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菲尔格尔子爵的三万五千莱茵兰军就来到了奈雷特瓦斯特城下,刚准备攻城,马库斯叶户一声令下,埋伏在城外树林的一万禁卫军就发出各种噪音冲了出来,毫无防备的莱茵兰军大吃一惊,队形还没有展开,城内的一万波西米亚守军也呐喊着冲杀了出来,莱茵兰军被两面夹击,死伤惨重,菲尔格尔本就不是良将,遇到这种情况束手无措,失去指挥的莱茵兰帝国军如同没头苍蝇到处乱窜,纷纷被波西米亚人杀死取走首级,最后菲尔格尔只能在一队亲兵掩护下夺路而逃,其他莱茵兰人一看主帅逃跑了,急忙跟着主帅一起跑,波西米亚人数量太少,堵不住这么多莱茵兰人逃跑,只能看着菲尔格尔等人逃之夭夭,留下大片的尸体和武器装备,经过清点,莱茵兰人在奈雷特瓦斯特城下阵亡四千人,被俘四千人,菲尔格尔这一跑可就停不住脚步,被败兵裹挟着一口气跑回了莱茵兰帝国境内,菲尔格尔良心未泯,还派出传令兵告诉安森巴哈他已经战败的消息,安森巴哈也只能迅速起兵拔营,向着帝国境内缓缓撤退,摩可墨城主带着部队跟了一路,没发现偷袭的机会,只能悻悻而归,此战莱茵兰帝国大败,五万将士只有三万多人退回境内,损兵折将不说,对敌方造成的损失还不足一千人,这全都一个人的缘故,摩可墨城主上书腓特烈大王,全都是对马库斯叶户的赞誉,马库斯叶户却将大王的所有赏赐转赠跟随他出征的禁卫军将士,此举让马库斯叶户尽收禁卫军将士军心,一个人看在眼里,脸色阴沉的发青,正是腓特烈大王派出的监军宫廷太监总管。
此一战又开启了波西米亚-罗斯-瓦拉几亚同盟国与莱茵兰帝国之间的战端,而欧罗巴帝国则恪守和平协议,没有发兵支援同盟国,因此神圣同盟教会也失去了参与战争的借口,但暗地里教皇及各大教区的红衣大主教还是号召信徒支持与波西米亚-罗斯-瓦拉几亚同盟国的战争,虔诚而狂信的教徒纷纷捐款捐物送给教会,由教会转交前线的将士,当然这中间一大部分钱物就归于教会名下,不过这次战火并没有波及太大的区域,双方在埃因霍温堡到杜布罗夫尼克之间的狭小区域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因为埃因霍温堡是罗严克拉姆侯爵的领地,因此,战争的压力主要压在了侯爵身上,布朗胥百克公爵,立典拉姆侯爵对此喜闻乐见,并且严格控制自己的属下不给罗严克拉姆侯爵调派一兵一卒的援军,只有科伦要塞的指挥官安德烈元帅和帝都的保卢斯元帅派出了少量的援兵支援罗严克拉姆侯爵,主要的防御力量就是尼德兰公国的城防军以及罗严克拉姆侯爵直属兵力,对于削弱尼德兰公国的军事实力,威尔吉斯三世也是默许的,赞赏的。
马库斯叶户不愧是同盟国第一智将,有他出马,莱茵兰帝国军在边境战败多胜少,等罗严克拉姆侯爵带着尼德兰公国的援军抵达之后,马库斯叶户又约束波西米亚军出击频率,主打防御牌,罗严克拉姆催军多次猛攻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双方在小规模交锋中损失基本持平。
斯特伦中将的察里津军团在科伦要塞解围之后就被暂时部署在科伦要塞做为驻留军团,要等到科伦军团恢复八万人编制之后方可返回原来的驻地,斯特伦中将对罗严克拉姆侯爵印象非常好,对其人品也十分钦佩,但他的顶头上司是立典拉姆侯爵,没办法,只能秘密派遣两千名士兵志愿退役,跟随安德烈元帅的两千民兵一起支援埃因霍温堡,其实这两千民兵也是由现役科伦军团士兵退役的,四千人进驻埃因霍温堡,力保罗严克拉姆侯爵的大军后路不失,罗严克拉姆对此心知肚明,对安德烈元帅和斯特伦中将非常感激。
