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里比往常更是要臭上许多倍,屎尿糊了一地,何麻子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把他给我抬出来!”何麻子朝着她二妹命令道。
和她几乎长的一模一样的二妹,捂着鼻子走了进去,可黑柱浑身在屎堆子里滚过,根本无从下手。
何二妹望了眼亲姐姐何麻子,何麻子表情严肃地盯着她,那表情明显就在责怪她怎么还不动手。
何二妹从小害怕她这个大了不过两岁的姐姐,她一狠心,双手托住黑柱腋下,将黑柱看成是一条死狗一般,拖到外面的的草坪上。
黑柱本来还算是神志清醒,被何二妹暴力地不顾死活地一拖,竟生生疼死过去。“”
“二妹!你这是要气死我吗!本来还可以问清楚黑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一折腾, 我现在去找谁问?”
池生已经有些招架不住,那十多个男人多年来的默契,让他在被围斗的过程中,逐渐占了下风。
他胳膊上,腿上已经留下了不少伤痕,特别在他后背,是一道深可见骨的砍伤。
他觉得自己似乎败局已定,但是他不愿意认输,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何麻子吩咐二妹道:“你现在带几个人,马上给我去找丢了的骆驼,如果看见那个丑丫头,也给我带回来。骆驼走不远,那臭丫头若是有帮手,你就吹哨子,我自然会去接应你。”
池生听到何麻子的吩咐,心中不禁为铃儿担忧起来,他注意力一时分散,后背又中了一刀,摇摇欲坠地就要倒下。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这些骆驼可真听话,红红,你可真是训鸟大师,就这么一召唤,它们就都能乖乖地跟在你身后跑''!”
这少女自然是铃儿,她嘴里的红红是她给雏鸟新取的名字。
铃儿坐在最高最大的那匹骆驼身上,显得她身形更小。
她高昂着头,身后足足跟着百来匹骆驼,何麻子家是一部分,其余的骆驼不知是从其他人手里拐来的,还是野生骆驼自己主动加入铃儿的“大军”。
“大姐,这下我不用去找骆驼了!她偷了我们家的骆驼,我非得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何二妹身高体壮,她手上握着两个人头大小的铁锤,那是她惯用的武器。别看铁锤又大又重,她舞起来却是轻巧异常。
“何芸芸,她肯定还有帮手,我四下去找找那个帮手,黑柱受伤了,那个帮手一定也伤的不轻!”
说话的人,个子不过四尺,是何麻子的狗头军师——金贵。
何麻子,本名何芸芸,一个没有太多脑子的女人,能够在镇子里站住脚,并且拥有相当可观的财富,与这个男人的支持分不开。
铃儿带着骆驼在草场四处乱窜,她所到之处,无论是锅碗瓢盆,还是庄稼农作物,通通被骆驼的大脚丫子踩的稀碎。
跟在铃儿身后的何二妹,气的七孔生烟,嘴里骂骂咧咧的,却就是挡不住,追不着。
铃儿耳力好,自然听到了狗头军师金贵的话,她打趣问道:
“你这小孩,怕只得八九岁年龄,就敢招惹莲儿那个残忍至极的家伙。姐姐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可怕的,比自杀还愚蠢的想法!”
金贵这辈子最恨人说他矮,说他小,他之所以愿意帮何麻子,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何麻子人高马大,那是他记事起就一直羡慕的身形。
“你这个丑丫头是早上起床没把眼屎擦掉,糊住眼睛,这才看不清大爷我的挺拔身姿了吧!那个莲儿就算是有三头六臂,我金贵也能把她收拾地服服帖帖。”
金贵话音还未落,一颗石子呼啸着逼近他,他下意识地拿手去抓,石子竟然穿过手掌,再穿过太阳穴,金贵的脑袋就如同夏日熟透的西瓜般爆裂开来。
“啊!”何二妹尖叫着跑到何麻子身后躲了起来,她自己也杀过人,但是面对这样脑花四溅的场景,她也受不住。
“金贵!你死的好惨呀!”何麻子想要上前抱住金贵的尸身,却被莲儿一脚踹的飞起,哗啦啦一声重重跌入水缸中,把水缸砸地裂开,水流了一地。
她挣扎着爬起来,觉得肋骨至少断了三根。
她忍着痛咆哮着,像只受伤的黑熊:“都给我上!谁要是打死了那个女人!二当家的位置就是他的!”
话音刚落,那些男人顿时个个跃跃欲试,扔下几乎爬不起来的池生,就往莲儿所在的方向冲去,生怕晚了一步,二当家的位置就被人立马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