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依一次次紧逼,而铃儿看起来是步步败退,地窖虽大,此时的铃儿已经被逼在墙角,无路可退。
“这么说,你已经做了不少孽,害死四十七个人了!”
铃儿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地显露出愤慨之情。
“本来我只是想收了在此地作祟的阴魂,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比那些阴魂更可恨!”
铃儿右手指尖骤然出现一小团蓝色火焰,那是她以全身内力凝聚而成。
“斩!”
火焰化刀,虚空劈向杜依依握住铁锥的右手手腕。
“啊!我的手!”
血液飞溅,断掌落在地面时,仍然在不住抽搐。
一直站在一旁,只顾瞪着一双铜铃般牛眼的许妈,这时突然开口,
“铃儿姑娘,老身求你放过陈夫人吧,她毕竟是陈静柔的亲娘,你看在陈家的面子上,饶了她一条命吧!”
铃儿眼神玩味地乜了许妈一眼,
“刚才我都快被她打死了,你怎么不出来放个屁呢?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她再次抬手,想要解决这个害了几十人性命的毒妇。
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一把拽住杜依依衣领,将她向上一扔。
杜依依就让人瞠目结舌般地,平白消失了。
铃儿倒不觉得惊讶,她收了内力,想将来人看清。
可那人的周身像是有一团迷雾般,遮掩着面目。
“丫头,你胆子很大,真不怕死吗?”
那人的声音带着磁性,听起来像是一个颇有魅力的中年大叔。
“我当然怕死,不过我更好奇,为什么有人既要凹造型,又要故意保持神秘感。你不能怪我围着你转了三圈,毕竟三圈下来,我连你是公是母都没搞清楚!”
“你!你!看我今天不结果你这条小命!”
一道黑色铰链,如同龙卷风般从那人身后骤起,搅得整个地窖里的东西“乒乒乓乓”四处飞舞,强劲的内力扯得人全身如同刀刮。
铃儿双目圆睁,嘴张得可以硬塞进去一个苹果。
完了,这家伙的实力可不是盖的,以她现在的实力,完全没有抵抗一招的可能。
铃儿腰间的银色小剑蹦出,准备护主,不巧正对上黑色铰链如乌龙般地压榨俯冲。
它果断地一溜烟,蜷成一个银圈儿,躲在铃儿身后。
“这才下山第一天,不会这么快就玩完了吧。小剑,你可是真剑,平时的威风劲去哪里了!”
小剑很想说,它的个性不是随主人吗?
“嘿嘿嘿,您大人有大谅,看在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份上,就饶过我这次吧。是我嘴贱,不过,你多少也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那人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不过晚了!”
铰链卷携着龙卷风吹得铃儿嘴都闭不上了。
她正准备大喊一声,“爷爷,你给一定要给我报仇呀!”
这种狗血台词,作为短暂的两世的结束语。
“钉!”的一声撞击。
整个世界安静了!
“哇,好帅!”
一个男人,一袭黑衣,一条红色腰带,将身材勾勒得几近完美。
男人掩嘴笑了,灿烂得如同三月春光。
“丫头,你开口第一句话,不应该是感谢我救了你的小命吗!”
铃儿吸溜了一口唾沫,
“感谢的话要放在心里,才显得真挚。夸你好帅,那是生理自然反应,收不住得嘛。”
“调皮!”
男人伸手摸了摸铃儿翻毛鸡发型,铃儿激动得如同一只泰迪。
“涂公子,这丫头来自神梦阁,留下会是个祸患。”
使铰链的貌似中年男人的人,恭敬地向着这位涂公子行了一礼。
“夏使者,神梦阁并没有表态,现在和他们翻脸,并不是好时机。
再说,你能保证你这阵法,真能够逃得过神梦阁的窥探。”
夏使者好似极不满意地一甩衣袖,借助阵法,从地窖消失。
“丫头,我走了。”
涂公子冲着铃儿眨眨眼,身影一晃,也消失了。
“唉,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问呢!”
铃儿甚是遗憾地回头,就见到倒在地上,全身血污的许妈。
铃儿总不能见死不救,她努力地将许妈搀扶起来,想将她弄地窖外,再呼救。
“你真重!每天就顾着和陈静柔胡吃海喝去了吧!”
可是许妈身材高大,在铃儿的搀扶下,她的两只脚艰难地在地面上拖行。
没走几步路,许妈就被绊倒在地,一块正方形的石板露了出来,石板下隐隐露出灯光。
阴气好重!
铃儿掀开石板,一条地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对着气喘吁吁的许妈交代,“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地道并不深,走了不过一人多高的阶梯,便出现了一个密室。
整个密室温度异常冰冷,中间被奇异的花丛包围着,阵阵寒气从花丛中间散发。
铃儿好奇地走到花丛边,探头看进去。
“哎呀!吓死宝宝了!”
已经腐烂了一半的男人的身体,赫然躺在花丛中。
铃儿觉得可怕,并不是害怕尸体。
只是这个男人身上全是奇怪的黑色小虫,密密麻麻地爬来爬去,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怕是当场要吓尿。
“这是什么造型?让我好好想想,神梦阁的藏书阁里有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铃儿后悔平时没有努力看书。
在尸体一旁,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十个泥人。
铃儿数了数,七行七列,一共四十七个,还空着两个位置。
这肯定就是杜依依布置的煞局,她刚才说了,只差两个阴魂,就可以让她夫君苏醒。
那么,这个躺着的男人,肯定就是她的夫君陈公子了。
这某害人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它存在于世上,必须破了煞局,让它彻底消失!
铃儿默念口诀,以内力凝聚出蓝色火焰于指尖,正准备将所有泥人烧毁。
“姑娘,请你住手,放过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