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胥百克公爵也无法阻挡这些热血贵族的热情,试探着要求梅尔卡兹指挥官是不是出击一下试试敌军虚实,梅尔卡兹久经战阵,自然知道这些小把戏改变不了战争进程,对于即将到来的两军决战没有丝毫决定性的意义,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还不如想想如何在决战中击败兰开斯特六世一锤定音,自然是断然拒绝,这让布朗胥百克公爵也感到有些不近人情,就连他这个女皇父亲,帝国大贵族,大公爵的面子都不给,让他脸上无光,内心产生了一丝丝不悦,双方本来就不怎么稳固的信任就此产生了裂痕,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裂痕也越来越大。
眼看着贵族联合军就是龟缩在华沙格勒里面不出来,兰开斯特六世命令亨利侯爵带领部队到华沙格勒城前进行挑衅,尽可能把联合军引出城来加以解决。亨利侯爵带着几千名轻骑兵在城外弓弩射程距离之外来回挑衅,气的城上的贵族们暴跳如雷,亨利侯爵一声令下,几千轻骑兵一起下马,脱下裤子,把白花花的屁股朝着贵族们乱晃,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年轻贵族气的吐血,拿起鞭子疯狂抽打着自己的亲兵泄愤,其他贵族军官也是被城下这一片白花花的屁股刺激的差点发狂,他们疯狂的涌到布朗胥百克公爵官邸前,用短刀割破手腕,自残求战,深识兵法的梅尔卡兹接到消息马上来到公爵官邸前,抬出自己前线总指挥官的身份严令贵族军官不得擅自出击。在亨利侯爵这看似儿戏的行动中,目的不外乎只有一个,就是要引他们出战,而其中必然隐藏着恐怖的杀机,白发指挥官虽然竭力地对贵族们说明这一点,但对这些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贵族们半点效果都没有,他们大喊着:“出战,出战。”声音越来越大,俨然一副大合唱的架势,贵族们的精神领袖和军事盟主布朗胥百克公爵适时出现在了官邸门前,看着几百名愤怒到眼睛充血,脸庞扭曲的年轻贵族见到布朗胥百克公爵出现,亢奋的情绪到达了顶峰,他们异口同声的喊着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名字,布朗胥百克公爵对着面前的年轻贵族和蔼的说道:“诸卿,诸卿,请静一静,听我说。你们是帝国的希望和未来,现在,我祝福你们,祝福你们在战场上获得荣耀和功绩,至高神保佑你们,女皇陛下保佑你们,去把,这是我的命令,出击,把兰开斯特伪帝的人头带回来给我。”“女皇万岁,女皇万岁。”贵族军官们喊着女皇的口号冲回了军营,随即他们带着各自的部队打开华沙格勒的城门,浩浩荡荡的冲出了华沙格勒,冲向了亨利侯爵的轻骑兵部队,原本大模大样的轻骑兵部队似乎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之下不一会儿即被打得溃不成军,而身为指挥官的亨利侯爵更放弃了大量的军需物资,自顾着落荒而逃。至少,在那些年轻贵族们的眼中看来是如此。“这家伙逃得可真快啊!果然是猎鹰要塞之耻,那时候在猎鹰要塞他逃命时跑得比谁都快才能逃脱吧!”“哪有什么诡计啊!不也就是如此而已!梅尔卡兹是人老没胆了!”年轻的贵族们于是掠夺了敌人留下的大批马匹和军需物资,得意洋洋挺胸昂然地凯旋归来。
