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死是活,凡能将布朗胥百克公爵带到我面前来的人,即使是普通士兵,也一律提升为侯爵级别,并且有多达十万枚金币的奖金作为奖赏。想要获得爵位和黄金的各位好好地把握住机会吧!”兰开斯特六世见到敌军大败,对全军付出了悬赏令。因为这道悬赏令而士气暴涨的帝国军从四面八方冲向了布朗胥百克公爵的中军部队,试图平地青云获取往昔无法获得的侯爵地位以及数量惊人的金币,簇拥在布朗胥百克公爵周围的亲兵部队以布朗胥百克公爵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正当布朗胥百克公爵头脑一片空白以为要命丧当场之后,从帝国军背后突然杀出来一支部队,梅尔卡兹将军指挥士兵以动作一致的三次投枪射击让帝国军的包围圈出现了缺口,借助这支军队布朗胥百克公爵侥幸逃出了包围圈,而当布朗胥百克公爵回头望时,正巧看见菲尔格尔的战马马失前蹄倒在地上而被数不清的帝国军士兵吞噬掉。
以提亚马特部为先锋的联合军逃亡部队持续不断的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帝国军交战,由于有提亚马特和梅尔卡兹部队奋战,帝国军始终没有对布朗胥百克公爵形成合围,眼睁睁看着布朗胥百克公爵一行人逃进了华沙格勒,滞留在战场上目睹盟主等人脱逃的联合军士兵此时早就丧失了战斗意志,随着贵族们的纷纷战死,失去了指挥的联合军士兵开始投降,数量多达十万人之众。
又失去了一位军团长的贵族联合军士气更加低迷,持续不多的战败让多数贵族意志消沉,对待部下和民众也失去了以前的宽容和耐心,动辄对民众和部下进行打骂甚至处死,而且随着帝国军对华沙格勒包围时间的持续,城里的物资渐渐开始出现短缺,但贵族们还是保持着之前奢侈习惯,引起了普通士兵的强烈不满,第二军团军团长奥夫雷沙将军每晚都习惯找一名漂亮女奴陪伴才能安睡,这一天因为侍寝的女奴家人被贵族军官无故处死而伤心哭泣,奥夫雷沙心情烦闷居然暴起将女奴活活打死,本来这件事情在平时不算什么大事,但现在华沙格勒城内外军民都十分的情绪烦躁,女奴父母因为家里两个亲人无缘无故被贵族打死试图逃亡到帝国军一方,逃亡期间被联合军士兵抓住,根据奥夫雷沙的命令,联合军士兵在女奴父母居住的村民面前将女奴父母全部处死,因为女奴父母人缘极好,这次残暴的处刑引起了村民暴动,毫无提防的奥夫雷沙军团长被村民用弩箭射中了脸庞,导致面部出现一道长长的伤口,从伤口处隐隐可以看见白森森的牙齿,被村民反抗彻底激怒的奥夫雷沙将军调来了联合军部队,借助装备和人数优势对村民进行了血腥的大屠杀,奥夫雷沙在屠杀了一整个村子的村民之后并没有消气,在他看来,平时温顺乖巧的普通民众居然敢反抗并打伤他对他毁容,这是低贱的平民对高高在上的贵族的冒犯,是绝对不能被饶恕的重罪,拥有特权的人很容易就会把其他并不拥有特权的人的存在及人格加以全面否定。
奥夫雷沙将军不但认为民众没有反抗镇压政策的权利,甚至已经上升到认为没有大贵族的恩典,普通民众们是没有活下去的权利,而且民众当中的病人或老人等等,凡无能力继续让贵族的可以奢侈生活的,地位比家畜更加不如,当然也没有活下去的价值,对于这种言论,他如此地深信不疑。但现在这样的贱民不仅反抗了他,甚至还将他毁容,可以说是非常的大逆不道的行为,奥夫雷沙将军已经到了狂怒的地步,他相信自己的愤怒是绝对正确的。“这些忘恩负义的贱民,必须要用女皇陛下赋予的珍贵武器予以制裁!一个都不能被允许活下去,这些下贱的平民。”他作了这样的决定,并且派出了第三军团的全部部队,对反叛村庄附近的十几个村庄全部进行了扫荡,不管不顾这些无辜村民本来就不知道叛乱这件事情,也没有任何人参与到叛乱事件中的事实,将几千名无辜村民,包含老人,儿童,妇女全部屠杀殆尽。
这种暴政极大的震撼了梅尔卡兹将军和哈蒙德副官善良的灵魂,也让提亚马特将军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梅尔卡兹将军愤怒的将这件大屠杀事件上报布朗胥百克公爵,试图从盟主这里获得公义和正义的审判,但出乎梅尔卡兹将军意料的是,布朗胥百克公爵居然对奥夫雷沙将军屠杀村民的行为大为赞赏,让原本还以为能够获得盟主支持的老将军彻底闭上了嘴吧,走出盟主的房间,行走在漫长的走廊里之时,梅尔卡兹将军突然回头对哈蒙德副官说道:“布朗胥百克公爵病了。”这句话吓得哈蒙德四下张望,也让走廊里手持长矛的卫兵面面相觑,私下腹议这座城里权势最大的布朗胥百克公爵阁下,恐怕除了老迈的将军,也没有其他人敢这么做了。
