谋划，反复斟酌之下。
最后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落得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
陈石的嘴里喃喃着，眼中闪过癫狂，马上又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双目无神，时不时地还会傻笑两声。
“你把他弄疯了？”
看着陈石躺在地上“咯咯咯”地傻笑，之前始终靠在门框上的聂胜男皱了皱眉头，起身朝着韩成和陈石就走了过来。
“嗯，看样子的确是疯了。”
再度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躺在地上的陈石，韩成沉吟着点了点头。
得到了韩成的认证，聂胜男抚着下巴，眉头皱得却是更厉害了。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状韩成若有所思地问道，聂胜男随即点了点头。
“之前我和东南鬼女对战的时候，东南鬼女似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在这个陈石的身上。”
“能让东南鬼女这么惦记的，即便不是特别好的东西，但也肯定有着某些特殊之处。”
“所以我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即便我们可能用不了，到时候也可以上交给国家。”
“毕竟国家里肯定有人能够用得上的。”
听到聂胜男所说的话，韩成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的恍然。
怪不得以东南鬼女这样的强者会听从陈石一个弱者的吩咐来击杀自己，原来是陈石手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能治好吗？”
聂胜男提腿提了提陈石的脑袋，见陈石依旧傻呵呵的模样，不由朝着身旁的韩成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目前的状态下想要最快的治疗需要针灸，只是现在我手上已经没有银针了。”
蹲下身子，双手摆弄着陈石的脑袋，韩成扒开了陈石的眼皮和嘴巴仔细地看了看，如实地说道。
“好，能治好就好。”
聂胜男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蒙面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随即两盒银针便从门外飞了进来，落到了聂胜男的手中。
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韩成双眸微微缩了缩。
一境强者？即便不是一境强者，恐怕也相差不远了。
“拿去，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两包银针被聂胜男随手抛到了韩成的手中。
接过了银针，收敛了心神，将陈石的身子翻转过来，撕去了余下的半截衣服，韩成手中的银针飞快地在陈石的后背落下。
一直从尾闾刺到了神庭，最后一枚银针刺入后，将陈石的身体甩到空中，韩成的双手运转灵力击打在了他的双耳之上。
气浪翻滚，随着陈石口中传出一股嘶哑的惨叫声，银针飞射。
等到陈石从空中落下之时，原本痴傻的双目已经恢复了正常。
即便聂胜男是事先已经知道了韩成的医术不同寻常，但是看到眼下的这一幕，依旧会有些忍不住想要惊叹。
“你们叫醒我是要干嘛？”
“为什么不让我再继续这么疯下去了？”
无力地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陈石的声音里没有一点生机尽是死气。
原本他所以为的仇恨被韩成戳破，没了仇恨支撑的支撑，陈石此刻便如同一团行尸走肉，只可惜，行走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看了看边上的聂胜男，韩成让开了身子，将此处的位置让给了聂胜男。
“雨夜屠夫，我也不和你废话，东南鬼女想要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你要是能老实交代，没准我们可以给你个痛快。”
低头俯视着陈石，聂胜男直接了当地说道。
“呵呵，咳咳……”
听到了聂胜男的话，陈石笑着笑着低头就轻咳了起来。
“怎么，你们官方的人也喜欢趁火打劫吗？”
“告诉你们也无妨，东南鬼女具体想要什么，我也并不知道。”
“不过我知道，她想要的是一件可以掠夺生机的东西。”
“那件东西现在在京城谭家的手上，当初是我带人从一个古墓里取出来的匣子。”
“京都谭家？就是那个想要袭杀我和周慧丽的那个京都谭家吗？”
站在一旁的韩成眉头微微挑起道。
“对，就是那个谭家，当初就是他们让我带人来杀你们的。”
“我最早犯事之后就一直受他们的庇护，替他们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只可惜，最终他们还是放弃了我。”
“这么多年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养条狗也该养出了感情。”
“这次我被抓，他们却为了避嫌，迫不及待地就和我撇清了关系，若不是老子还有点手段。”
谈及京都谭家的时候，雨夜屠夫眼底流露出一抹的恨意，比起之前对韩成的恨意还要浓上几分。
“好了，该告诉你们的我都告诉你们了。”
“你们要是想要那东西，就去找京城谭家吧。”
说罢，陈石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
紧接着，殷红的血液便顺着他的嘴角溜了出来。
“不好，快阻止他，他这是想要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