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署，封闭的审讯室内，韩成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抬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因为作为事发地点的姚江大桥因为事先被人清除了监控和清场，所以唯一的目击者，便只有作为当事人的韩成、周慧丽，以及还躺着ICU病床上，处于死亡线边缘的雨夜屠夫。
为了还原事情的真相，担心韩成和周慧丽之间相互串供，在抵达治安署之后，警员们就对两人启用了分开审查的策略。
“嘭——”
大灯打开，明晃晃的灯光照射在了韩成的脸上，有些刺眼。
一男一女两名警员走了进来，坐在审讯桌前。
男警员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对着韩成开口。
“姓名。”
“年龄。”
“性别。”
……
只是无论他说什么，回应他的都是沉默。
看着韩成闲躺着椅子上，跷着二郎腿，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言不发的样子，两名警员就很是恼火。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态度？”
怒视着韩成，男警员用力地拍击着桌面怒斥。
“这样的不配合，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心中有鬼。”
“你有没有想清楚，你这样的行为会招来什么后果？”
……
面对男警员的怒火，韩成依旧保持着微笑对视。
韩成扬起的嘴角让男警员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观赏的小丑，额头上青筋直暴。
“你这是在嘲讽我？”
韩成依旧微笑，眼中的讥讽之色却是不言而喻了。
“好好好，那你就在这里继续笑吧，马上你就笑不出来了。”
“你不说，你的同伴自然会说。”
手机振动，瞟了一眼手机上发来的短信，男警员原本激动的情绪归于平静。
包含深意地看了韩成一眼，对一旁的女警员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起身走了出去。
另一间审讯室，周慧丽正面对着两名女警员的盘问。
“周老板，裴家人已经告诉我们了，你们的身份我们已经清楚。”
“宴会上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现在只是想听你再继续重复一遍，请你积极配合。”
“否则到时候影响的不但是你，还会有你的同伴。”
两面女警看着周慧丽，周慧丽也看着她们。
听到两名女警员提到裴家，又提到了韩成，周慧丽心中的警戒终于松弛了下来。
几番地考量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事情需要从天宇楼的宴会说起……”
周慧丽一边说，两名警员一边做着笔记。
和卢家大少爷卢晨和白虎帮的副帮主单天雄产生过口舌之争，宴会结束后便遇到了追杀，几条街的人被清场，不知道追杀者是谁派来的，但是怀疑是单天雄或者卢家，卢家的可能性较大，单天雄一直在拍卖会场，闭幕后离开不大可能有时间安排如此紧密的追杀……
记着记着，两名警员逐渐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坐在左侧的短发女警员左手杵在桌面上扶着脑袋，打断了周慧丽的叙述。
“等等，你说那些人都是韩成一个人解决的？”
短发女警员一脸怀疑地看着周慧丽。
关于大桥上，尸体的尸检报告都已经出来了，基本都是一击毙命。
经过了专业的法医鉴定，基本不可能出错。
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人类，能够在保护着一名弱女子，让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下，将十数个比他高大的大汉全部击杀、击退。
其中还有一个凶名赫赫的雨夜屠夫，胸部和脑部受到了重击，至今还在抢救。
这真的是人力所能提及的吗？
“嗯。”
听到短发女警员的提问，周慧丽微一愣神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嘶——”
两名女警员齐刷刷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慧丽不像是在说谎，如果事实就是这样，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还不能派出在他们抵达姚江大桥之间，周慧丽和韩成之间是否存在着不为人知的提前串供，但这已经不是她们两个可以管得了。
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交给上头了。
对视了一眼，两名女警员抱着做好的记录匆匆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