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春桃有危险!
铃儿凝聚内力于指尖,蓝色真火呈现。
悄悄推开房门,预想中的阴魂并没有出现,出人意料的是,关睢正狠狠掐着春桃脖颈,那眼神如同野兽,仿佛要置之于死地般疯狂。
“你这个蠢女人,三番四次毁了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药引!今天我非要杀了你!”
关睢咆哮着,春桃的眼里满是泪痕,却并没有反抗。
一只纤细的手伸出,颤抖着想要抚摸关睢的脸庞,从喉管中费力地挤出柔情:“你不能再继续服用那些东西了,它们对你的病情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加重病情!咳咳咳咳!我要喘不上气,关睢哥哥,你能松松手,让我多活一刻吧!至少,至少看着你好起来,我才能放心呀!”
“哼!你会想让我好起来?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吧!”关睢周身漂浮着浓烈的阴气,这阴气中充满怨念,又充满凶煞。
春桃双腿不住抽搐,关睢手上的力道还在加强,再不制止,春桃即使不被掐死,颈椎怕是也要被捏碎了!
关睢和春桃对铃儿全部不怀好意,甚至某刻是起了想要她性命的心思的。
无论关睢和春桃受伤或者死亡,对铃儿都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铃儿大可不必在这个时候插手其中。
掩门离开,是她最理智的选择。
可是铃儿却并没有这么做,倒不是她圣母心爆棚,而是春桃对关睢的真挚情感,在此时打动了铃儿。
在这个弱肉强食、以自己利益为中心的世界,春桃这样的女孩,怕是真不多见了。
救下她吧,铃儿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翻转手心,指尖蓝色火焰如同箭矢,直袭关睢后背。
“刺啦刺啦”的灼烧声,伴随着尖利嘶鸣声,关睢背后的阴气被真火吞噬了一大团,关睢吃痛,松开死死掐住春桃的双手,回转过身来。
“大胆!你竟然敢阻止我!”
关睢猛地朝铃儿所在的方向一跃而起。他双手双脚着地跳跃,根本就不像人。
关睢跃至离铃儿不过三尺距离,此时的他双眼赤红,青筋狰狞,黑煞的印堂,惨白的面庞,宛如地狱间的饿鬼。
他张着嘴,口中滴答着唾液,看铃儿的眼神如同一只肥美的猎物。
“他这是被野兽的魂魄附身了,都是些体型庞大、嗜血的凶兽,而且绝对不止一只!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铃儿望向春桃,希望她能亲口说出答案。
春桃大口喘息着拼命摇头:“他,他……,我不能说,我会治好他的,这只是一时的失去控制,只要我的丹药炼成,他服下丹药,就全都会恢复的。”
春桃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想走出门。
关睢敏锐地发现了她的目的,一跃而起,手指将春桃的肩胛骨捏着咔咔作响,一把重重甩回屋内。
鲜血从春桃口边再次溢出,咳嗽更加剧烈:“我不是逃走,我只是去拿药,那些药能够暂时控制你的病情。”
关睢嘴角扯出一阵狂笑:“你想要控制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想要控制我!我马上就要成为整个中州国的绝顶高手,就连四大家族的内门弟子见到我也要礼让三分!而你,呵呵呵,不过是个贱种,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野狼吃了!”
“贱种!你说我是贱种!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春桃一双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突然她又像是醒悟过来一般,“你不会这么看我,你只是病了,你说得话都是言不由衷的,都不是出自你的真心!”
关睢嗤笑一声:“你当然贱了,每天只会端茶送水,洗衣做饭,那些事老妈子都会做。而你两个妹妹,就比你懂事多了,她们每日都知道给我捏背暖床,体贴可人。”
春桃捂着胸口,心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对你好,是因为你有点医术,可现在吃了你的药,我还是浑身难受,一点没有好转!你把药引扔了,你两个妹妹还知道给我找其他的代替!你说,我要你何用!”
春桃气急,一口气上不来,竟是直接晕厥过去。
“真是没用的东西!”
关睢厌弃地踢了春桃后背一脚,转身挑眉望向铃儿。
铃儿双手抱臂,一副果然如此又鄙视至极的表情。
她耸耸肩,从鼻子哼哼道:“果然女人不能对男人太好,男人都是没心的东西。”
关睢连连摇头,眼中甚至有一丝缱绻:“男人当然有心,而且大多痴情,比如我,一生挚爱只有一个人。唉,可惜她并不曾属于我!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紫凝会难过,我不会让她难过!”
关睢抬起手,想要轻抚铃儿的脸,铃儿嫌弃地一呲牙,原本的小龅牙更加突出。
关睢手一抖,也同样嫌弃地缩回手。
两人正相看生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屋外传入。
“关睢哥哥,我们把东西带回来了,还新鲜着,你快点吃了吧!”
关睢也不避讳铃儿,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
一团血淋漓的内脏被兰兰、小翠托在瓷盆里!
浓烈的腥味弥漫,关睢却仿佛看见了最美味的山珍海味,直接用手抓起就往嘴里塞。
“呕!”这场面让铃儿不自觉地反胃。
兰兰一把扯住铃儿,小翠一巴掌就往她脸上招呼过来。
铃儿想避开这一巴掌很容易,想要一脚把她们踹到十丈开外也很容易,不过,这些她都觉得不匹配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
所以,她并没有抑制肠胃里的翻腾,一个虚晃躲过巴掌,顺势将呕吐尽情地发挥了出来,当然是以兰兰和小翠为目标发挥的。
“啊!你真恶心!”兰兰和小翠尖叫着。
“没你们拿这些东西给人吃恶心!”铃儿吐完还没有忘记朝她们狠狠地呸了一口。
兰兰一幅受了欺负的小女人作态,哼哼唧唧地跑去关睢身边告状:“关睢哥哥,你看她说得什么话,她说你吃的东西恶心!她难道不知道这是药引吗?你也是不得以才吃得呀!她嘲笑你这个病人,你说她该不该死!”
兰兰轻轻摇晃关睢袖袍,关睢吃得正在兴头,一甩袖将兰兰扯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
“关睢哥哥,你是不疼兰兰了嘛?兰兰好心疼!兰兰为了收集好东西,还差一点被野狼咬受伤了,你看,这东西得来得真不容易呢!”
兰兰从怀里摸出一个锁魂套,锁魂套里似乎仍有声音,这引得关睢停下了手中不停啃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