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睢手掌猛地一拍石桌,石桌顿时裂成两半:“交出全部钥匙,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关睢的双眸里不再只是猩红,而是猩红中杂糅着深不见底的黑,看着春桃的眼神很是可怖。
以往,春桃从来不曾忤逆关睢,她总是听话的,顺从的。
可是,此时的春桃,她悲从中来,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难道真是喂了狗!不,喂狗还知道感恩!
一股愤怒从心底迸发,她大声冲着关睢喊“不”!
小翠愣了愣神,春桃对她们从来都是一味纵容,从不拒绝,现在的春桃,她有些不认识了。
“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想死!”
关睢周身阴气狂舞,手中的茶杯顺势朝春桃砸去。
春桃内力本就失了大半,人又昏昏沉沉,哪里躲得过关睢的全力一击。她应声倒地,额间淌下汩汩的血来。
小翠见状,喜滋滋地跑上前,一把扯开春桃的衣领,从她贴身衣物里取出一把钥匙。
她不管不顾地往小库房跑,春桃比她和兰兰的功力要好上很多倍,她们一直一起修炼,差距却是越来越大,她认定春桃一定私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功法秘籍,而那秘籍最可能被春桃藏在了小库房。
在一旁一直不做声的兰兰,见小翠往小库房跑,她生怕小翠一个人得了好处,急匆匆地跟在小翠身后。
春桃不再理会这两个妹妹,她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关睢的眸子问:“你就这么想我死吗?昨天是这样,今天又是这样,是不是我死了你会过得更好,更开心呢!”
关睢眼里没有丝毫动容,他语气冰冷:“你妨碍了我,就得死!”
春桃凄惨地笑道:“那我以前我帮了你许多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呀!”
“那些事是你自愿做的,我没有要求过你。我愿意让你待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恩赐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不听话,也越来越没用了。”
一声尖利地鸣叫刺破长空!
关睢眉头微蹙,他抬头仰望天空,一只巨大的金雕急速俯冲而下,当它落入院子里的那刻,变成了一个精干的玄衣男子。
关睢冷冷地盯着玄衣男子:“金鸣,你不应该进入杏花村,你这是破坏约定!”
金鸣俯身细细打量春桃失神落魄的脸,指节捏得劈啪作响。
“我从没有和你做过约定,和我做约定的人是春桃,这点你要记住!”金鸣的声音低沉沙哑,铃儿听得出那声音里已经有几分内力外放。
这不是抓她来的金雕吗!铃儿这几天还一直纳闷这只雕兄去了哪里,这雕功力不错,她在心里记挂了许久。
关睢嗤笑道:“春桃是我的人,她和你的约定,不就和我的约定同样的效应吗!”
“呵呵呵,春桃是你的人!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你的一切都是倚靠春桃得来的,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没有感激也就算了,还竟然出手打她!你是个男人吗!”
如果目光能杀人,关睢怕是要被金鸣凌迟几百遍了。
“我还是那句话,她做的事是自愿的,我没有逼她做,何来感激。至于我是不是男人,你问春桃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关睢笑得一脸猥琐,一直以来知书达理的面具彻底不要了。
一团金色光晕从金鸣头顶暴起,细看那团光晕是由一片片金色羽毛组成,它们如同一把把蓄势待发的飞刀,在空气中震动得嗡嗡作响。
关睢也毫不含糊,今天一整天,他周身的阴气一直跃跃欲试,大有随时准备冲击的架势。这会儿子受到金鸣刺激,他简直等不及要试试自己的实力如何。
“今天我非要替春桃讨个公道!”金鸣大喝一声。
但见金色光晕和黑色阴气瞬间如两军对垒般声势浩大地向对方阵地俯冲而去,一时间整个院子飞沙走石,狂风乱作,铃儿紧紧抱住桃树枝干,这才没有被飓风吹下。
铃儿眯缝着眼,一直在桃树上咒骂两人没有公德心。谁打架不找个宽阔的、不会伤及无辜的场地呢,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铃儿嫌弃地心想,这俩人本事没有多大,却搅和得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自家屋顶被掀翻了不说,旁边稻田里的秧苗都被波及到,吹得七零八落得。
“砰”的一声巨响在金鸣胸前炸开,顿时一股浓烈的焦味弥漫,显然他受到了重创。
但他却像是一点没有察觉到伤口般,快步走到春桃身边。
那春桃蜷缩在一枝杏树断枝旁,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哈哈哈哈,金鸣,你终究败给了我!你不是自诩鹰族天才吗,没想到天才也会有今天,哈哈哈哈!”关睢仰天长啸,他的眸子已然全部变黑,嘴唇却是鲜红无比,在煞白的脸衬托下,妖魅无比!
金鸣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春桃,牙齿咬得渗出血迹,“你趁机偷袭春桃,无耻至极!”
“哼,这是战术,大丈夫为达到目的,总是要牺牲的。你若是稍稍理智一点,就应该舍了春桃,对我全力一击。为了自保,我必然收手不再攻击春桃。是你傻,看不透人性罢了!也对,你本就不是人,你当然不懂,哈哈哈哈!”
关睢得意地笑弯了腰,今天他太高兴了,平时要请这金雕动手,哪次不是赔小心,说好话。如今,金雕成了手下败将,看他还嚣张个什么!
金鸣鄙弃地乜了一眼关睢:“畜生不如!”
说完他再度化为金雕,直冲云霄。
“想跑!没那么容易!你这魂魄比我前面寻得的都要珍贵,今天我必须拿下你,让我的功力再次突破!”
阴气化为巨大的渔网,向着金鸣罩下,金鸣奋力向上急冲,无奈肉身重创,内力亏损,被渔网整个卷起,重重地摔落在地。
“啧啧啧,我真是要下手轻一点才好,否则不小心把你的魂魄打散就不得了了。唉,实力太强也不容易呀,毕竟控制力道也是件难事!”
关睢望向金鸣的眼神,如同望向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