罗严克拉姆的北进军团有一半人是莱尔城城防军,根据军令部的命令,给埃因霍温堡解围之后他们就必须返回莱尔城驻防,莫尔德伯爵也不敢公然违抗军令,临行前莫尔德伯爵让一半士兵将武器盔甲全部留给阿姆斯特丹人,罗严克拉姆侯爵与莫尔德伯爵惺惺相惜,双方洒泪而别,等莱尔人离开,归属罗严克拉姆侯爵指挥的部队仅剩下两万阿姆斯特丹城防军和瑞德里格斯的龙狮独立大队,教会的两千光明骑士,罗严克拉姆直属的闪电骑士团,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五千人以及一万多狂信教徒组成的圣战者军团,而波西米亚人的实力已经增长到了五六万人左右,如果对方统兵大将不是马库斯叶户,罗严克拉姆侯爵早就长驱直入直取杜布罗夫尼克了,几次边境交锋,罗严克拉姆发现马库斯叶户虽然是一名智将,但本身实力也是十四级马木留克骑士,比十六级圣骑士仅仅低了一级,实力不可小觑,而且统帅的禁卫军是同盟国精锐,军中狂战士,马木留克骑士,西帕奇战士比比皆是,平日这些精锐战士疯狂练习武技杀人技,并不贪恋其他士兵喜欢的美食,赌博,金钱和女人,而是专注于提升个人实力以便实现自己更大的政治野心和权力欲望,每逢作战必以杀死敌军将领为荣耀,己方的城防军本就是正规军中地方防御力量,所受训练及武器装备都不如帝都的禁卫军和野战军团,与波西米亚人这几次交手来看,实力明显不如对方,要不是凌烟阁骑士或者瑞德里格斯的龙狮骑士大队出手相助,城防军根本顶不住对方禁卫军的攻势。
马库斯叶户经过边境阶段这几次交手也发现对面对手换人了,不是一开始的草包子爵了,斥候骑兵禀报领军大将是神圣同盟教会三大圣骑士之一,十六级圣光骑士罗严克拉姆侯爵,马库斯叶户释然了,原来是誉满莱茵兰帝国的尼德兰公国继承人,大名鼎鼎的罗严克拉姆侯爵,马库斯叶户甚至还安排了与罗严克拉姆的一次会面,罗严克拉姆侯爵不顾部下劝阻,同意了与马库斯的会面。
在一个长满野草和野花的山丘上,马库斯叶户让人搭建了一个凉亭,自己不穿戴甲胄,身着一袭白袍,头戴波西米亚传统头巾坐在凉亭里,一个石桌上摆放着一把茶壶和两个茶杯,马库斯坐在石凳上,摇扇品茶,好不逍遥自在,等不多时,就见一人身穿红色甲胄,缓缓步上山丘,一头飘逸的红发犹如旭日东升,照亮了绿意盎然的山丘,马库斯瞳孔收紧,精光乍现站起身来道:“罗严克拉姆侯爵?”来者正是十六级圣光骑士,尼德兰公国继承人罗严克拉姆侯爵,见到马库斯一身白袍,身无寸甲,罗严克拉姆笑了道:“倒是显得我紧张了。”随即脱下甲胄放在一旁,仅仅携带了腰间长剑步入了凉亭,马库斯也不说话,用手将一杯茶推到罗严克拉姆面前道:“茶尚温,请。”罗严克拉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好茶。”马库斯笑道:“尊驾倒是不怕我下毒。”罗严克拉姆亦笑道:“我相信阁下人品。”
马库斯又笑道:“国家公事不敢荒废,君有所不知,我喝茶之前已经服下解药,就等阁下饮茶之后除掉阁下。”言讫就见马库斯嘴角流下一缕鲜血,跟随在罗严克拉姆身后的两名凌烟阁骑士见状长剑出鞘跳进凉亭,宝剑剑指马库斯吼道:“你这家伙居然敢在茶里下毒,卑鄙无耻。”罗严克拉姆丝毫不慌,一抬手就用斗气把两名凌烟阁骑士托出凉亭之外道:“你们休得无礼,马库斯大人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茶中无毒。”果见马库斯哈哈大笑,将口中一点鲜血吐在凉亭之外道:“罗严克拉姆侯爵好定力,我只是咬破舌头试探一下,你们两位大可放心,我并无加害侯爵之意。”又对罗严克拉姆说道:“侯爵大人果然不是俗人,今日一见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难得的是老成持重,遇事沉稳果敢,只可惜侯爵大人必定不肯来我同盟国高就,否则我必定向腓特烈大王推荐侯爵大人担任我的叶户职务,我当为副将辅佐。但不知道侯爵大人可有此意?”