梅尔卡兹面色铁青的站在城门楼上看着得意洋洋归来的诸位贵族军官,示意哈蒙德副官宣读对贵族军官的军令,哈蒙德副官拦在诸位贵族军官面前说道:“诸位,诸位,总指挥官阁下明令禁止我军出击,但是你们却违背总指挥官阁下的军令,擅自出击与敌军交战,阵前不遵守军令,罪行重大,应按军法予以严酷制裁,但考虑到诸君打了胜仗,请违犯军规者交出功绩章并交出佩剑之后,立即自行到到军法司办公室报到等候处理。”梅尔卡兹将军之所以下达如此严厉的命令,是维持军队组织秩序理所当然势在必行的,否则若因一点小胜而不予以追究违令大罪,那么今后违背前线总指命令的行为,都有了一个前例可循,从而造成恶劣的影响,直接导致军纪荡然无存。
这一命令让诸多意得志满的贵族军官气炸了肺,毕竟他们以为是自己奋勇出击才将亨利侯爵军队击退,自己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尤其还是顶着懦弱上司的懦弱命令取得的胜利,却不考虑一向骁勇善战的亨利侯爵怎么就会突然打了败仗,还败得如此之惨,气愤的贵族军官们聚集在军法司办公室门前,纷纷扯下自己身上的功勋章丢向军法司大门,军法司的军官们哪里敢出门拘捕这些违反军纪的贵族军官,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房间里面听着噼里啪啦的勋章撞击声以及门外不绝于耳的谩骂声。
自以为立下不世功绩的贵族们陶醉在自己所谓的胜利中无法自拔,将自己等人与史书上那些立下赫赫战功而惨遭主君迫害的威名将领等同起来而产生共鸣,自以为是无敌于世间的古来名将,将白发老将梅尔卡兹以及刚正不阿的军法官视为奸佞小人,胸中一团怒火势要将阻挡自己的佞臣打翻在地再狠狠踏上一脚以为后快!激动到无法自拔的菲尔格尔军团长当场拔出宝剑就要自杀殉道,他宛如古典悲剧中主角一般地大声吼道:“诸卿,对于死亡,我并不感到可怕,但如果我不是与敌军作战而战死在沙场上,却是死在一个分不清是非黑白,连勇气与自尊心是什么都不懂的无能指挥官之手的话,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一不公平待遇,不需要什么军法司审判庭,我宁可现在当场自杀,以我的鲜血唤醒懦弱无能的指挥官心中那一点点良知和勇气!”虽然知道他只是做戏的几个亲信贵族军官也不得不假戏真做拉住军团长,一向以菲尔格尔为年轻贵族领袖的贵族们这下子彻底疯狂了,全都义愤填膺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有的要自杀殉国,有的要用宝剑清君侧,格杀奸佞小人,远处的梅尔卡兹一时间还杀不了,眼前这个刚正不阿的军法官不正是目标吗?
贵族军官们嘁哩喀喳的疯狂砍伐着军法司的大门,里面躲藏的军法司职员们闻风丧胆,知道大事不妙开始四处躲避,老而弥坚的军法司军法官须发苍白怒不可遏的站在摇摇欲坠的军法司大门后怒目圆睁,犹如一头雄狮面对入侵的野兽一般试图捍卫军法的尊严,可惜的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就如同遇到鬣狗群的狮王一样被冲进来的贵族军官们吞噬掉了。
佩剑上沾满了老人鲜血的贵族军官们在菲尔格尔的带领下集体跪倒在布朗胥百克公爵官邸大门前,众口一词的说道:“不能让菲尔格尔军团长他一个人自杀,我们在场所有的人都要当场自杀以维护身为帝国贵族的尊严和荣耀,让我们的义举传颂后世诸君,让我等英灵以便引领后代贵族们走向荣光。”等着布朗胥百克公爵官邸大门打开,布朗胥百克公爵浑身笼罩着乳白色圣光走出来搀扶起菲尔格尔,现场的气氛简直自我陶醉到了极点。
同样自信心膨胀到顶点的布朗胥百克公爵此时不但没有规劝诸位贵族之意,反而添油加醋说道:“梅尔卡兹指挥官,这件事已经与单纯的战斗无关,我看就这么算了,毕竟他们是刚刚打了胜仗,这是非常难得的。不能打击年轻人的热血和激情,身为盟主的我有权利也有义务来为这一事情作出一个最终的判决。诸卿说是不是。”自从埃德蒙公爵悲催战死以后,布朗胥百克公爵的盟主架势越来越让梅尔卡兹等人觉得难以消受。
