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晚点,阮梨清回到云镇已经晚上七点半,莫兰和阮元呈都还在门口等着她。
她拖着行李箱还没过去,阮元呈就先迎了过来,将她手里的行李箱接过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哎哟这么多东西,该让我去接你的。”莫兰跟在她身边不停的念叨着。
阮梨清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笑着叹了口气,“飞机晚点,我也没办法,箱子里有阿境给您和爸买的东西,快回去看看。”
为了等她回来,莫兰和阮元呈都还没晚饭,所以等一家人把晚饭吃好,再收拾好东西,已经夜深。
中途阮梨清听见手机响了几声,也没去看。
现在都整理好了,她才拿了自己的东西上楼回房间。
不出意外,消息是沈灼发来的,问她到家没有。
阮梨清敛眸,简单回复了下。
结果一发送出去,沈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跟守着手机似的。
“吃过晚饭了?”沈灼声音懒倦,似乎很放松的样子。
阮梨清在房间里那张老旧的书桌前坐下,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来沈灼看不见她的动作,遂嗯了声。
沈灼那边顿了下才又说,“我在横城,和横城天韵地产的负责人见完面,好像酒喝的有点多。”
他也不知道阮梨清有没有在听,反正自己慢条斯理的叙说着自己的行程。
他语调缓慢,但也难掩盖其中的疲惫。
还有几分莫名的委屈。
阮梨清瞳孔闪烁了下,然后落在桌上的相框上,她指节在桌上点了点,说道:“累就早点回去休息,和我说没用,我也不是很想听。”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莫兰在问:“清清,喝点银耳汤吗?”
阮梨清应了声,随后和沈灼说道:“有事,挂了。”
她开了房门,莫兰端着一碗红枣银耳汤站在门口,“下午熬的,现在温度刚好,喝完了睡吧。”
阮梨清接过,又听莫兰问:“刚刚好像听到你在打电话?”
阮梨清面色不改,“嗯,有工作上的事。”
“哦,这样。”莫兰点点头,面色沉思着。
阮梨清端着银耳汤,没说话。
她见莫兰还没离开,一顿,随后开口道,“怎么了吗?”
“清清。”莫兰迟疑着开口,“那个——”
阮梨清一见她这样,就知道莫兰是有话要说。
她往旁边让开了些,“进来坐着说吧。”
阮梨清体寒,她以往只要在家,莫兰都会用红枣变着法的做饭,好给她补补气血。
她坐在那,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局促,“你和阿境在南城,都还好吧?我和你爸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也就盼望着你们姐弟两人,能平平安安就好,什么大富大贵,我们都不图。”
阮梨清眉眼低垂,她用勺子搅动了下碗里的银耳汤,语气柔和:“我和阿境都挺好的,不用挂念我们。”
莫兰叹了口气,“做父母的哪有不挂念自己孩子的?”
“不过清清。”她扭过头来,看着阮梨清许久,才终于憋出了一句,“你和沈灼,现在还有联系吗,上次你不是说老爷子去世,你去沈家帮了几天忙吗?”
阮梨清知道莫兰是什么意思,她其实就是想问,阮梨清现在和沈灼现在是什么关系。
阮梨清垂下眼睫,淡声道:“都在南城,肯定有联系,不过也就是合作的关系。”
“董事长给的恩情,我还完了,也就和沈家没什么多余的牵扯。”
她这话说完,莫兰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和你爸就放心了。”莫兰是阮梨清后妈,纵然已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但始终还是不至于特别亲厚。
不是真正的母亲,所以有些话她也不好说,只能借着阮元呈的名头来。
她说:“你爸爸最担心的就是,你和沈灼之间继续不清不楚,你呀,别看你爸爸平时一脸严肃,但其实最偏心你了。”
“他是不可能再同意你和沈灼在一起的,也幸好你们之间没什么,省得他再操心了。”
莫兰说完就你下楼。
阮梨清一个人捧着一碗银耳汤在房间里坐了会,才慢吞吞喝完。
随即下楼洗碗。
再上来的时候,又听到手机响。
她一看,沈灼。
阮梨清眉眼一凝,直接挂断。
大概是喝了红枣银耳的缘故,她这一晚上睡的格外舒服,连梦都没有一个,一觉到天亮。
莫兰已经做好早饭,看她下来,还问:“怎么这么早就起床,昨天多累呀。”
阮梨清洗漱好在桌旁坐下,她替阮元呈和莫兰都盛了一碗粥,“习惯了早起,睡不着。”
阮元呈问,“准备待几天?”
“三天吧,周二就走。”
她虽然提前做好了些工作,但是也不可能有多少时间。
莫兰有些遗憾,但也没说什么,只催促着阮元呈去隔壁镇上买点阮境白和阮梨清都喜欢的果脯,让她到时候带回南城去吃。
然而在阮元呈刚出门后,却来了个快递员。
阮梨清现在看到快递员就下意识的觉得和沈灼有关系。
而事实证明,她直觉很准。
快递员拿着单子问:“请问这是阮梨清家吗?”
阮梨清拧眉:“我是,怎么了?”
“您的东西到了,麻烦签收一下。”
又是一样的套路。
阮梨清不用猜了,肯定是沈灼。
但她也没办法在莫兰面前态度不好,只能淡声道:“抱歉,我没买东西,应该是你们送错了。”
“没错,是沈先生送给您的,他说很遗憾没能亲自来向您的父母赔罪,只能这样聊表心意。”
阮梨清的眉毛拧的更紧。
快递员还在继续说:“沈先生还说,如果您和您的父母不喜欢,可以随意处理。”
到底不好为难无关人员,阮梨清只能冷着脸将东西拿了进来。
东西很多,快递员一起帮忙,都还跑了两三趟。
莫兰看着她从外面搬回来这么多东西,忍不住咋舌,“清清,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多东西?”
阮梨清吸了口气,才缓缓道:“不是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