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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那么快乐的第十四天(1 / 1)


“你怎么敢忘记!”

凶手的遗忘彻底激怒了潮文造。他咆哮着,如果不是和树及时冲过来与哥哥他们合力按住,他真的差点挣脱扑上去,那双通红的眼睛像是要活吃了眼前这个畜生。

“你怎么敢忘记!半年前!你去杀一个高利贷公司的社长的时候!他的车撞上了千里乘坐的幼稚园的娃娃车,我的千里就这样、就这样……”暴怒的野兽涕泗横流,高大的男人抽泣着,不住喃喃自语,“我要杀了他啊……我要杀了他……哪怕用我的命,只要能为我的千里报仇……”

“可是千里小姐不需要你这样复仇!”

“和树!”皆川克彦皱眉,弟弟说的没错,但最好不要再刺激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潮先生了。

少年第一次忽视了兄长的话,他被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巨大悲伤席卷,即便没有记忆,他也知道这是他最害怕的事,这是他最担心会发生的事。

【……】

喧闹的山风安静下来,和树垂眸,他问:“你想过杀掉银狐的代价吗?你的女儿,千里小姐的人生已经被银狐毁掉了,现在她又要看着那个人渣,害自己的父亲永远背上杀人犯的骂名。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她能承受这一切吗?我不清楚,但是你作为她的父亲应该是清楚的。”

温热的泪珠滚落在大叔颤抖的脊背上。

他眨眨眼,不知道在对谁说:“她对人世间所有的爱与希望,全部托付给了你。我很抱歉,不过你的性命该如何结束,已经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了,潮先生。在你决心为了复仇杀人的时候,千里小姐无论她愿不愿意,外人到底怎么想,起码她本人会觉得自己成为了毁掉你人生的帮凶,而这恰恰是深爱你的她最无法接受的事。”

【情感已压制。】

和树一阵恍惚,觉得那些痛苦瞬间离自己远去,他晃了晃脑袋,哥哥的手轻轻搭在背上,他转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一如往常。

“目前为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就在这里停下,把银狐交给法律来审判吧?”小兰红着眼圈轻声劝说。

男人终于不再挣扎,闷闷地啜泣。众人沉默,皆川克彦咬唇,率先起身,和两个高中生一起把潮先生扶了起来。

“所以说银狐到底是什么啊?”紫衣男叼着支烟,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发问。

毛利小五郎早在潮文造暴起时就一个手刀劈晕了杀手,生怕这毫无罪恶感的魔鬼再说些什么自以为能安抚众人情绪、实则进一步引爆怒火的话,倒不是怕他受伤,只是就像皆川少年说的那样,为了这么一个人犯罪,真的不值得。

柯南从毛利大叔的登山包里取出结实的麻绳,好让叔叔把银狐绑起来。

潮先生掩面坐在木凳上沉默不语,一会儿警察赶来他还是会被带去问话,如今他完全没有别的心思,就让这个可怜的父亲单独休息一下吧。

毛利把银狐拖到墙角后总算腾出了手,他直起腰瞥了眼雇主,把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银狐是一个专业杀手。”

“杀手!所以就是这家伙杀了恭子?”红衣男子立马作势要冲过来找银狐算账。

经过这两天的“紧急训练”,皆川克彦拦人已经很有经验了,跟那位紫色衣服的能势新吾先生轻松制止了他,并把人安置在潮先生对面坐下。为了别再生幺蛾子,他们俩还分别坐在了红衣男的左右两边。

回到尸体旁继续检查的柯南原本都蹲下准备再踢一脚了,见状作罢,却刚好从这个角度看到女子的指甲里有几根红色的丝线。

柯南镜片一亮,仗着有和树之前打的“天才儿童”的掩护,站起来双手插兜,开始推理。

“其实恭子小姐不一定是银狐杀的吧?”

“你在说什么呢,臭小鬼?”毛利以防万一,搬了根凳子过去贴身盯着银狐,就怕对方会动手脚逃跑,双目圆瞪,神经紧绷,所以听到这话不耐烦极了。

“爸爸!”小兰嗔怒,“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随便骂人嘛!”

“柯南,你是有发现了吗?”

和树的情绪彻底平复,他对同伴的能力很信服,至于毛利大侦探,唔,可能是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银狐和潮先生的身上吧,才没发现线索。

嗯,很合理!

少年又一次成功避开了真相。

柯南沐浴在青梅竹马与同伴期待的眼神中,充满自信地开始引导——没办法,和树他哥哥的眼神太犀利了,有点害怕。

“我们一开始觉得凶手是从恭子小姐的后方,用左手攻击的;可实际上还有一种可能性吧?那就是从这个姐姐的正面把刀刺下去。”

“你在说什么啊……”

众人议论纷纷,小兰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前演示起来:“柯南,你假装自己是恭子小姐,不要动哦?”

男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少女一把搂在怀里,脸蛋通红,看着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他当然不会动了,和树高深莫测地看着好友,寻思哪天毛利同学要是得知了新一的真实身份,自己要不要找借口出国躲一躲。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伸长右手比划起来。

“要是像这样把刀绕到后面,然后刺下去……”她惊讶地转身对父亲说,“爸爸,这样凶手就是用右手犯的案了!”

“不过凶手要做这个动作,被害者不可能不知情。”柯南软软地提醒,意有所指。

克彦把手按在身体突然僵直的男子左肩,语气相当做作:“也就是说,提出拥抱的要求,而被害者不会拒绝的人就是凶手咯?”

柯南补上最后一刀。

“你们看,恭子小姐的指甲缝里还有几根红色毛线头。”

小兰忍住害怕,凑过去检查:“真的诶……”

“哎呀,河边晃先生,你为什么不哭了呀?”能势先生揶揄着,紧紧拽住红衣男的右手手臂,“那个与恭子小姐关系亲密、还穿着一身红毛衣的凶手,作为男朋友的你当然不会放过他吧?”

