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推开他,温行风只是用寻常的语气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不可太过暴虐。”
低低地笑出声来,楚仲熠轻轻地按着他的泪痣,眼神暧昧:“温卿还真是,不近男色啊。”
呼吸沉了几分,温行风略微仰头,躲过他的手,眼睑半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嗤笑一声,楚仲熠捏着他的下颌将人拉近,鼻尖抵在他的鼻尖上,炽热的呼吸相互交融:“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眼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心脏狠狠颤动一下,温行风扭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楚仲熠也没再逼他,只是在他身侧躺下,从后面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青丝里,嗅着他身上青松般的气息,呼吸渐渐沉稳均匀。
入睡前分明是背对着楚仲熠的姿势,醒来后温行风却发现自己窝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宽厚的胸膛,手臂还环在他的腰间。
“什么时辰了?”温行风的嗓音有些沙哑,说这话时眼睛半睁着,望向楚仲熠,眼神朦胧,眸子上蒙了一层水雾。
手指缠着他的发,楚仲熠含笑道:“辰时。饿不饿?”
摇了摇头,温行风仍旧觉得倦怠,眼睛有些酸疼,便闭了眼,缩回他的臂弯里再度睡下。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楚仲熠不在身边,月饼在桌上团成一个球,睁着一双浑圆的眼看他,尾巴百无聊赖地翘起又落下。宫殿里静悄悄的,温行风的耳尖捕捉到了殿外习武之人的呼吸。
“女主怎么样了?”温行风想起正事,翻身面向月饼,问道。
坐起身,月饼伸了个懒腰:“没什么大事,和剧情里一样在想办法凑钱帮一个宫女安葬老娘。宫里管得严,消息递不出去,她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攒钱。”
“她现在是在御膳房打下手是吗?”温行风记起来的设定。女主被分配到御膳房干活,随众人收拾宫宴的残杯冷炙时走错了路,误打误撞遇见了楚仲熠。
眸子闪着莹莹的光亮,月饼挥了挥爪子:“主人放心好了,我们肯定能阻止剧情发生,楚仲熠现在是主人的男人,要守男德。”
咳了一声,温行风有些耳热,生硬地转移话题:“剩下几个男主都到京城来了,我想了一下,等着剧情发展太过缓慢了,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月饼歪着脑袋,小小的猫脸上有大大的疑惑。
“对,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温行风语气笃定。
月饼提出质疑:“可是现在主人只是一个五品文官,还被楚仲熠病娇强制爱了耶,怎么主动出击啊?”
“你方才都提到了,楚仲熠啊。”温行风对于推楚仲熠出去冲锋陷阵的想法没有半点犹豫,“他是帝王,在这个君主至上的时代具有最高权力,而且他有实权有兵力,再多些民心,他想对付谁都可以。”
“问题是他没有民心,他的设定是暴君啊。”
“任务要求我们必须遵从剧情安排和人物设定吗?”温行风提醒道。
“没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月饼舔了舔爪子,“所以您打算让楚仲熠对付其他男主,把他们都解决掉,这样就能保护好女主了?”
“并不是要把他们解决掉,要知道他们对这个国家来说都有作用,若是一下子都解决了,很有可能会出乱子。”温行风想得很透彻,“削弱他们的权力,让他们互相制衡,保证他们不能再兴风作浪。其中的度必须把握好。”
“那女主呢?”月饼想起核心人物。
显然温行风有了自己的考量:“我会想办法和她产生交集,让楚仲熠把人派到这里来伺候,这样一来她不会被欺负,二来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知道。”
点了点头,月饼认可了这个方案,却又在意起了另外的事情:“这样的话,我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诶。”
“什么叫你一点用都没有?那我现在给你派个活,你把后期几个男主互相钳制的相关片段找出来,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派上用场了。”温行风道。
目光在墙壁上的《凤凰戏牡丹图》,温行风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保险起见,你想法子和晏年年搞好关系,这样我就能以照顾你为由把她要过来了。”
“方才主人不是说要自己和她产生交集吗?”愣了一瞬,月饼反应过来,“对哦,楚仲熠那么变态,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有好感。”
冷冷地扫了它一眼,温行风坐起身,正欲伸手穿衣裳,手腕却被锁链牵住了。
脸色越发沉了,温行风拎起一段锁链丢出去,靠在床头生闷气。
“主人?”月饼歪着脑袋打量他。
“出去找女主吧,这事就 包在你身上了。”缓和了一下神色,温行风柔声道。
前脚月饼一蹦一跳地跑出去,后脚楚仲熠就带着一脸的笑容进来,见温行风靠在床头,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印子,单薄的寝衣有些凌乱,露出精致诱人的锁骨,笑容更盛。
拽了拽锁链,温行风面露嗔色:“敢问陛下打算锁到何时?”
坐在床畔,楚仲熠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温卿别急,孤这就给你解开。”嘴上这么说,手却不是这个意思,只轻柔地摩挲他的手腕,动作是说不出的暧昧。
抽回手,温行风换了个姿势,忽然抬脚,轻轻往他大腿侧踹了一脚,眉宇里满是怒火。分明是极具挑衅性的动作,却因为力度太小,变成了暗戳戳的调情。
喉结上下蠕动一下,楚仲熠眼神更加晦暗,抓住他的小腿,一只手握着脚掌,另一只手在小腿上游走着。
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温行风没有急着抽回腿,只是优哉游哉地躺着,语气慵懒散漫:“不是说要解开吗?”
“自然会解开,只是,这坤宁宫温卿休想出去,孤已命人将折子送过来,今日,孤就在宫里陪着温卿。”挑了挑眉,楚仲熠有些得意地说道。
虽然自己会武,但是对上这么多禁军和暗卫没什么胜算。认清这一点,温行风暂时歇了出宫的心思,更何况宫宴就在两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