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嘶吼暴怒巨龙般的雷电劈打在顾言头顶,他一次次怒目挥刀,一次次不顾一切地格挡,哪怕电流早将他全身击打的片片焦黑,他也仿佛根本不知疼痛一般,死死守护。
“铃儿,二叔能做的只有这些,你别怪二叔无能!”
他喊出这最后一句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菜刀扔向天空,菜刀翻滚着,暴涨至百倍大小,如同一柄闪着寒芒的绞肉机,杀向天空中那群像是看热闹般的巨人。
菜刀将至,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巨人,嘲笑着不屑一顾地不动分毫。
“哈哈哈,这个异想天开的小矮子,竟然想伤我们,不自量力!”
刀已经升腾到面前,巨人们突然感到一阵恐怖的杀意袭来,莫非这把刀真有能伤害到他们肉身的杀伤力!
站在第一个到巨人下意识地抬手格挡,刀身翻飞,像是有灵智似的,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绕开巨人的招数,劈向巨人胸口。
“呲!”
鲜血喷涌而出,伤口深及心脏,巨人不可置信地眼睁睁看着菜刀继续向前,冲向其他巨人,顿时巨人们开始混乱,手中各式武器显现。
乒乒乓乓,一顿响彻天际的交锋声终于停止。
“果真是把好刀!能得到这把刀也算不虚此行了,哈哈哈!”
一个身材又细又长,仿佛一吹就倒的中年男人也不嫌菜刀油腻,握住刀柄爱不释手地左右翻看。
“格雷子,谁说这把刀就是你的了,这分明是我们一起拦下它的,都有功劳。按我的想法,应该以谁付出的代价最大,这刀就归谁的原则分配。”
一个满身血污的矮胖男人一把扯住中年男人衣袖,他手上血迹未干,中年男人立马嫌弃地甩开矮胖男人的手,嗤笑道:
“印江门,你自己技不如人,被打的如此狼狈,不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好意思邀功。”
“你怎么能这样侮辱印兄,格雷子,印兄也是为了大家不受伤,冲在最前面,给你挡刀才受伤的,你把这刀给他,才是对他挺身而出的肯定呀。”
印江门身后冲出几个男人,将格雷子围在正中,个个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手中的菜刀。
格雷子没有丝毫害怕,他将菜刀往后背一插,右手一抖,一只判官笔握在掌中,环视一周道: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们几个人的心思谁不懂!要刀就来抢,不要假惺惺地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如果你们真是正人君子,也不会接受这个任务了,哈哈哈!”
相互间的争斗一触即发,地面上满身焦黑的顾言望着天空中的一阵混乱,仰面大笑:
“原来这群无耻之徒就是了不起的巨人族呀!哈哈哈,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比我们高尚,比我们高贵!”
他望着白骨,眼里流出泪水:
“我曾经不理解前人的行为,认为人各有命,天注定,为什么要奋起反抗命运。现在我明白了,人族的命运怎么能握在这帮品行低劣的巨人手里!
铃儿,如果还有机会,二叔一定站在你这一边。”
他眼中光芒渐渐泯灭,千疮百孔的身体终究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叮~!”
菜刀一声长鸣,格雷子觉得背后突然一阵刺痛,还在混战中的他,伸手后往后腰处一摸,鲜血模糊处那把菜刀竟然消失不见了。
他顿时火冒三丈,冲着人群大喊:
“是哪个混账,敢在老夫面前使出障眼法,偷走了菜刀!有种偷,就有种和老夫单挑!看老夫不当场把这宵小之辈的屎打出来,再让他一滴不剩地给老夫吃进去!”
混战的人群顿时面面相觑,纷纷狐疑地打量着四周,仿佛每个人都有嫌疑一般。
“我刚才看见游临清鬼鬼祟祟地在格雷子身后摸了一把,会不会是他干的!”
“放屁,老子碰都没碰到那把菜刀,老子可以发誓,若是我偷得,天打雷劈!”
“呸,谁不知道你练得就是雷化锻体功,你被雷劈本就是家常便饭般容易,有本事你发其他毒誓,比如说生儿子没屁眼之类的,你敢吗!”
“混蛋,你才生儿子没屁眼,你全家生儿子都没屁眼儿!”
霎那间,天空中那些人又乱作一团,吵吵闹闹地,让下方的整座山脉全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