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妈废话,今天要么拿钱,要么老子砸了你的店。”
辉叔脸色阴沉:“阿飞,你不要欺人太甚。”
飞哥嚣张的嗤笑一声:“妈的,欺负你又怎么样?”
“一句话,交不交钱!”
辉叔额头青筋直蹦,冷冷吐出两个字:“不交。”
飞哥一脚踹翻餐桌,怒吼道:“给我砸。”
他身后的马仔,应声而动。
抡起板凳,把店里的东西都砸的稀巴烂。
辉叔不是第一次被他们骚扰,这些人三天两头就来闹。
拿不到钱,发泄一阵就走了。
林清躲到一边,把林浅紧紧护在身后。
双目赤红的看着刚打扫干净的店,转眼间就变的乱七八糟。
胸膛不断起伏,怒吼一声,冲到飞哥身边,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飞哥疼的嗷嗷乱叫,“哪来的小畜生,妈的不要命了。”
边骂边捶打林清的头。
辉叔也吓了一跳,“阿清,回来。”
林浅也是强压怒气,恨死了自己这副小孩身体。
一咬牙,也扑过去抱住飞哥的另一只胳膊。
张嘴狠狠咬下去。
“疯狗,老子剁了你们。”
马仔们纷纷上前踢打这兄妹俩。
辉叔怒吼一声,双拳虎虎生威,一众小弟被打的人仰马翻。
他把这对会咬人的狼崽子拽回来,推到自己身后。
飞哥一手一个血窟窿,恨的一拍桌子咆哮道:“刀疤辉!!”
“你是铁了心要跟我‘联盛会’作对了?”
辉叔道:“阿飞,明明是你不肯给人活路,现在又来反咬一口。”
林清嘴上全是血,呲着牙,脸上全是愤怒。
飞哥狞笑着道:“行!你他妈有种,能打是吧,给我等着。”
说完又指了指林清和林浅:“俩个小崽子,早晚剁了你们。”
说完转身带着人走了。
林清眼睛里的血红还没有退尽,林浅轻轻拍拍他的脸道:“哥,他们走了。”
好一会儿,他渐渐平静下来,突然对着辉叔‘噗通’一声跪下来。
林浅沉默了一会,也跪在林清身边。
“辉叔,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林浅道。
辉叔叹了口气,拉起林浅道:“行了丫头,不怪你们。”
温和的给她擦擦嘴上的血:“不愧是我徒弟,有胆识。”
林清垂着头,自责自己一时冲动。
辉叔拍拍他的头,笑了:“好小子,你是个有血性的,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
林清愧疚的看看辉叔。
辉叔看他俩还一副呆呆的样子,一瞪眼道:“还看?不做生意啦?”
兄妹俩赶忙收起来。
晚上收工之后,林清禁不住问:“辉叔,要是他们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辉叔叼着烟,不甚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大不了交钱了事。”
林清垂着眸子,低声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辉叔进后厨,给他们做了份三明治,“别想了小子,不给钱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林浅咬了口三明治,握紧拳头。
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自从这天以后,辉叔发现这两个爱徒就像疯了一样。
有点时间就用来练拳,还不知从哪搞来一把刀,耍的也是像模像样。
“小子,你这刀法跟谁学的?有点意思。”辉叔道。
林清抹了一把汗道:“我阿妹教的,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辉叔一愣,“电视上学的?”
林清点点头,阿妹也买了一把小刀,拿去让铁匠开刃了。
林浅把玩着小刀,左看看又看看,总觉得不太满意。
她走进铁匠铺,向老板说了下自己的要求。
“老板,能不能在刀身上打一道血槽,把手的地方做成指虎的样子...”
老板听完后讶异的张了张嘴:“小丫头,懂得不少啊。”
林浅抿嘴笑笑:“我是帮大人跑腿的。”
老板‘哦’了一声,“你明天来取吧,需要先付一半工钱。”
林浅肉痛的把这些天攒的钱递过去,道了声谢。
刀拿回来之后,辉叔看了一眼,赞叹的点点头。
“是件好东西。”
夜晚,红姐带着几个姐妹来吃夜宵。
一个女人刚坐下就开始抱怨:“飞哥那帮人,每次来都动手动脚,不肯给钱又要卡油,干他老母,一群扑街。”
红姐抽出根烟,低头点上,吐了个烟圈道:“做我们这行,什么杂碎遇不到?习惯就好了。”
“我看他两只手都缠着纱布,是不是被人砍,妈的怎么不直接砍死他。”
红姐笑了笑:“那不是早晚的事。”
女人也忍不住笑了,“我祝他早点死啊。”
林浅端着几份虾饺和椰汁放在他们桌上。
红姐瞥了一眼道:“喂,我们没点这个啊。”
林浅笑了:“这是辉叔店里新加的菜式,请你吃。”
红姐仔细看了看林浅,“哦,你是那个脏丫头是吧?”
林浅点点头:“是。”
“这么看还蛮漂亮的,以后要走正道知不知道?”红姐道。
辉叔端着车仔面从后厨出来,放到红姐面前:“光顾着说别人,你自己怎么不改行。”
红姐‘嗤’了一声,“我十三岁出来混,一大家子都靠我养,我不做这个,难道去卖槟榔啊?”
“能赚几个钱?”
辉叔叹了口气,“你弟还在上学吗?”
红姐点点头,欣慰的笑了:“我小弟成绩很好的,等他考上大学,毕业就能带我们一家搬出城寨,过好日子了。”
辉叔道:“挺好。”
同桌那些姐妹也很羡慕:“你就好喽,起码有盼头,不像我们,只能烂在这等死。”
红姐喝了口椰汁,拿起筷子敲了下她的头。
“不准说那些丧气话,都些都是暂时的嘛,总会好起来的。”
林浅笑着在一边听她们说话。
气氛正好。
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飞哥两只手包着纱布,一脚踹开门骂道:“刀疤辉,老子今天好好跟你算上次的账。”
红姐她们吓了一跳,停下筷子,转头看着来人。
辉叔和林清正在后厨打扫卫生,闻言急忙从里面出来。
林浅站起身,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刀。
辉叔道:“说吧,究竟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