河边晃满头大汗,因为惯用手被、好了,不用管什么惯用手与非惯用手的问题了,因为皆川克彦已经把他的另一只手臂也拽住了。完全无法挣脱的他还在嘴硬:“你们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啊?她可是我的女朋友!”

关于动机,柯南早有猜测。他哒哒哒地跑到靠墙放的那个登山包旁,打开包给大家看。

“这个包是那个姐姐的吧?里面装了好多一万块的大钞哦!上面还有新鲜的血,可是恭子姐姐看起来没有流很多血呢!”

现在还有谁不明白的,他们就是那对杀害村民的劫匪!

两人用力一把按倒河边,毛利大叔过来故技重施,用小兰递来的绳子把他绑了个结实,丢到银狐身边一起看管。

河边不甘心极了,破口大骂:“都怪你!都是你这个侦探害的!恭子以为你是来抓我们的,这个白痴居然吓到想要自首,我被逼无奈只能杀了她!”

这种人完全不能和潮先生相比呢,没救了。

“说的什么话,真叫人恶心。”

克彦听得不耐烦,随手抄起架子上脏兮兮的毛巾堵住了男人的嘴。

之后又发生了一次塌方,不过警察们与专业的救护人员还是尽快赶到了山岳庄。劫匪与杀手不必多说,潮先生在被带走前郑重感谢了和树与大家;岩田大叔也被送到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万幸他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变得虚弱,并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这次露营总算是以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结束了。

呃,也不能算完全结束,否则柯南今天也不会陪和树等他请的高中生侦探了。

皆川和树抱着一杯橙汁,在波洛咖啡厅的角落坐立不安。他不断地低头看看手表,再伸长脖子瞅瞅透明的落地窗。

“你也太紧张了吧?”柯南看着就悠闲多了,在他身边晃着脚吐槽。

和树傻笑着挠挠头:“我是第一次对侦探下委托嘛……”

“不用担心,我陪着你呢。不过话说回来,失忆的事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没关系啦,柯南,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嘛,我的记忆又不是花个一两天时间就能找回来的。而且我有明智大哥给的名单呢,不要担心,找来的侦探一定不会出错!”

“你这个性格我怎么放心嘛……”柯南嘀咕。

那天下山,他无意间得知和树准备委托侦探帮忙寻找记忆。刚听到时他确实有点别扭,明明他就是最有名的高中生侦探,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当然回过神,柯南也明白同伴的顾虑,然而怎么都无法放心。先不说和树过于单纯的个性,虽然他自己立场尴尬,但现实就是侦探没有行业标准,人品参差不齐;越是着急想要得到什么,就越容易被人下套陷入危机,所以回家后他左思右想,还是跟和树打了电话,要求一定要把人约在米花,让他亲自判断对方为人。

至于那个警视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警视?看看他最熟悉的目暮警官,他对东京警察的品格从来没有怀疑,他质疑的只有他们的能力。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在和树的望眼欲穿下,一个扎着小辫子的黄衣少年推门走了进来。

就是他!和来信里说的造型一模一样!

皆川和树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搓着手期待地问:“请问你是金田一一同学吗?”

柯南半月眼跳下凳子跟了过来,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地怒吼:都说了不要那么紧张啊!

粗眉大眼的少年,也就是金田一一,他面对这样扑面而来的热情显然不太习惯,挠挠后脑勺干笑:“是,我是金田一,你就是皆川同学吧?”

“嗯嗯!”和树使劲点头。

“和树哥哥,其他客人在看我们哦?”

柯南忍不住提醒。

和树下意识转头,那两位一起来喝下午茶的阿姨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他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一边道歉一边邀请金田一回到角落坐下。

店长拿来了菜单,最熟悉这里的柯南推荐了几款饮料和甜品,金田一随便点了瓶气泡水后店长离开,他迷惑地询问:“皆川同学,这位是……”

“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他叫江户川柯南,今天监护人有事出门了,我临时照顾一下。柯南是一个天才儿童哦?不会打扰我们的。说来也挺不好意思,还麻烦金田一同学特地赶来米花……”和树熟练地说出与柯南对了很久的台词——他总不能说这个小学生是怕自己被坏人骗才跟过来监督的吧?

柯南笑得乖巧可爱,况且当事人都不介意,金田一也就没再说什么:“我还得谢谢皆川同学送了我三张特洛比乐园的票呢!我妹妹和青梅竹马都很开心。”

“嘿嘿,喜欢就好。”和树笑得一脸满足。

将心比心,一个高中生在好不容易盼到的假期,为了封言辞含糊的委托信(柯南看过之后的锐评),专门跑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打探究竟已经很辛苦了;那么作为委托人,当然要懂事一点,尽量给些补偿。

“那么说正事吧?”

少年人很容易放得开,他们也不耐烦拘泥于礼数,金田一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掏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你说你受过重伤失忆了,可是我看你现在的生活似乎很宽裕,现在的监护人是怎么回事?对方知道你的情况吗?”

“他知道啊。”和树立答。

虽然有点紧张,但是两位侦探都看得出来,这并非是对监护人产生了担忧,而是单纯因为金田一严肃的语气。

可是这个态度本身就不太对吧?

皆川和树小心观察金田一的表情,以为自己没有说到关键,于是努力补充自认为有用的信息:“我哥哥……啊,之前我好像没说过,我同母异父的兄弟叫皆川克彦,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同时也是我现在的监护人……咦,我已经成年了,所以哥哥好像不是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

他抱着杯子,歪着脑袋犯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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