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疼吗?”
陆时延有点紧张,有点慌,他低头看了眼便急急看向别处,声音克制,紧绷:“是,是不是在外面不干净,伤到了?”
苏黎看他看向别处,便走了两步和他面对面:“你为什么不看我?”
陆时延在苏黎的要求下,才直视她的眼睛。
明明聊的话题过于匪夷所思,过于禁忌……他浑身的怪异;可苏黎眼里却干干净净的,毫无杂质。
她跟他说,仅仅是因为疼。
仅仅是身体上的感受。
不像他……脑子里冒出刚才画面,每一个动作在脑海里被放慢,像在再次经历。
陆时延觉得难堪。
他说:“要不要去找医生拿药?”
苏黎摇头:“过几天应该会好,太大了,我才疼的。”
“……”
陆时延刚压下去的旖旎画面瞬间被苏黎一句话打败,一张脸顿时红到发烫。
她,她……怎么能把这样事轻轻松松拿出来说?
“我后悔了。”
苏黎抱住陆时延:“早知道我就不来的,现在很疼。”
陆时延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回想……他,好像,并没有太弄伤她,他将她好站稳:“我们先回家再说。”
他骑上自行车,侧身朝她伸手:“上来吧。”
苏黎将手放在他掌心,稳着他手部力量,苏黎坐上了后座,身体紧接着靠在陆时延背上,双手紧紧抱住他腰。
俩人从陆家村出发去苏家时,太阳刚升起不久;现在俩人回陆家村,晨光变成了夕阳。
唯一不变的是,俩人紧紧靠在一起的身体。
苏黎靠在陆时延身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家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今天可是除夕夜啊……
梁凤清早早的做好饭菜,等着他们俩人回家,现在终于把人等到,立即吩咐时雨摆碗筷,她则将锅里保温的菜端出来。
陆时延扶着还没彻底醒的苏黎进屋,梁凤清刚好放好菜。
“苏黎醉了?”
“嗯,在家里喝了酒。”
“怎么喝了这么多,你这孩子怎么不劝着点?”梁凤清推开房门,准备搭把手扶苏黎回房休息时,看到陆时延身后有黄泥,裤子上也有,刚要问是不是摔跤了,也看到苏黎身后也有泥,头发上还有干了的草。
这下,不用问也知道摔了跤。
苏黎醉成这样,骑车的当然是儿子了。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骑个车也不好好骑?苏黎要是摔伤了怎么办?”
陆时延沉默地默认了这个错。
苏黎放在床上后,梁凤清道:“时延,你去倒热水过来给她擦了脸再让她睡。”
“好。”
陆时延迈步出了房间。
回来时,手里拿了两条毛巾,一个脸盆,一个桶。
把桶放下,他就注意到母亲一直在看自己。
“娘?怎么了?”
问完,他从桶里倒了盆热水过去,看到母亲手里拿着苏黎的围巾,苏黎脖子上痕迹彻底暴露出来。
他看向母亲,再次沉默。
梁凤清其实很少说大儿子的,但这次儿子做的事太过了,她语气略微严肃道:“时延,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们去苏黎娘家吃团圆饭,你却……你这样猴急猴急的,被亲家知道了,难免对你有意见,他本来就不太同意这桩婚事;就几个小时的事,你也不能忍忍回家吗?”
陆时延只觉得头痛。
这事根本不是母亲想的那样。
却也无法解释真相。
他错开母亲目光:“娘,水要凉了,你先出去吃饭吧,我等下再出去。”
“你……以后稳重点。”
梁凤清说完出了房间,并把门给带上。
陆时延看向苏黎,她躺在上面,对于刚才他和母亲的对话毫无察觉……现在应该是深入睡眠状态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目光继而往下。
……
陆时延提着桶和盆出房间时,时雨一脸不明白问:“哥,你怎么这么热?脸上都是汗。”
“…不小心沾到的水。”陆时延大步走向厨房。
能不出汗吗?
今天苏黎躺在玉米地里,虽然衣服没脱,他还是怕沾染到什么虫子,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将她衣服全换掉,还帮她擦干净身体。
至于她说疼。
他也囫囵吞枣的检查了遍。
只是红红的,并未看到伤口。
她身上有不少红色印记,和她脖子上印记一样……
仅仅是用眼睛看,他身体已滚烫不已;何况他是要动手。
做完一切,陆时延觉得比他之前在部队训练一整天还累。
心上的累,重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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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是被炮竹的响声惊醒的。
睁开眼,四周依旧一片漆黑。
天还没亮……炮竹响,是因为除夕夜这晚接年的风俗。
头还有些昏沉,苏黎准备翻个身继续睡,紧接着她浑身一僵。
她没有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