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写几个字,就是对她很好了?
苏黎听了这话,简直无法相信。
去感受一个人对自己好不好难道不是从行动中感受的吗?就动动手,洋洋洒洒写下大串文字……这算哪门子对她好了?
望着路吉祥,苏黎突然就语结了。
朱兆君直接手指戳路吉祥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你这傻孩子,在信里说几句好话就傻乎乎为他要死要活的,你是读书读得脑子抽了吗?”
路吉祥往苏黎那边躲:“我就觉得许阳好,去年他去学校那边找我了,真的对我很好。”
朱兆君听到这,心中警铃大作。
吉祥的事,长俊夫妇过年过来吃饭说过这事,可没提到许阳来过京都。
她神色严肃:“吉祥,你老实跟大娘说,他来看你的时候,他住哪里?”
路吉祥垂下眼,耳朵却不可受控制地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就,就那边招待所里呀。”
看着吉祥这模样,就连苏黎也猜到了。
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朱兆君问:“你呢?有没有住学校里!”
“大,大娘,你不要这么凶……”
路吉祥目光闪躲,屁股往苏黎那边挪:“那个时候就是学校关门了,我没地方去,就和许阳一起住在招待所里。”
“你真是个傻妞啊!”朱兆君抿唇,气愤说了这句话。
孤男寡女!
还是在恋爱阶段。
许阳为了见路吉祥一面,坐半天火车到京都。
不用去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过年这段时间一直闹着要和许阳一起,还说起结婚的事!
“吉祥,他是什么时候去学校看你的啊?”
苏黎拍了拍吉祥肩膀,语气温和:“到现在有多久了?”
“许阳是在放假前来看我的,那个时候到现在有一个半月了吧。”
闻言,苏黎和朱兆君默契互看一眼,前者欲言又止,后者则失望中又透着气愤。
显然俩人都考虑到一处了。
这个年代有超声检查了吗?
有尿检了吗?
苏黎想问朱兆君这样的话,又担心问出来不合适。
如果没有……那她现在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朱兆君深呼吸口气,声音不像路吉祥来时温和慈爱,很是严肃:“吉祥,你这段时间胃口怎么样!”
“大,大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用问原因,直接告诉我答案。”
“就,就挺好的。”
“有没有喜欢吃酸,吃辣。”
朱兆君这话一问出来,路吉祥脸唰地就白了。
苏黎喊了声“妈”,然后摇头。
朱兆君气得连连深呼吸,怪不得这段时间闹着要嫁人,原来是怀孕了!
怕是长俊夫妇俩根本就没往这方向想。
她闭了闭眼,压着心头气愤说:“你现在在卫校上学,大娘为什么问你,你心里比我更清楚,现在你不用回答我,我也知道答案。”
路吉祥咬了咬唇,眼睛跟着就红了。
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明明那个时候她都不让他弄在里面的。
想着想着,眼泪跟着就流了出来。
来的时候哭得大声,此刻却只敢轻泣:“大娘,你让大伯跟我爸说说,让我去许阳那里好不好?我现在很害怕……”
“书不读了?”
“我,我,我现在没办法读。”
“所以你打算这辈子就这样?放着毕业出来可以进医院的机会不要,而是去乡下和许阳结婚生孩子带孩子,是吧!”
路吉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着,默认着。
朱兆君气得往房间里一吼:“老路,你去把长俊夫妇叫过来!”
这事必须得尽快解决,不能拖。
路吉祥听到要喊她爸妈过来,大哭起来:“大娘,我爸知道一定会打断我腿的。”
“你要是我女儿,我也打断你腿!”朱兆君态度坚定;“现在事情已经这样,必须要解决!是嫁人,还是去医院……”
话还没说完,路吉祥就急忙打断,她拒绝道:“我不要去医院!”
“行,等你爸妈过来商量。”
朱兆君丢下这句话,就去了厨房喝水。
气得她是口干舌燥啊!
沙发上只有苏黎和路吉祥在,苏黎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还是回房间吧,这事太棘手,就算是她自己,也慌乱不知所措。
怀孕……
她暗暗碰了下自己肚子。
和陆时延有过三次了,哦,不止三次,晚上的时候,他会靡着她再来……没有做措施,也没吃药,开始她还去洗澡房想办法弄掉洗掉。
昨天她累得不行,直接给忘了。
现在去弄……会不会太迟了点?
要是怀上了怎么办?
苏黎光是想想,就有些抗拒。
在现代的时候,严亚新那个混蛋婚前说他们结婚后不要孩子,说孩子碍事,就喜欢俩人过二人世界!
可去他娘的!
他哪是不想要孩子啊?死渣男根本就是对她硬不起来!
苏黎起身:“吉祥,你要不要吃瓜子糖果?我去给你拿哈。”
路吉祥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黎端来瓜子糖果放下,安抚般拍了拍她肩:“刚才你大娘说的话,你认真想想;人这一辈子不说长,却也能活到八九十岁;你不妨想想将来六十年,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要去想别的,就想六十年你想怎么过。”
留下这话,苏黎往房间走去。
突然看到旁边房门缓缓合上了……
苏黎无语笑笑,推开了房门。
要进房的脚步蓦地一顿。
房间里跟她之前出去时完全大变样。
陆时延将大床往靠衣柜方向挪了,另一边空出更宽空间,东西整齐靠墙放后,这边位置还很大。
再摆上张裁布的台都绰绰有余。
唉,家里有个男人确实好。
当然了,前提得这个人会来事。
苏黎笑吟吟进房,嘴角翘起,声音娇浓:“时延,你好聪明,好厉害呀。”
只是挪了挪床,重新把东西整齐了下,动动手,谁都能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她那语气就跟他登了天似的。
夸张死了!
陆时延心里这样想,嘴里说的话毫不谦虚:“我一直很聪明,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