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一双皮鞋黑得发亮。
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大步走进来,冷冽的眸子里带着杀气。
旁边的女人打扮得光鲜亮丽,身上穿的带的,无一不是奢侈品,一身上下,韩成随便估计了怕是得有几十万。
皮肤很白,身材保养得很好,眼角淡淡的鱼尾纹还是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真实的年纪。
女人身上自带着一股子的贵气,只不过此时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些掩饰不住的憔悴和悲伤。
身后的一起男男女女,除了几个明显的保镖打扮之外,其他几人也都是穿着华丽,看起来身份地位均不同寻常之辈。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飙车党的那三个小年轻。
“邵局长,你怎么跑这来了。”
两名警员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上前走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中年男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冰冷的目光就开始扫视起了四周。
韩成所在的位置并不隐蔽,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韩成。
“就是他,要不是这小子惹我们。”
“我们也不会在那个路段停留那么久,就不可能遇上山体落石。”
“都是他,他就是那个害死邵哥的杀人凶手。”
“事后他还要把我从山上退下来,还要谋害金夏……”
刺耳的叫声响起,小太妹从人群之中跳了出来,指着韩成的鼻子大叫起来。
脸上尽显悲愤之色,说到激动之时,情之真意之且,几滴眼泪随之从两颊上滚落。
如泣如诉地诉说着韩成的罪行,一五一十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颠倒黑白地说出来。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路段的摄像头坏了,而且,几辆车的行车记录仪也都已经在车子损毁的同时被损毁。
现在所有的事实完全就是都凭口供,谁嗓门小了就是谁做贼心虚。
在她口中,韩成显然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余燕一边说着,紫毛和绿毛两个小年轻在一边频频点头着。
邵局长?邵哥?
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略带威严的中年男人,韩成这才发现眼前男人的面容,确实和之间车子里的蓝毛青年有几分的相似。
男人的子女宫位置黯淡,蒙着一团的黑雾,显然才丧子不久。
听着余燕的话,来的这些个中年男女,看向韩成的眸子越来越冷,愤怒,仇恨,悲伤,毫不掩盖地充斥在他们的脸上。
从他们的脸上扫过,除了个别几人之外,其他人的子女宫都是一片的灰暗。
韩成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就是那群飙车党中,其他几位不幸逝世的小年轻的父母。
不等余燕将所有的话说完,其中几个脾气暴躁的,原本就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和悲痛之中不可自拔。
此时完全就忍不住了,抡起手上的拳头、包包,有什么拿什么,张牙舞爪地就朝着韩成冲了上来。
“混蛋,你个杀人凶手,你个狗娘养的,你还我儿子(女儿)命来。”
吓得几名警员连忙上前阻止,避免造成更大的事故。
“大家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毕竟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几名警员生怕矛盾再度激化,也不敢动手,只能用自己身体阻拦着。
有几个年轻警员顶在最前头,还狠狠地挨了几下打,疼得龇牙咧嘴,但却也实实在在地拦住了。
“什么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现在不是已经完全明明白白摆在那里了吗?”
“沈天成,你个警员大队长就是这么当的?现在就是这么带领下级的吗?”
没有理会拦在前面的几个警员,邵局长的目光直接越过了他们,落在站在韩成身旁的中年警员身上。
“邵局长,这……”
看了看身后的韩成,又看了看对面气势汹汹的中年男人,沈天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为难之色。
“邵局长,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见状,韩成上前一步自己给自己辩解道。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一旁的局长夫人给打断了。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小畜生,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死。”
局长夫人咬牙切齿和蛮不讲理的模样让韩成的眉头皱了皱。
眼前的女人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面对丧子之痛,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发泄。
显然,韩成现在已然成为了她的发泄对象。
可能事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她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那也是以后。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她到时候早就忘了韩成这个小人物了。
“沈天成,你还不让你手下的人让开吗?”
见面前的警员依旧拦在前方,邵局长的声音更冷了,声音里透露着一股不耐,和被违逆后的怒意。
“邵局长,不是我不让,只是这事情真的还没有查清楚。”
“这个和规定不符合啊。”
沈天成的语气并不强硬,立场却是异常的坚定。
“那你知不是道,我儿子死了!”
邵局长不由地加重了几分语气,沈天成依旧没有丝毫的退缩。
“邵局长,抱歉,我知道关于邵公子意外身亡的事情让你很不好受,但是治安署的规矩就是规矩,我也没有办法,请你节哀。”
“可是我儿子死了!”
邵局长眼眶中带着血丝忍不住大声地咆哮出声来。
愤怒的样子让一旁阻拦的警员都不由得低下了脑袋。
见邵局长还要和沈天成理论,一旁的局长夫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老邵,你还和这个家伙废话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儿子没了,我就只有一个儿子!”
“邵高杰,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个姓沈的,他这个治安署的,不是摆明了瞧不起你,瞧不起你这个城建局的局长吗?”
局长夫人杰斯底里地大吼着,已经是彻底的不顾场合起来。
邵高杰手上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声音阴沉得可怕。
“沈天成,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让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