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挡在陈路面前,她低声和陈路说道,“你带睿睿先离开。”
陈路皱眉,“那你——”
“我一会来找你们。”苏烟顿了顿,“我不想睿睿和他有多少接触。”
她说的是真话,睿睿现在一看到池景云就很排斥,苏烟并不希望他们接触太多。
陈路这才带着睿睿离开,只是走的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
池景云捏住苏烟的下巴,强迫她把视线从陈路身上扭转过来,“不准看他。”
苏烟被他捏疼了,皱着脸说,“池景云,大白天的你又要发什么疯?”
池景云看着她戒备的模样,深吸一口气,他沉着声音开口:“我跟你说过的,只要你和他分手,我什么都可以跟你解释。”
苏烟:“我也说过,我不想听。”
她以前没觉得池景云这么烦,好像说什么都听不懂似的。
池景云最恨苏烟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就好像他可有可无似的。
他索性直接将苏烟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指挥司机开车,动作一气呵成。
苏烟怒极反笑:“池景云,上次强奸未遂,这次你是直接要绑架我?”
池景云冷声,“我只是带你去个地方,和你解释一些事情。”
“停车!”苏烟说,“我对你要解释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你不停车,信不信我直接跳下去?”
她话音落下,整个人就直接被池景云强制的抱进怀里,是不容拒绝的禁锢。
池景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说话?”
他真是要被苏烟气死。
池景云带苏烟去的地方是一所医院,从下车开始,他就拉着她的手,片刻也没有松懈,仿佛怕她跑了一样。
直到苏烟被拉去一个病房,她看见里面坐着的柳絮,还有病床的一位老人。
但也只一眼,池景云就又拉着她出来,紧接着柳絮也跟了出来。
苏烟试图甩开池景云的手,但他拉的很紧。
柳絮也看见了池景云扣着苏烟的手,她抿着唇,脸上有片刻怔愣和茫然。
是了。
池景云和苏烟才是一对,从一开始就是。
她才是他们故事里那个路人甲。
她苦涩的笑了笑,“池总,苏小姐,你们来了。”
苏烟看向池景云,“说吧,你要解释什么,解释完我就走。”
池景云朝着病房的方向看了眼,才说道:“我不喜欢她,我和她签了合同的。”
苏烟脸上没什么表情。
柳絮却觉得心脏被人揪住了似的,诚然,池景云一开始找她确实也说过让她演一出戏,他说她长的像一个人。
而他的条件就是,可以帮她支付爷爷所有的医药费。
柳絮本来以为,这种无聊游戏,她不会有多投入。
可现在听着池景云这么直接了当的否认,却又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
但她也只能点头,“是的苏小姐,我和池总之间,什么都没有过。”
“只是因为池总找我帮忙,而且答应会帮我支付爷爷的医药费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
苏烟面色不变,她看着柳絮,声音寡淡:“我误会什么?误会你和谢小月一次次当众羞辱我,还是误会你和她一起要伤害我儿子?”
柳絮脸色一白,“不是……我没有。”
“你有没有心里清楚,只是那些事情过去了,你又不算主谋,我懒得和你计较。”
苏烟向来得理不饶人,但是看着柳絮这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她还是觉得算了。
她问池景云,“这就是你要解释的?”
池景云嗓音微沉:“还有谢小月,她已经被开除了,而且之后也会当众和你道歉。”
苏烟听的不在意,柳絮却是脸色又白了两分。
旁人不知道,她却知道的很清楚,谢小月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不仅是她自己被学校开除,家里的生意也遇到了问题,昨天谢小月还打电话和她哭诉,希望她能去和池景云求情,让他放过她。
只是现在看池景云的模样,柳絮识趣的没有多说。
苏烟不想在这边待着,她受不了柳絮那凄凄楚楚的眼神,也很烦躁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池景云这次没拦她,而是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直到出了住院部大楼,池景云才又一次叫住她,苏烟停住脚:“你不就是想给我解释这个吗,我听完了,然后呢?”
池景云皱了皱眉,没说话。
他似乎有些苦恼苏烟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
苏烟冷笑一声,“没事我就走了,你既然只是想解释这个,那我听完了,以后没事不要再找我,我很烦。”
池景云淡色如琉璃般澄净的眸子看着她,他问苏烟,“柳絮的事情就是这样,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样?”
他这话和不耐烦的语气,瞬间点燃苏烟。
苏烟本身就不喜欢医院,带睿睿去医院那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了,现在还要因为池景云所谓的解释在这里待着。
她心里烦的不行,听见池景云这话,忍不住就讥讽着反问,“我还要怎样?”
“池景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纡尊降贵的来和我解释这些小事,我就该痛哭流涕忏悔着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无理取闹?”
苏烟冷笑:“你还真是敢想。”
“好,既然你想给我解释,那不如一次性都解释个够?”
苏烟情绪上头的时候,也什么都不顾了。
她拉着池景云回到他那辆劳斯莱斯上,直接将自己的衣服脱掉,雪白的肌肤和傲然的曲线瞬间裸露出来。
然而池景云的目光却被她肚子上的一条疤痕吸引。
苏烟本来就是疤痕体质,那条疤痕看上去很是狰狞可怖,颜色也深。
苏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剖腹产的伤疤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哦,忘了你不知道,我预产期的那几天,傅月夏派人来找过我。”
“所以我只能随便找个小医院做手术,你知道的,港城的那些小医院,没死人就是我积大德了。”
苏烟说的不在意,池景云却紧紧盯着那里,他嗓音微哑:“为什么我之前没看见过?”
池景云和苏烟做过很多次,他从来没有一次看到过这条狰狞的疤。
苏烟自嘲着说:“你洁癖那么重,我当然要想办法遮住了,不然你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