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的!”
苏沫春咬着唇,泪花在眼眶打转。
她很想说要死的,可职业素养不允许她说出那种话。
疤脸捏起她光滑的下巴,吐出一口烟气,呛得她直咳嗽。
“臭婊子,这小子就是再能打,还能打得过我们六个人?”
“等我们拿下这小子,就让他看着我们挨个跟你‘做运动’!”
疤脸大手一挥,狞笑道。
“你们谁拿下他,今天第二个开荤!”
四人闻言来了动力!
看向好友的眼中多了些戒备。
一人率先出手,瘦猴有意劝阻,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来人人高马大,八块腹肌棱角分明,作为混混,他没有一个完美身材如何震慑那些老实人?
“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得罪了叶警官,得罪了老大,你放心我会打断你的手脚,让你看着我‘日日’笙歌!”
他狰狞的模样,一时间让江白晃了神,这在苏沫春眼中已然是被吓呆的表现。
面如死灰的她瘫坐在地,愧疚在心头蔓延,是自己害了他。
如果不管自己他肯定能逃出去。
拳风吹动了江白的发丝,咫尺间,大汉的手腕被锁在江白鼻尖前。
“抱歉,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有些分神。”
大汉脸都白了!
怎么可能,自己七分力,怎么会被人这么轻松接下!
江白拧动他的手腕,骨骼交错声在不大的房间回响。
大汉痛苦的弓着身,抬起左手意图反击,可江白只是稍稍用力,他便跪倒在地。
‘咚!’
“我欠她人情,既然她要活的,那请你不要反抗。”
江白淡漠开口,大汉在地上抽搐,好似这有他无关,他只是信息的传达者。
残余三人眼神交流一番,同时出手。
双拳难敌四手,他还能同时对付三人不成!
苏沫春眼底闪过期许,却又被冷水浇灭。
江白再厉害也只是普通人,三个帮派人物同时动手,肯定是输多赢少。
她抿着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沙哑的声音挣扎着说出口。
“快....走吧,他们人多.....”
“嗯?”
江白闻言分了神,拳头的力道不自觉重了些。
一人躲闪不及,心一横双手抵挡。
“啊!!!”
两根殷红的骨刺刺破了胸口的衬衣,刺入了胸腔表皮。
“我的手!!!”
另外两人已有退意。
这特么哪是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简直就是迷你泰森!!!
疤脸见势不妙,抽出西瓜刀。
“年轻人,你伤了我两个小弟,本来想让你饱饱眼福,再死得轻巧,看来是不行!”
二人见大哥都站出来,顿时底气十足。
“大哥,瘦猴他们的仇不能不报,砍断他的手,我们好好折磨他!”
疤脸带头冲锋,他这个大哥可不是吹出来的!
当初大润发砍到尖沙咀,他的心早已像这把西瓜刀一样冰冷!
方圆十里谁不知道他疤脸!
‘咚!’
‘咚!’
‘咚!’
三人很整齐的挂在墙上,当起了座钟。
江白无奈叹气,自己是文明人。
瞥见目光呆滞的苏沫春,江白眉头微蹙。
落日的余晖照在江白的后背,清新的暖色调里多了一分令人琢磨不清的朦胧。
他探出手,对着苏沫春轻声呢喃。
“他们我解决了,你没事了。”
她怔怔的看着,好像这人世间最暖的温情莫过于此!
江白提着尿素袋离开后,苏沫春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犹豫。
翻开电话簿,找到了最末尾的电话号码,上面的备注是:素不相识的父亲;
“喂.......爸,我想....回家。”
..........
江白躺在琳琅酒店的大床,脸上是数不尽的惬意。
不愧是做高档酒店的琳琅,这床就是巴适。
打开手机的APP,这是呆不了,江瑶也考上京大,自己也该为她的将来考虑一下了。
搬去京都住?
可自己这十万在那挥金如土的地界也是杯水车薪,何况还要承担江瑶的学费。
想到这江白止不住的头疼。
难不成申请助学贷款?
看着京都的出租屋月租价格,江白脸都白了,一万一个月?!
他怎么不去抢?!
房地产公司:抢哪有收租快?这还没风险!
压一付三,这就是四万,报名费,学杂费,路费........
江白头都大了,瞧着还在折纸飞机的江瑶。
这也忒给我争气了!
万般无奈下,江白都惦记上那个未出售的机密文件,可里面的数据危险系数太高了。
难不成.......
一道灵光闪过,江白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名片。
是李家总监的私人电话。
得到大小姐吩咐的高德忠人都麻了。
现在捧着自己手机就等着一个电话。
瞧着那个号码,他都快等哭了。
自己三十好几,白天上班晚上交公粮,现在还要二十四小时无休等着一通电话。
总感觉自己头上仅有的三根头发都要掉了!
要是他一直不打,自己总不能就这样候着吧!
九点五十,高德忠在卧室前来回踱步,终于电话响了!
高德忠喜极而泣!
今天终于不用交公粮,可以找借口加班睡书房了!!!
“喂!您好!是江白先生吗!”
“我是李家直播部门的总监!”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江白一愣。
自己还没开口啊,怎么感觉自己这个找工作的,还没这个当总监的急。
“嗯.....你好,高总监,我是来应聘主播的。”
“你不用说!我懂!这些交给我!明天你就可以来京都面试,合同我立刻去写!有什么不满意,我们面谈!”
“啊......嗯......好。”
“根据琳琅的入住信息,你当前正入住我们旗下分店,五十分钟后你与同行女子的机票就会送到门前,请放心,时间是九点,我们会安排专门的大众车型,保证第一时间送到机场。”
“祝你有一个稳定的睡眠!期待我们明天的相见。”
高德忠挂断了电话,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高德忠的妻子打开门,粉色的蕾丝裙勾勒着她傲人的身姿,房内暖色系的烛火摇曳。
“德忠,要加班吗?”
高德忠眼角不知何时蓄满了泪花,紧紧攥着她的小手,怅然道。
“放下工作,就不能抱起你,背上工作却可以抽出时间与你相拥,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每一刻都与你在一起。”
高德忠推开书房的大门,脸上满是落寞,微风透过窗吹起了他头上仅有的三根头发,背影潇潇。
“宝,等我。”
高德忠蓦然回首,浅浅一笑,尽是情深。
“德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