无视卫兵们惊恐的目光,梅尔卡兹将军对年轻副官解释道,梅尔卡兹所说的病,指的是布朗胥百克公爵本人没有察觉出来根深蒂固的贵族尊严。布朗胥百克公爵本人及其家族长时间盘踞在帝国最上层,根深蒂固,早已经深信自己高贵的身份和人格本身是一种人世间最伟大,最光荣的存在,并且根本听不进去其他的意见,甚至无法容忍与自己意见有不同看法的人,无论此人是谁,这种病态发展到最终地步就是,只要是看法与他看法有所不同的人就被视为是叛逆者,对他的任何忠告被会他当作是对他无上意志的诽谤和攻击,就算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忤逆他,而且还必须无条件的赞同和拥护,凡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人都不能被布朗胥百克公爵所信任,因此布朗胥百克公爵最相信的人只有他自己本身。当然,像具有如此扭曲变态性格的人,也无法接受社会上是存在着多种的思想与多样的价值观,也不可能察觉形势已经不再随着他的意志而转动了。
“这种病态想法的根源已经存在多时,那就是长达千年的贵族特权传统,千年以来所有的贵族都患有这一种病,只是病情轻重有所区别。布朗胥百克公爵也是这种传统之下的最严重的受害者,如果他还生活在几百年前的时代,或者他的人生会很成功,但是现在……属于他和他们的时代都已经过去了,其实我也是那个旧时代的残存品。唉!从某方面来说,他其实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梅尔卡兹做了如下的结论,哈蒙德副官无语的看着已经犯下叛逆大罪的上司哑口无言,毕竟这番言论很可能让两个人连公爵府都走不出去,只要这附近的卫兵们去为了奖金和地位告密的话,但附近的卫兵只是更加用力的将腰杆挺直,目不斜视,努力将梅尔卡兹将军的言论赶出耳朵。
屠杀与抵抗的情景在华沙格勒包围圈内越发的激烈起来,物资短缺的民众为了获得必须的生活物资活下去只能从军队这边获得,而军队为了保证自己方面的生存质量拼命搜刮民众的物资,平常可能还可以稍微忍耐,但现在自己没有了物资就意味着无法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民众可以敢一切以前不敢干的事情,必然反抗,其中尤其以搜刮行为最为暴虐彻底的第三军团为主,在第三军团守卫区域的几乎所有村落都开始了叛乱,每天都有第三军团的士兵被袭击死亡,而面对民众的叛乱,军团长奥夫雷沙将军和盟主布朗胥百克公爵尤其的是暴跳如雷,最终,布朗胥百克公爵要求普罗旺斯大魔导师出手消灭叛乱的村民,给其他民众一个杀鸡儆猴的展示,让其他民众知道抵抗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根据奥夫雷沙的命令,驻扎的第三军团士兵全都行动迅速的撤离了驻地,面对驻军的突然撤退,毫不知情的民众还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的抵抗活动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为此,民众们拿出了艰难保存的少量物资举行了庆祝晚会,难得的美食和佳肴让所有的抵抗村民都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他们中的男性喝着啤酒看着女人们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孩子们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拿着糖果在村子到处乱跑,嬉笑打闹,老人们看着跑跑跳跳的孩子也裂开没牙的嘴唇开心的笑着,笑着。
一些男人拿着啤酒和烤肉围坐在火堆前闲聊着:“我听说兰开斯特六世陛下是个好人,当他还是皇长子的时候就对这些平民百姓十分的关切,是不是送东西给贫民,不如我们托人求陛下帮助,皇帝陛下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当有人热心地提出这样的意见时,其他人也热切地立即表示赞同,其实他们在除此意见之外,已经没有其他多余的选择了,毕竟在布朗胥百克公爵眼中,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也没有继续做人的资格,当所有的意见被归纳总结之后形成一致之后,村民们决定次日一早就派出代表与帝国军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