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说着话为什么要提别人?顾寒铮心中有些发酸,他不喜欢温行风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没打算参加她的生日宴会。”顾寒铮还是认真地解释道。他知道恋人之间要把话说清楚,哪怕是一些小事,不然容易造成误会。
“那你一直沉着脸干什么?”温行风说出自己的猜测,“难道你不是知道今天是舒沐芷的生日宴,想去,又碍于答应了我却不能去,所以沉着脸不高兴吗?”
怎么还在吃醋啊,真是甜蜜的烦恼。想通这个,顾寒铮一下子高兴了,眉宇间露出喜色,低声道:“我真的没打算去她的生日宴。”
照理说这种场面顾寒铮是应该露个面的,但现在他和温行风已经在一起了,自然要以温行风的感受为主。
所以,一大早,顾寒铮就打电话给老管家,让他代替自己送一份不出格又不丢脸的礼物过去。
“少爷真的不亲自去祝舒小姐生日快乐吗?”老管家大为震撼,再三确认道。
“她没有行风重要。”顾寒铮缓缓道。
“好的,少爷。”老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暗中记下顾寒铮的立场态度。
他还处在震惊当中,感叹温行风出现不过三个月,就把舒沐芷从顾寒铮的心上剔除了。不过,想到温行风几乎完美的形象,他又觉得不足为奇。
先前温行风第一次去庄园的时候,老管家就惊讶于顾寒铮对他的纵容和宠溺,也看出来舒沐芷的地位摇摇欲坠 。
如今一看,少爷已经完全选择了温少。
“我不会去参加舒沐芷的生日宴的,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顾寒铮重复道。
红着脸瞄了温行风一眼,顾寒铮声音低了下去,接着道:“我黑着脸是因为你没和我打招呼。”
略微有些惊讶,温行风对这个理由感到无语:“你可以和我打招呼啊,非要我先开口吗?”
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顾寒铮又偷偷看了温行风一眼:“知道了。”
顾寒铮自知情商为零,担心主动开口会打扰温行风,在交流互动里都期待着由温行风主导。这些话还是不要告诉温行风的好。
到了一楼,温行风代替了贴身保镖的位置,推着顾寒铮走出电梯,视线扫了一圈,却没看见布加迪威龙。
“你车呢?”温行风有些纳闷。
“我换了一辆阿斯顿马丁。”顾寒铮抬手示意一下,“送你上学。”
“行。”温行风没有扭捏,把顾寒铮抱上车,又把轮椅交给保镖。
车辆在街道上稳步行驶。他们出来得早,高峰期还没到,一路顺畅就到了帝都第一医学院。
金黄的晨曦笼罩着深蓝色的阿斯顿马丁,即便是在一众豪车里也很是惹眼。车子停在校门口,温行风整理了一下衣袖,和顾寒铮道别,下了车。
一下车,温行风就敏锐地捕捉到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但他没管,在闸机前刷脸验证,从容地踏进校园。
自然又是在实验室泡了一天。
高安道早上过来转了一圈,确定人都到了,背着手踱着步离开了。中午,他又过来投喂学生,安慰了几句就走了。晚上他回家前又过来晃了一圈,盯着几人离开实验室。
站在校门口,温行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偌大的城市他要怎么打发时间?
正发愁着,温行风就见一辆阿斯顿马丁低调地停在路边,车顶上落了几片叶子。
他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你怎么过来了?”
柔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顾寒铮声线温柔:“接你放学。”
接你放学。
熟悉的话语勾起了温行风的回忆。他忽然记起来,岁岩庭也会在教学楼下等待自己,总能从一大群拥挤的学生中认出自己,然后拽着自己的手走到人少的地方。
年少的时候,温行风读不懂岁岩庭眼中的深邃,只当他是一个重要的朋友。后来几经周转,温行风和岁岩庭重逢,没来得及叙旧就滚到了一张床上。
事到如今,温行风也不清楚刚开始的意外究竟是不是意外。岁岩庭说是对家下的药,真诚地道歉 说连累自己了。
那时候温行风并非没有发现疑点,只是懒得深究而已,即便那是他的初夜。后来岁岩庭拜访了几次温家,顺路接他下班,两人的关系不咸不淡,到底是联系起来了。
再后来,过年的时候,温行风奉父母之命给岁岩庭送礼品。裸体健硕,空气滚烫,气氛暧昧。温行风半推半就,环上了岁岩庭的腰。
之后的一切,一发不可收拾。只是温行风还记得前车之鉴,对岁岩庭的蠢蠢欲动装作不知道,却也默许了岁岩庭背地里的小动作。
警告他的追求者。
在他的家人面前含糊其辞,暗示两人的关系。
故意在公共场合穿和他款式相似的衣服。
最露骨的一次,是情人节岁岩庭在社交账号发了和温行风共进晚餐的照片,配文:“幸福的一天啊。”
而温行风没有任何回应,却也走进了他的车。
绝大多数时候温行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鄙夷自己这种钓着别人的行为。他曾试图和岁岩庭保持距离,但在他第三次拒绝岁岩庭的邀请,对方却撞见了他和同事说笑时,温行风见那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看他的眼神仿佛怨妇控诉负心汉。
那次以后,温行风就和岁岩庭不明不白地处了下去,床没少上,电影没少看,饭没少吃,就是没有一句明白话。
若不是这次快穿,这种关系还不知道会维持多久。温行风想着,有些失神,拉开车门在顾寒铮身边坐下。
虽然是小世界,温行风却也知道,角色的行为就是岁岩庭的真实念头。岁岩庭对他好是真的,过分的占有欲也是真的,看着他时,那双眼睛里不仅有温柔的爱意,还有炽热的欲望。
“想什么呢?”顾寒铮突然出声,眸色晦暗,手掌放在他的后颈摩挲,动作暧昧至极又危险至极。
摇了摇头,温行风说:“没想什么,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