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苏黎说完就后悔了，这么伤人的话……她怎么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呢？
何况，他的出发点是担心她身体。
她小心翼翼转身，看到陆时延低头坐在床边，眉头轻皱，有种颓败感。
她伸手拉了拉他袖子：“时延，我，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知道。”陆时延声音有气无力的：“我不正常。”
苏黎急忙否定：“不，不是……”
陆时延拉开苏黎抓着他袖子的手：“你昨天说的话是安慰我的；我那样是不是不算正常的男人？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然后就控制不住那个了。”
苏黎这次不抓他袖子，而是抓住他手腕：“不是安慰你！男人第一次基本都那样；你就是正常男人，而且正常过头了。”
陆时延扭头看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她话有几分真实度。
苏黎认真道：“我没骗你。”
陆时延嗯了声，算是信任了她的话：“时间还早，睡觉吧。”
他率先脱了外套躺下。
苏黎跟着也躺下……
俩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因为另一床被子苏黎吐的时候弄脏了。
俩人肩膀挨着肩膀平躺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刚才聊的话题过于成年，苏黎脑子里冒出不健康的东西。
她和严亚新从谈恋爱到结婚，最亲密举动也就是牵手跟拥抱，对于性这方面的事，是大学时在QQ群里聊天，突然有个群友发了个网址，说是给大家的福利。
她点了进去。
至今她都记得点开网址时出现的画面，同时画面带给她的震惊感。
原来，那东西还有那么多花样。
她强迫自己闭眼，强迫自己入睡，强迫自己不去继续想在她惊奇又震惊的心态下快速播完的视频画面……声音，动作，肤色，呼吸，神态……此时此刻在她脑海里异常清晰。
苏黎感觉到很渴。
心跳得很快……
昨天的画面和视频画面来回切换。
她往陆时延那边挪了挪……
陆时延紧跟着往后挪了挪。
前者是靠近，后者是远离。
陆时延对苏黎的话，表面是信了，可他想经过实际行动来证明；这事找谁去证明？俨然只能是躺在他身边的苏黎。
念头一旦起，就疯了般。
他在努力克制，也在努力压制身体的冲动。
他努力将思绪放在看过的书籍上，有些背下来的内容，他在心里重复着背诵。
苏黎突然向他靠近，他心里却冒出个大胆念头——-将她压在身下，去证明她话的真实。
但是他不能。
所以便躲开了……
苏黎又往他身边挨，侧身面对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她轻声问：“时延，你睡了吗？”
她没了睡意。
心里又起了欲念……
反正他们已经有过。
他又自我产生怀疑。
似乎所有一切都向着一件事。
陆时延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她呼吸落在他耳畔……撩动着他心。
苏黎，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苏黎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她搂着他手臂说：“时延，我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如果是昨天之前，陆时延相信自己会责无旁贷抱住她，将自己身上暖意传递给她，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现在不同了……
他体验过她身体带给他的愉悦。
即使那瞬间短暂，却蚀了骨，无法忘怀。
他没动。
苏黎拉着他手放在腰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衣服上滑，腰露出，她将他的手放在了上面，然后她将他腰紧紧抱住。
被子里的温度持续攀升。
陆时延开始发热，手心在冒汗。
而苏黎却还往他怀里缩。
“时延，我好冷。”
她的脚往他小腿上蹭……冰凉的触感证明她没说谎。
两只脚往他小腿中间挤，无意间碰到他早已失控的东西。
苏黎心里惊讶：都那样了，怎么还忍得住？
她的脚动来动去，陆时延双腿用力压住它：“睡吧。”
声音又沙又哑。
性感至极。
苏黎突然想试试这个男人的忍耐力。
她轻嗯声，脸凑到他侧脸前，故意哈着气说：“我睡了。”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
唇扫过他的耳……
苏黎感觉到他手臂突然紧紧绷住，连腿也绷住了。
她再接再励：“时延，为什么你这么暖和呀。”
她的手在他腰上摸，就像在感受着他身上暖意一样，他没制止她动作，因为怕一开口苏黎会发现他声音的异样；然后苏黎的手突然意外向下。
穿过了松垮垮的裤头。
“你……”
“我……嗬，嘶。”
俩人的唇是怎么吻上的？
是谁主动的？
苏黎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外面接二连三不断的炮竹声掩盖了房间所有声音。
吱吱咯咯摇晃的床直到天亮才安静下来。
苏黎被男人抱在怀里，累得脱力的她迷迷糊糊感觉额头被男人重重吻了吻，听到他说：“原来你说的是真的。”
苏黎想说句：其实昨天那天也挺好的。
可她太累了……
只依稀记得连清洁工作都是陆时延打热水回房间帮她做的。
苏黎是在一阵饥肠辘辘中醒来的。
昨晚没吃晚饭，大半夜又被陆时延压着做运动半宿，身体热量消耗得干干净净。
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腰疼，腿疼，屁股疼。
下床走路时，更是别扭。
心里骂了句自己活该！
谁让她自己去挑事呢？
突然感觉到什么，苏黎脸瞬间红了，她急忙换好衣服，整理好头发，用围巾遮掩脖子上的印记，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坐着三人，梁凤清和两张陌生的脸，他们挨着一起坐，看个相近，看起来像是夫妇。
她先喊了梁凤清一声娘，然后向那对夫妇说了声‘新年快乐’，然后快步向茅厕走去。
不想怀孕，眼下只能用最没用的方法试试。
她在茅厕里蹲了许久，又带着水去了洗澡房，觉得彻底没陆时延留的东西才结束。
整个过程她脸都是红的。
结束后，她用肥皂将手洗了两遍。
路过客厅时，她突然听到妇人说：“谢谢你，时延这个名字很好听；谢谢你，将他抚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