他走到情绪激昂的年轻贵族面前,如朗诵诗歌一样用极为响亮的声音作了一番感动自己,感动贵族的演说。“诸位爱卿这一次的行动,不仅充分表现出我们帝国贵族无比的勇气,更将帝国贵族这种精神的精华昭示给千千万万的人们,可以说是给了那些狂妄自大的叛军一记当头棒喝,不只是亨利,就算是那个自称皇帝的家伙也不足为惧。我们白玫瑰盟约将会获的最后的胜利。而后经由我们的胜利将会证明正义的存在。至高神万岁!莱茵兰帝国万岁!”“至高神神万岁!莱茵兰帝国万岁!”年轻的贵族军官们狂热呼应着,叫喊着。闻讯赶来的梅尔卡兹总指挥官见到这副情景,对此事再也没说过任何一个字,他由失望转变成绝望,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无辜惨死的军法官遗属整日在布朗胥百克公爵门前哭泣逗留,而布朗胥百克公爵却一次也没有召见军法官遗属,最后还是梅尔卡兹出面,送上了一笔一千金币的慰问金,才得以让军法官入土为安,哈蒙德副官目睹军法官遗属惨状,对梅尔卡兹将军说道:“我们参加联合军的意义何在,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战,我们能获胜吗?”据说,梅尔卡兹将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对方。
齐格飞,乌鲁兹,亨利,罗姆科尔,索罗斯基,斯科尔兹内,路伯格,施特莫尔曼等帝国军主要将领汇聚到兰开斯特六世的议事厅,兰开斯特六世举起盛满白兰地的玻璃杯说道:“诸位爱卿,决战的时刻到了,愚蠢的叛军失去了至高神的庇护必将失败,我们的时刻到来了,为了伟大的莱茵兰帝国长治久安,朕把此次作战代号命名为诸神之黄昏作战,希望诸君不负众望。”“嗬”各位将官一起从心底里呼出声音作为回复,“祝我帝国军得至高神明之庇护,此战必胜。”兰开斯特六世面向众将官举起了手里盛满了葡萄美酒的高脚酒杯,“此战必胜。”众将官也随即举起了高脚酒杯,朝向他们的皇帝兰开斯特六世相臣表示敬意。
把杯里的跟血液一个颜色的美酒一饮而尽后,兰开斯特带头把酒杯摔碎在洁净的地板上,晶莹的碎片反射着灯光的光芒,刺痛了众帝国将官的眼睛,兰开斯特上前一步把擦得可以照射人脸的军靴踏在那堆碎片上说道:“希望我们今后可以踏在联合军军队指挥官的勋章上来展示我们威武功勋。”众将官纷纷把皮靴踏在那堆碎片上对皇帝表达了这种觉悟,帝国军高级指挥官们团结一致即将发起对贵族联合军的全面反攻,而那些还在互相猜忌和互不合作的帝国联合军高级军官将无力对抗这种几乎是压倒性的压力。
擦去挡住眼睛的血珠,毕典拉德少校观察着前方敌军的动静,几十具帝国军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河岸上,更多的尸体在河水中半沉半浮,被打燃的半截树木还在联合军阵地旁冒着缕缕青烟,毕典拉德相信,帝国军人承受了这样的沉重损失之后,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发动新的进攻了,在驻守哈里哈河三天之后,帝国人终于向哈拉哈河发动了进攻,幸亏联合军事先派毕典拉德在哈拉哈河河岸构筑了阵地,所以帝国军的进攻没有取得成功,但是他们志在必得,不会轻易罢手,更多的帝国军士兵已经悄悄的集结在了河岸的另一侧,等待着进攻命令的下达,被帝国军爆裂球炸的如同月球表面的贵族联合军阵地上,联合军士兵在默默地清点着羽箭,补给兵弯着腰把一箱箱的爆裂球卷轴搬运到阵地四周,有的补给兵在完成补给任务后没有撤下阵地,卷起袖子,接过死者的弓箭,把自己也给补充到了一线部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