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哭腔一顿,苏晓苒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展开,片刻才道:“楼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您被骗。”
“你担心我?你是我什么人啊就担心我?三年前宝宝告诉你他谈恋爱了,你尖叫得能把天花板刺穿了,要不是知道你和沈焕庭是一对,我真要怀疑宝宝是你男朋友。”楼赟没惯着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嗤笑一声,他继续道:“当初就是为了躲你,宝宝才连夜搬走的。你和姓沈的吵架,非要住进他家,不就是打着让他照顾你的主意吗?”
抚了抚温行风的背,楼赟一面和他并肩往外走,一面继续输出:“苏晓苒你是个演员,基本的演技有的吧?别人拿你当人看的时候,麻烦你装得像一点。我实话告诉你,从三年前你好说歹说非要搬进宝宝家的时候,你发的每一条信息他都给我看了,打电话他也开了免提放给我听。”
“真不明白你在折腾什么,就算我和宝宝被你拆散了,也不会看上你,他也早就清楚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楼赟吐槽道。
说完,他不等苏晓苒反应过来,挂了电话。
“以后别接她的电话,烦都烦死了。”楼赟抱怨道。对于不在意的人,他向来缺少耐心。
温行风笑容浅淡:“嗯,知道了。赶紧走吧,我订好餐厅了。”
两个人将苏晓苒抛至脑后,观众却终于看完了整出戏,纷纷在弹幕议论起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玩什么聊斋啊?”
“我不李姐,拆散他们对苏晓苒有什么好处?”
“你们反应也太大了吧,晓苒只是误会了想帮楼赟而已,不领情就算了还乱说。”
“楼上,首先打楼赟的电话劝温行风不要欺骗楼赟的感情这操作就很茶了,而且注意看手机界面,楼赟没存她的号码,他们私下根本不熟。”
“而且苏某茶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点都说不清楚,说明她压根就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就急吼吼地想插一脚,不仅坏而且蠢。”
“坏到极致就是蠢。”
“又吃到了‘风赟人物’的糖,楼赟相信温行风,温行风也对他没有隐瞒。这双向奔赴的爱情啊。”
“慕了慕了,甜甜的爱情什么时候轮到我?”
“话说回来,是谁在网上曝光苏晓苒的黑料,从小学到大学都挖出来了,显然是死咬着她不放。她到底得罪了谁啊?”
“不管是谁,这些黑料都是真的,全部都有实锤。”
“苍蝇不叮无缝蛋,怪就怪她自己咯。”
楼赟和温行风没把苏晓苒的事放在心上,吃完午餐,两人慢慢走回别墅。
还有三个小时这期节目就结束了,下一期要下个月中旬开始录制。不出意外的话,温行风是不会参加了。
心中生出一些不舍,温行风握着楼赟的手更用力了几分,嘴上却问:“你就不怕苏晓苒说的是真的吗?”
摇了摇头,楼赟语气坚定:“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从别人嘴里知道关于你的事。”
笑容有些苦涩,温行风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来我眼光不错。”
“那当然,我再怎么样那也是黄金级别的男人。”楼赟得意地翘着尾巴,冲他挑了挑眉。
“自恋的黄金级别的男人。”温行风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嘴角带着不自知的弧度。
眼睛一亮,楼赟嘚瑟得仿佛要当街跳一段机械舞。
“反派黑化值:8%。宿主,请再次确认任务结束后是否立即脱离小世界。”
心颤了颤,温行风就着楼赟的手喝了一口水,却坚定地回答:“是。”
中午,苏晓苒和制片人、导演和编剧的暧昧艳照疯传全网。这显而易见的针对让她控制不住情绪,推倒茶几,在镜头前厉声尖叫起来。
拧着眉,阿笙抱了抱差点被误伤的司马璐,和Jam交换了一个眼神。Jam点点头,找了个借口带许薇薇上楼,阿笙则和司马璐一起 进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苏晓苒一人,烦躁地踱步,面容狰狞扭曲,在手机上按个不停。黝黑的镜头对准了她,但她全然不在意,时不时踹一脚桌椅,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忽然,门被粗暴地撞开,沈焕庭冲了进来,将平板狠狠摔在他面前,一脚踹在茶几上:“苏晓苒,你这个贱人!”
霍地转身,苏晓苒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两行眼泪却流了下来。她定了定神,用指腹擦着泪水:“焕庭,你、你不相信我?”
“你当我是傻子吗!”沈焕庭的拳头裹挟着怒气砸在墙上,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吗?当初你爬上我的床,就会爬上别人的床,我早该想到的!”
“我告诉你我没做过!”苏晓苒被蛰到般吼回去,“我和你不一样,你就是根烂黄瓜,我没和别人做过!”
“意思不就是除了上床以外什么都做了吗?”沈焕庭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浪荡的女人!我原本还打算让你当我的情人,想不到你已经低贱到了这种程度,根本没资格做我的女人。”
冷笑一声,苏晓苒怒道:“当你的女人有什么好,我当了五年,得到了什么?除了你那些脑残的女友粉,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不仅盲目自信还自私自利,满脑子只顾着自己。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攀上阿笙吧?别做白日梦了,人家是盛宴娱乐的大小姐,你这样的人给她舔鞋都不配!”
此言一出,原本在疯狂变化的弹幕停滞了一瞬。
可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和三年前一样,他们用尽肮脏的词汇谩骂对方,企图把曾经的恋人的尊严撕下来踩在脚底。
沈焕庭愤怒于苏晓苒在和自己相恋时跟别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尽管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换绯闻对象;而苏晓苒毫不留情地回敬他,以此证明自己不是最坏的。
几分钟后,导演冲了进来,让工作人员按着他们在沙发上休息,总算叫停了这场闹剧。
“毁了!这档节目算是被你们毁了!”摸着寸草不生的脑袋,导演悲哀地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