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托站在擂台中间,他有些怯场,有些害羞,毕竟他是个不喜欢在人前抛头露面的孩子。
可是雏鸟说他很饿,他们俩在乱葬岗附近转了两天,也没见到有可以果腹的食物。
布鲁托还能忍受,可雏鸟那家伙已经饿得眼泛绿光,不是自己拼命拽住雏鸟的右腿,他差一点就抱着满身蛆虫的死熊就要开啃了。
就他俩焦头烂额之际,一阵锣鼓喧天声,将原本阴寒至极的乱葬岗的气氛推到向了高潮。
“擂台比武,无论输赢,奖品丰厚,欢迎报名,不限种族,不限肉身,不限生死!”
雏鸟眼睛亮晶晶地冲到了一只肥硕的巨型田鼠旁,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问道:
“奖品可以预支吗?参加擂台管饭吗?助理的饭应该也管吧!”
“可以可以,管饭,管够的那种。”田鼠笑得眯起的眼睛,在满是肥肉的脸上几乎寻不到。
擂台每三天必须开至少一场,这是规矩。
可是最近那只老虎势头太猛,和他对抗的没有一个活着下了擂台,这样恐怖的武力值吓退了所有跃跃欲试的挑战者。
距离开场不过两个时辰了,人都没找齐,他这个管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呀。
还好上天眷恋!临场送了一个人头。
田鼠扫了一眼雏鸟和布鲁诺,这两个其貌不扬,未成年的家伙明显就不会是老虎的对手。
田鼠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明白了!
在这种形势下敢接招的,必然是有头有脸的猛将,既然是这样的猛将,怎么可能轻易抛头露面,必然是要有派头的被人请出来才对。
想到这里,田鼠礼貌地拱了躬身道:
“请问要挑战煞面银虎的勇士在哪里,麻烦两位带路,我亲自恭迎他的大驾。
还请两位转达给勇士,请他务必放心,我们一定会在擂台开始前,为他量身定做一套威风凛凛的战衣,衬托出他超凡脱俗的气质,哈哈哈。”
他说得唾沫横飞,满脸堆笑,没料到对面那只秃毛红鸟,表情很是怪异地指着他身边那个身高不到二尺的小矮子道:
“就是他要挑战,不用麻烦去哪里恭迎了。
另外战衣的事先放一放,我们饿了,你先端上几十盆吃食来,让我们勉强垫垫肚子。”
几十盆吃食,就算是煞面银虎也吃不完呀!
这么小的两个家伙挺能吹牛的。
不,这两个家伙是来骗吃食的!
可是现在救急如救火,田鼠管事本着管他三七二十一,不能让擂台空场就行的原则办事。
他很是不屑地拿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布鲁托,心道布鲁托上场怕是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到时候肯定又有看客嚷嚷着要退票了。
雏鸟见田鼠半天不动,他甩手一脚狠狠踢在田鼠屁股上:
“死胖子,你是觉得本少爷太帅还是本少爷的兄弟太帅,看了这么许久都还没看够!你给我听清楚了,本少爷的兄弟若是没有吃饱,肯定是要罢赛的!”
这一脚虽然只使出了三分力道,也是让田鼠顿时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别看他现在胖,几年前没来到这乱葬岗时,也是一个精壮的修行者,在它所在的国度,也算得上是武力值排名前三的人物。
雏鸟这一脚,他立即就明白了雏鸟可是和看起来呆呆挫挫的样子不一样。
他心里稍稍有了一点把握,这两个家伙是一伙的,想来本事不会有太大差异,要是努努力的情况下,撑过第一局应该问题不大。
只要撑过第一局,买了票的看客们就不会骂娘,他也能给老大有个交代。
他满意地换上一副笑盈盈的嘴脸,谄媚道:
“您两位确实帅,小的我在这乱葬岗待的时间久了,见到的不是歪瓜勒枣,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家伙,偶然见到一次您''这样的颜值,真真是忍不住多看两眼呀。”
“虽然你说得很对,但本大爷现在没空听你诉衷肠,好吃的好喝的通通拿上来!”
钟离高飞昏昏沉沉地从地漫山散落的骸骨中爬出,几只乌鸦见他醒了过来,轰的一声,四散飞远。
他揉揉脖子,那里有些疼,像是被蚊虫叮咬过。
突然,一个光头歪嘴男人,从一头猛犸象的象牙后钻出,一瘸一拐地走到钟离高飞面前,冲着他咧嘴一笑,这笑容真是比哭还要难看许多。
“哟,想不到你没死,刚才有几个家伙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还是我极力劝说,他们才给你留下这一身衣服遮羞,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呀。”
钟离高飞艰难地站起身,咳嗽了好几声才答道:
“哦,那我是真的要谢谢你。不过,你是谁,我认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