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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驱邪看事(1 / 1)


红布绕香这种手法和道家的符纸绕香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其目的都在于可以更好地去借仙佛之力来达到自身术法的加强。

自古以来燃香便被视为与仙神鬼沟通最通俗的途径之一,在民间更是有专门观香看事这一门手法,如今小竹使用红布绕正是为了借用自家“老爷”的神通之力。

小竹所供奉的“老爷”在民间其实极为有名,可以说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正是古时最为忠烈满门的杨家将。

据说杨家满门在被当时的奸相陷害之后满门忠烈男子几乎全失,之后更是有太君挂帅带领杨家女将坚守疆土直至满门为国尽忠。

因感念其满门忠烈于是民间便开始为其修庙供奉,香火不断,之后便被上封为神护佑人间。

在民间供奉杨家神的其实不在少数,而真正能够将其请来办事的就少之又少了,其中就涉及到请神之人与杨家神之间的缘分了,而小竹正是那位有缘之人。

她将那绕香红布放在香炉之前随后又拿起那根柳条放在了桌子之上,然后便盘腿坐在了桌子之前开始喃喃自语。

面对这一切朱穆的父亲则表现得极为好奇,他虽然早就听说过自家媳妇儿这位亲戚会看事但因为从来不相信这些所以基本上没有见过对方是如何看事的,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

“鸿马人小竹今日请杨家神扑马人明事情,请神灵说清明。”

这话说得极为拗口,至于什么鸿马人什么的朱穆的父亲更是听不明白。

说完话之后小竹便闭目在桌前叩首三次,之后便闭上眼盘腿不再讲话,这样一来倒是将朱穆的父亲晾在了那里一头雾水。

“姑,这是要干嘛,我等会儿该做些什么?”

“生同啊,你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凭我的本事怕是给你解决不了这个事,现在只能把我家的老爷请下来问问看该怎么办。

一会儿你就问问看这些常仙来你家是什么缘分使然,小莲的生辰八字我早就给看过了,她出生便自带仙根仙口,是天生干我们这行的命,这些常仙怕不是想要扑她身让她立堂口来的。”

小竹闭着眼忧心忡忡对朱穆的父亲嘱咐道。

这番话说的朱穆的父亲一头雾水,这些他从来未曾接触过,也不知道一会儿怎么个问法,更不知道小竹口中的什么仙根仙口和立堂口是什么意思。

“这……,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姑,要不您一会儿帮忙问问?”

朱穆的父亲有些为难,他倒不是害怕什么,主要是怕事情办不好解决不了眼前的难题。

“我一会儿魂灵出窍无法开口的,本来我也能和杨家神感应来帮你看看,但我道行不深,这几日又恰逢是我的生辰前后,在我们这一行叫纳法日,帮人看事容易出问题。

今天你家的事这么急,本来我还想稍微宽两天再帮小莲看看,但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没有办法,我只能请杨家神上身来帮忙看事,这样比我感应来的要靠谱一些。”小竹解释道。

其实她今日看事实属冒了风险的,但奈何这是她的亲侄女,今日的事又极为凶险,她若是不出手对方恐有性命之危,所以她才不得不全香请神,这几乎算得上是她最强的手段了。

“那……那好吧,但我怕万一出现什么纰漏如何是好?”

朱穆的父亲皱着眉头担心地说。这个时候他无比后悔,后悔之前自家媳妇儿去看事的时候他一次都没跟着去过,若是去一次的话也不至于这般为难。

“没事,待会儿我的魂灵会在身侧,真要有什么问题稍后我再问一下杨家神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小竹便开始用双手搓脸,搓一次便长长打一个哈欠,这个动作极为频繁,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对方便打了十几个哈欠,看的朱穆的父亲啧啧称奇。

其实朱穆的父亲并不清楚在他眼中的搓脸其实是有讲究的。在小竹她们这一行中此刻的搓脸其实又叫祛污除秽,是神灵上身之前的一道程序。

传说人的灵台在额头之上,是修道之人最为重要的一处关隘。人出生之时因为未曾受世间各种欲念妄想的污染所以灵台是清净的,随着逐渐长大,接触各类贪嗔痴等等的恶念灵台便会被污浊,变得浑浑噩噩不知善恶,最终流浪生死。

所谓灵台昏昧,六根不净,修行无望正是此理。而小竹搓脸的动作正是神灵降临前用仙神之力为她清理灵台,之后神念短暂居于灵台之上,避免自身神念被污浊的手段。

而伴随着搓脸之时打的哈欠则叫做吐浊气,就是将灵台之上的浊气吐出来。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有时感觉到困乏和不清醒往往搓搓脸然后用力打几个哈欠就会有一定的改善,虽然没有其它力量帮我们清理灵台效果没有那么显著但却也会有一定的效果。

