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听着几人的对话,看着不知为何没有走人的陆卿卿和林木栋两个知青。
目光在三人中游动,闪烁。
王丽娟心慌的厉害,当时下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
可是这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大队长把怀疑存疑在心里,“你们三个也不要在这里了,赶紧走。”
见王丽娟咬唇不肯走,大队长虽说很是不喜于她,但还是宽慰了两句,“今天这席是吃不成了,正好志勇也不太舒服,就这样算了,待过几日,等这些事都过去,我们在商量个好日子,所以安心的先回去吧。”
安心???
王丽娟此时此刻如何能够安心,但是大队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的确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
林木栋直接听话的已经走了。
而掺和了一脚的陆卿卿,见目的达到了,也不带一丝灰尘的走了。
大队长:……
……
罗母有些日子没看到罗大山了。
见儿子这次一出门就是好多天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其实之前罗母觉得,儿子要是就一直这样傻乎乎的,给口吃的就能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其实也不错。
只是大山他姑罗婶子不同意,罗母终究也有些于心不忍,这才当天就上医院去开了些药回来。
也是罗大山气运齐天,命好,药才堪堪喝完人就清醒了过来。
好在人医生也说了,只要脑子清醒了,人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能够做个清醒嗯明白人,不用这辈子的往后余生都是浑浑噩噩的,其实罗母还是欣慰的,至少生活能自理,也能给她减轻了一些负担。
利大于弊的。
只是,这人才好,罗大山就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哎,大山,你这才刚好就不要出门去到处乱跑了,好好在家里休息几天陪陪你女儿吧,小妮子好久没和爸爸一块玩了,你也看看,她都快不认识爸爸了。”罗母拦住又想出门的罗大山,把手里的女娃儿递过去。
罗大山压根就不伸手去接,不接不说,甚至还很是厌烦的看了眼小女娃,小女娃害怕的抱紧奶奶的脖子,一直往奶奶怀里躲,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给藏起来,让这个名义上的爸爸看不到她。
罗母察觉到了,抱得紧了一些,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哄着,“小妮子乖,不怕啊,这是你爸爸,今天让爸爸抱你出去玩好不好?”
玩……小女娃听懂了,有些期待又害怕的看向罗大山,因为瘦弱,让水汪汪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看着就让人怜惜。
但是却不包括罗大山。
罗大山看都不想在看第二眼,恶声恶气的说道,“有什么好抱的,不抱,就一个赔钱货而已,还想浪费我的时间,一边去,让她自己玩,我还要去找媳妇给我生儿子呢,没空在这里陪你们过家家。”
罗大山说完,也不管一老一小那多么难看的脸色,就算看到了,他也不在乎。
罗母被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作孽啊,我到底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不孝敬老的就算了,连自个生的小的都一点也不在乎。”
小妮子懵懵懂懂的用她不是特别干净的衣袖去帮罗母擦泪,“奶奶不哭,不哭,小妮听话,不去玩,小妮帮奶奶,干活,奶奶,不哭。”
小小的人儿,还不能说一句连续完整的句子,就开始懂事了,话里想说的意思,她也在很用力很努力的表达了出来。
罗母一时心酸又安慰,还好这小孙女是自己带大的,是个贴心又暖心的小棉袄,不像大山,完全就是复制了他奶奶所有的不良品行。
尖酸刻薄又严重的重男轻女。
罗母搂紧怀里的小妮子,破涕而笑,“好好好,奶奶不哭,我们不理爸爸了,今天就奶奶陪着小妮子一起玩好不好?”
小妮子见奶奶笑了,也跟着笑了,小小的脸蛋,笑起来特别的治愈。
“好的,奶奶,我们,玩……”
“好好好,真是奶奶的乖孙。”
两祖孙俩笑作一团,把因为罗大山短暂引起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
南山大队
虽然罗大山死亡的地方很是隐秘,没有人烟,但是架不住天气越来越热,又没有动物闻味道而来解决现场。
所以,罗大山的尸体严重腐烂并且还臭气熏天。
白天在上工没有参与接亲的人还不知道发生的事。
但是随着大队长让人处理罗大山的尸首,所到之处地方的方圆几里都开始弥漫着不可言说,让人欲呕吐的味道。
“呕哕……什么味啊这是?谁这么不爱卫生不洗脚啊,这是陈年老臭脚腌入味了吧?”
“呕,你别说了,我要被恶心死了,还没完全消化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不对啊。”也有有经验的老人发出疑问,“这味道不对啊,不像是活人能够发出来的。”
听到这话的众人,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齐齐打了个寒战。
“老,老李啊,这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要说胡话,这可是迷信,小心被举报了把你给抓起来。”
被叫老李的老婆子,刚刚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怎么就给忘了呢,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记性忒差,怎么就不记得现在严厉打击封建迷信。
她刚刚的话,要是被人听了去举报,她不说吃枪子,没剩多少年岁的时候估计就得交代在里面了。
好在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她平时为人也还行,关系好的提醒了一句也就撅过去了。
李老婆子的话是过去了,但是这味道一时半会儿的确是散不去。
有那心思活络的人,偷偷的跑去打听。
结果吓得脸色惨白,腿脚发抖的回来了。
“志强啊,你这是怎么了?”
自家长辈的问话,让志强回了些神,哆哆嗦嗦的指着罗婶子,“她,她……”
罗志强他老子一巴掌呼过去,打下他的手指,“老子没告诉你,不要拿手指着人吗?”
疼痛让罗志强委屈,却也让他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一些,能够稳定心神说话了。
“罗婶子的侄子,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