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楚仲熠看着楚伯宸难看至极的脸色笑了,丢给掌事太监一道圣旨,勒令楚伯宸明日即准备出使事宜。
纵然温行风去了西北,他也能护得住自己的人。只是西北风霜如刀,夷族势力错综复杂,他舍不得让心肝受苦,便叫楚伯宸将苦果自个咽下去。
当日因这事上折子的人络绎不绝,就连向来和稀泥的谏议大夫都慷慨陈词,花白的胡须抖个不停。于是楚仲熠夺了他的官职,封温行风为正五品谏议大夫。
尚书房安静了。
温行风觉得有些不妥。此人并无恶意,只是心爱的女儿是端王侍妾,担心女儿随楚伯宸同去边塞受苦才出言阻拦。
记起来他对古文字颇有研究,温行风便越过跪了一地的官员,走到出博弈面前,跪下:“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张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久矣,恳请陛下念及旧情,应允张大人参与编篡《势坤大典》。”
《势坤大典》是一套全书,要将这个小世界所有的书籍全部编入,楚仲熠登基之时便开始编纂,以年号为名。
参与编纂此书没有实权,整日和书籍打交道,但只要不触犯律法便能活下去。
张大人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在为他谋求一个安稳的晚年的意思。
“那便依温卿所言。”楚仲熠懒洋洋地应了,一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都出去。
依旧跪在地上,温行风身姿挺拔,宽大的官服更衬得他身量纤细。虽是跪在那里,垂着眸微微扬起下颌时却清冷矜贵,带着不染俗尘的孤傲。
喉结动了动,楚仲熠心里痒痒的。他有好几天没亲近心上人了,想得紧。
炽热的目光一落在自己身上,温行风便意识到了对方的意图。大脑飞速转动着,他正欲找借口离去,却见明黄色的袍子停在自己身侧。
“温卿真是心地善良,孤就喜欢这样的性子。”楚仲熠语气暧昧,舔了舔嘴唇,强烈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如有实质。
“陛下说笑了。”温行风往后退了退,恭敬地说道。
这动作惹恼了楚仲熠。他伸手扣住温行风的肩,放肆地在他的肩上揉捏着,低下身,往温行风耳边吹了口气。
耳垂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温行风知道,这流氓又舔自己的耳垂了。他抬手想要推出去,却被抓着手掌,细细摩挲,仿佛一条毒蛇缠住他的整只手。
“楚仲熠!”温行风低吼一声。
嗤笑一声,楚仲熠转头,在他的脸上啄吻一下,用唇封住他的口,不断碾磨。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笼罩了温行风的全身。黄金面具的冰凉触感让他残存着最后一线理智。温行风挣扎着推开楚仲熠,怒目而视。
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怒火,映出自己的脸。眼前的人气势汹汹,泛着红的眼尾却上挑着,殷红的唇瓣还湿润着,耳尖红了一片,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的动情。
楚仲熠沉默地看着他,眼神晦暗。他攥过温行风的手腕,比寻常男子纤细一小圈,白皙滑嫩,很适合戴上他命人打造的黄金锁链。
在宽敞阴暗的宫殿里,温行风一身薄薄的素衣,肌肤若隐若现。这样一个清冷如谪仙般的人,却被金黄的锁链困住了,脚上系了铃铛,手被铐起来,只能睡在软榻上,等着主人回来。
想必他会生出满腔的怒火,见了罪魁祸首就大发雷霆,甚至想方设法地逃脱。但是没关系,楚仲熠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人是只属于他的,心在哪里又何必在意呢?
时间会证明一切。他们有很长的岁月,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个夜晚。楚仲熠会一点一点吞没他,把他拆吃入腹,享受他精美绝伦的胴体。温行风不会屈服,可是嘴里还是吐出欢愉的呻吟,一面瞪他一面沉溺。
注意到楚仲熠的眼里浮起猩红之色,温行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想到什么,脸色僵硬了。
随即是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在我身边安插了那么多人手,现在还想把我囚禁起来?”
挑了挑眉,楚仲熠的眼神意味深长:“温卿果然与孤心有灵犀。”
“禁军的事是德叔告诉微臣的,”温行风面上软和了些许,身子却谨慎地退了两步,“陛下莫怪,昨夜端王对微臣发难,满庭院的血腥味,自然瞒不下去。”
说着,他隐蔽地扫了一眼门口,估摸着最快时间跑出去的法子。
嘴角勾起一个笑,楚仲熠老神在在地道:“温卿莫非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你是孤的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孤也会将你抓回来,日夜宠幸。”
还真是左脸撕下来贴在右脸上,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温行风腹诽着,警惕地看着他,满脸写着抗拒。
“更何况孤每晚都去温卿的府上,和温卿大被同眠以解相思之苦,温卿早该习惯了才是。”楚仲熠慢悠悠地说道。
脸色瞬间难看无比,温行风震惊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伸出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一时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笑地凑上去,楚仲熠用指腹碾磨他的唇瓣,压低的声音仿佛是毒蛇的吐信:“温卿艳若桃李,孤按耐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温卿放心,孤只碰过温卿一人。有如此绝色在侧,孤自然心满意足,瞧不见旁的人。”楚仲熠手下用力几分,添了一句。
闻言,温行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陛下明日便要扩充后宫了,怎么如此脸大?”
一把甩开楚仲熠的手,温行风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拂袖而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楚仲熠并没有阻拦,只是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眼神偏执阴暗。
明日是秀女进宫的日子,也是他和温行风的洞房花烛夜。想到这一点,楚仲熠唇边漾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回府后,温行风几乎是破门而入,拎着月饼的脖颈把它提起来:“系统,你是死的吗?”
“啊?可是人家不是生命体,本来就不算活的啊Σ(⊙▽⊙"a”瞪圆眼,月饼呆愣愣地对上他满是杀意的视线,打了个哆嗦,“宿主,人家害怕ヽ(*。>Д<)o゜o(>﹏<)o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