在小竹又搓了十几次脸打了十几个哈欠之后朱穆的父亲忽然感觉他周围的气氛好像变了,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按照朱穆父亲后来的说法便是当时自己心里忽然感觉到非常的害怕与畏惧。

那种害怕和畏惧好像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害怕,就是从心底里涌现出来的本能的恐惧感,这种感觉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在刹那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周围好像什么都变得严肃庄重起来。原本院中吵闹的声音他一瞬间便听不到了,而那些诡异的蛇叫也在此刻停了下来。

朱穆的父亲本想转头去看看那些白蛇是不是走了,但令他恐惧的是他此刻竟然不敢动弹一下,连呼吸似乎都开始小心起来。

并不是他不能动,而是此刻他本能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有任何的动作,其实朱穆的父亲并不清楚这个时候他的脸上也是满脸的庄重肃穆,和他平时的样子天差地别。

“我神灵扑马人明话音,哪一府凡子人请我神,何事情?”(因为原话太过晦涩,这里是后来改过的,便于读者能稍微看得懂一些。)

就在朱穆的父亲还在小心看对方的时候小竹忽然张嘴唱出一句话。这句话以一种古怪的音调唱出来,而且唱的话很晦涩,似古文又不太像,似戏文却也不怎么相同。

此刻的小竹紧闭双眼满脸的威严庄重,她盘腿而坐,双手放置于双腿之上拇指和中指捻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之后拇指缓缓搓动着中指,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尊让人不敢靠近的神灵一般。

恍惚之间朱穆的父亲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小竹,在他一瞥之间仿佛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时候小竹的脸和她平素也大不相同。虽然还是那个人但看起来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陌生。

朱穆的父亲此刻一头雾水,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句,因为完全听不懂对方的话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小小蛇仙怎敢于凡子人府门前作乱,我神灵来此地还不速速退去?”(此后类似于这类请神之后的言语都进行稍微改变便于,毕竟原话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若不是从小听到大一般人完全听不懂的。)

就在朱穆的父亲酝酿着如何开口询问对方的时候只听见小竹又从口中唱出这么一句,朱穆的父亲隐隐听出对方似乎说了蛇一类的词。但具体唱的是什么他还是没有听懂。

在小竹唱出这句话之后朱穆的父亲忽然听到身后有沙沙声传来,那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笤帚在麦子上清扫什么东西一般。

朱穆的父亲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结果差点把他的魂吓丢了。只见原本那些趴在麦子上的白蛇这个时候都纷纷爬到了朱穆父亲的背后,也就是那放置香炉的小桌子之前。

那数十条白蛇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小桌子之前然后纷纷将蛇身弓起将蛇头放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在那里对着小竹叩头一般,看的朱穆的父亲头皮发麻。

“我神灵查事情明又清,今日查到而等蛇灵与朱府赢女人(结了婚的女人)前世有缘因,今日来此诉分明。

朱府赢女人前世为白蟒,三次劫后坠人世,今逢八年大难日,诸灵来此护分明。”

小竹依旧是站在那里威武庄严,明明是一个小老太婆的模样却分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睥睨战场的巾帼女将军一般。

她口中缓缓唱出一段晦涩难懂的话语,朱穆的父亲只能大致听出一些东西,好像是说什么白蟒转世什么的,但具体的东西他确实是不怎么能理解。

“前世因今世果,八年大难已注定,诸位蛇灵难解因,今日我神看分明。速速离去凡人府,人世缘由不可掺和。”

小竹闭着眼睛依旧唱着那古怪的歌调。在唱完这一段之后那些原本整齐匍匐在桌前的白蛇忽然开始嘶嘶嘶地叫了起来。

这一次的叫声倒是正常的蛇叫,并没有之前那般渗人的哭丧声。

“白蛇已轮回人世间,如何回转入你们常家修妖仙?”小竹又长长唱出一句。

之后便是她唱一句那些蛇便嘶嘶嘶地叫上一阵,这种场景看上去就像是小竹在和对方互相对话一般。

就这样,小竹一边唱着那古怪的腔调一边和那数十条蛇对峙,两者一唱一叫看起来异常诡异。

期间朱穆的父亲也听不懂小竹唱了什么,只能战战兢兢地坐在小板凳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诸蛇灵且退去,小萝花(未结婚的女人)满月,魂灵才稳定一阵,若冥顽不灵我神灵便要镇尔等一镇,乱凡子人府庭违背天规仙法,尔等且看分明。”

