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君子!这个名字好熟悉。”土宁拧着白眉白须,想要把这个名字从记忆的长河中拉出来。
“当然熟悉了,当年百云飞之所以没有为钟离嵩德报仇成功,不就是因为这个流云君子的出现吗!”
土宁身边突然飘来一道动听的声音,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粉衣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也同他一起躲在山石后。
那女子生的是明眸皓齿,国色天香,不是因为土宁他年迈心静,若是再找个几十年,他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这谪仙般的人儿偷走。
土宁心道,这位仙子妹妹如此年轻,竟然知道这个流云君子,一定大有来头。
先不说流云君子当年与百云飞的大战是一件极其隐蔽的事情,当年钟离坚为了掩盖亲弟弟的死因,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能杀得都杀光了。
就说知道这个流云君子的来头和名号的人,就绝对出身于顶级世家或顶级门派。
可他转念一想,仙子妹妹鬼鬼祟祟的行为,又不是大家风范,真是奇怪。
对于这种行为举止怪异的人,老人精土宁一贯的原则就是一个字——避。
“姑娘,你站得这个位置又脏又乱,怕是会污了一身罗衣。我这里干净,视野也好,让给你吧,我去另一边看戏去。”
土宁说完,转身就要走,不料却被粉衣女子一把拽住。
“我不嫌脏,你就给我站在这里。”女人微微眯缝起一双桃花眼,便生出一种让人莫名的恐惧,土宁吓得全身一瑟缩,连忙又乖巧地站回原地。
此时的流云君子,他手中托着一枚熠熠生辉的宝珠,宝珠在他掌心不断流转,一团团柔软温暖的光线,让沐浴在其中的人身心全都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甚至正在交手的土里申和侍卫们,都减慢了手中的动作,有那么几个瞬间,双方都生出了想要停手的念头。
“这位小妹妹,你年纪尚轻,不知手中权杖乃是不祥之物,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将权杖交于我,我便不会追究你今日的鲁莽行为,我也能保证钟离坚会放你和你的人安全离开。”
流云君子眸中含笑,让人观之亲切,一旁原先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宫女们,个个都生出了仰慕之心。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和自己作对的男人,铃儿可是没有一点好感,不过她并没有动怒,反而轻笑道:
“你刚才说过,权杖是邪物,不该在这世上存在,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亲手毁了权杖才对呀。”
铃儿将权杖高高举起,做出要狠狠砸烂它的姿势。
流云君子见她动作如此孩子气,抿嘴微笑道:“这权杖可不是你这种方法就能毁坏的,它是宝器,需要用真火祭炼,所以交给我吧,我会帮你毁掉它。”
铃儿听罢,鼓起腮帮子想了想,像是下定决心般冲着流云君子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是需要用真火来祭炼。”
流云君子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小妹妹真听话,是个乖孩子,以后若是有缘,我可以推荐你来我绝世金门,做个杂役。到时候,你如果努力肯下苦功,也不是没有希望被收入外门弟子。”
“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好意了。”铃儿眼皮向上一翻,流云君子似乎觉得对面的女孩在拿白眼瞅他,不过他又立即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毕竟提起绝世金门,虽说对于普通人根本就是闻所未闻,但对于顶级门派和世家子弟,那简直就是终极一生的梦想。当年钟离坚想要入门,因为资质不够,都没有能够实现。
“不过大叔,我已经有主了,若是让我师父知道我转投其他门派,他可能会打断我的腿。而且,这个绝世金门,好像还不如我现在的门派。”
铃儿一边说话,一边将权杖放在指尖燃起的一团蓝色火焰上灼烧,权杖中顿时惊现惊魂咆哮声,墨色的权杖竟然有淡淡的金色在其中若隐若现。
“你,你不能胡乱使用真火,师父提及过,如果火力太猛或是太弱,都会让器物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很可能它就变为废铁一块,那我就没办法交代……”
流云君子话到此,突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一直保持微笑淡然处之的表情,拧成了一股气愤之情。
“我烧我的宝贝,烧坏了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要交代什么!”铃儿故意眨巴眨巴眼睛,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手上真火烧的更加猛烈了。
铃儿心里美滋滋地,她正愁权杖中的戾气太盛,自己时常因为无法有效地压制戾气,而动用太多的内力。现在这个流云君子虽然抱着抢她权杖的目的而来,但他无意中透露的用真火抑制戾气,还真是好用得很。
“住手!不要再继续了,这种祭炼,不是你这种没几年功力的小孩子可以掌握的。我在师父手下学了二十多年,仍然只有三成把握成功,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