两者一唱一叫几次之后朱穆的父亲忽然打了个寒颤,随后他便听到小竹姑的声音骤然提高起来唱了一句。

说来也怪,这一句的声音虽然比原先提高了一些但却也并非那种大声喊叫的声音,但就是这一句唱词直接将朱穆的父亲吓得浑身震颤起来。

和之前的感觉一样,那种天然的畏惧感从心底里涌现而出,此刻更加严重,似乎这一句话唱出之后朱穆的父亲便要不自觉地跪倒在地上向对方俯首膜拜一般。

在小竹姑唱完这么一句之后那些小桌子之前的白蛇叫的嘶嘶声明显变得大了起来,继而那些白蛇便开始挣扎着转身离开。

但这些白蛇的速度很慢,大多数都是一边磨磨蹭蹭在麦子上爬行着一边回头看向朱穆家的院子里。

这一次朱穆的父亲可以明显看到那些蛇的眼睛里看的方向都是自家妻子和女儿所处的那个屋子的方向,而且它们的眼神分明和人的眼神一般,眼神里透露着贪婪和不舍。

“我神灵赐法剑讲分明,若蛇灵不听我神令,来日斩去修行之路后悔亦不灵。”

这个时候小竹姑语气极为严厉地唱出一句词,之后朱穆的父亲便看到更加匪夷所思得一幕。

他看到小竹姑闭着眼睛将手伸出在那香炉之中捏出一搓香灰放在先前剩余的二尺红布之上然后划了一下,紧接着那红布便直接燃烧起来。

这还不算完,只见那红布在刹那间燃烧殆尽之后便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堆还带着火星的布灰。

看过烧布的都知道那些布在燃烧之后都会有星星点点的火星勾连在上面直到完全冷却才会熄灭,这并不为奇。

但眼前在小桌子之上燃烧的那些红布的布灰在桌子上的形状宛若一柄短剑一般,上面星星点点的火星像是在剑身之上刻画着某些奇妙的图案,看起来十分玄幻。

真正让朱穆的父亲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小竹做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是完全闭着眼睛进行的,

后来朱穆的父亲也曾怀疑过对方是不是眯着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但是据他后来仔细回忆觉得不可能。

当时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请神上身之后小竹的眼睛便紧紧闭着,而且在她唱那些古怪的语调的时候面容一直都极其严肃庄严,那种表情若是稍微眯着眼睛朱穆的父亲一眼便能看出来。

闭着眼睛可以准确地做出那些动作,而且将香灰轻轻一划拉便能将布燃烧起来,这些都让朱穆的父亲啧啧称奇。

但接下来的一幕则直接打破了朱穆父亲的认知,他也是在那之后完完全全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不可思议的东西存在,他不信也不行。

在烧完红布之后小竹依旧紧闭双眼,她拿起桌子一旁放的柳枝一步一步绕到桌子之前然后柳枝在她手中做了几个轻轻挑起的动作。

随着小竹的动作那些原本在后面磨磨蹭蹭不愿离去的白蛇瞬间便飞起坠落在数米开外,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小竹手中的柳枝用力挑飞出去一般。

在小竹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原本那些磨磨蹭蹭不肯离去的白蛇瞬间便加快了速度,没多一会儿便纷纷钻入路边的草丛之中没有了踪迹。

做完这些之后小竹便又走回到桌子之前盘腿坐下,一切都十分诡异神奇。

“朱府主家且听好,赢女儿仙根已开本注定,她命中仙缘分两段,八年大难显端倪,到时找我鸿马人可护上一护,谨记谨记。

诸多事宜你凡子人难听分明,鸿马人随后自会与你说分明,我神要退马自有事情。”

小竹唱完这段之后便又长长打了几个哈欠,这一次倒是没有再用手用力搓脸,而且很快便睁开眼恢复了之前笑呵呵的样子。

朱穆的父亲明显感觉到现在的气氛完全变了回来,再没有之前那种压抑和令他畏惧害怕的感觉,虽然他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那种感觉却清清楚楚。

“生同啊,你家的事情老神都已经查清楚了,你去给老神扣三个头谢谢老神吧。”

小竹站起身拍打了拍打自己的双腿然后脸上露出几分疲色。

“小竹姑,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桌子前磕了三个头之后朱穆的父亲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无比好奇。

“回屋再说吧,你先去给我拿点红布和塑料纸,然后再拿点针线,我先把正事办了。”

小竹摆了摆手示意朱穆的父亲一会儿再说,随后她指了指桌上烧的形似一柄剑的布灰开口。

听到小竹的话之后朱穆的父亲也不得不强忍着好奇心回屋拿她需要的东西。

取回红布和针线之后小竹便在桌子旁用红布包了个三角形状的布包,随后便将桌子上的那些烧过的布灰轻轻扫入塑料纸之内包好,继而放入她缝的那个红布包之内用针线将那个红布包缝死。

“将这个镇物放到小莲屋内的门梁之上,切记不能沾水,不能沾秽物。另外将这枝柳枝放于你家院子的大门后面,最好挂到高处免得被人随意乱动。”

小竹将自己缝好的三角布包递给朱穆的父亲,然后又将剩余的红布撕成两个条系到了桌子旁的柳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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