凌烟阁骑士闻听此意震惊不已,不过素知罗严克拉姆一心侍奉至高神和神圣同盟教会,但以同盟国如此诱人条件,可见在马库斯叶户心中,罗严克拉姆是何等人才。罗严克拉姆侯爵展示他的招牌笑容道:“马库斯叶户大人,其实我也非常欣赏您的才华,如果可能,我聘请您为尼德兰公国国师,假以时日,您成为莱茵兰帝国国师也不是不可能。”两旁侍立的凌烟阁骑士又一次瞠目结舌,罗严克拉姆侯爵这话要是传到威尔吉斯三世耳中视同谋反呀,马库斯叶户闻言也是一惊,随即说道:“呵呵,罗严克拉姆侯爵,您真是有趣呀,有趣。今日你我相见就不要再谈国事了,只谈风花雪月如何?”罗严克拉姆道:“就听叶户大人的。今天不谈国事。”两人在山丘凉亭交谈甚欢,但距离山丘一里之外的两方军马却辛苦异常,要时刻保持战斗姿态,直等太阳落山,却见小凉亭上两人才起身告辞,离别之时不舍之情情真意切。
马库斯叶户对罗严克拉姆侯爵说道:“君下请听我肺腑之言,天下人皆知贵公国一直遭到贵国皇帝陛下的猜忌,俗语运君有疑而臣不活,如果,请君下牢记,我说的如果有一天,君下不容于贵国皇帝的时候,大可以来同盟国找我,我一定全力相助,鄙国有个很好的位置等着君下。”罗严克拉姆侯爵亦笑道:“那我就先在此谢过叶户大人,不过我也听说叶户大人在同盟国也不是很受待见,也许有一天,叶户大人您还需要我国的帮助呢,只要叶户大人来我国土,我必以国士待之,决不食言。”两个人看着对方哈哈大笑,洒泪而别,看的凌烟阁骑士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几十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两军在边境地区对峙到了冬季,基本全都停止了军事行动,冰天雪地的,猫在家里不好吗?非要出来寻死寻活好勇斗狠没什么意思?士兵们是这个想法,军官们也是这个想法,统帅马库斯叶户和罗严克拉姆侯爵都不想打下去了,但双方的君主不愿意呀,威尔吉斯三世为了自己的面子,腓特烈大王为了自己的土地不被割让,督促双方继续打下去,但马库斯和罗严克拉姆非常有默契,双方时不时出动军队激战一番,今天你败一阵,明天我败一场,谁都不丢面子,谁也可以应付上面。
看着马库斯叶户呈上来的战报,腓特烈大王是哭笑不得,奖励吧不甘心,惩罚吧又不可能,毕竟马库斯的军队是打了胜仗的,威尔吉斯三世也是一样的处境,很快,随着两军继续对峙,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马库斯和罗严克拉姆早就打好了招呼,新年期间,双方一律停止军事行动,天大地大,先过年在说!
瑞德里格斯走在埃因霍温堡街头,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恍如隔世,谁能想到半年之前,这里还在瓦拉几亚军团占领之下,近千莱茵兰将士血洒堡内,近万军民被封堵在阿纳姆矿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来,这才过去半年,这里已经恢复了昔日灯红酒绿的繁华,各个妓院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娇笑着招揽客人,酒楼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烤肉,烤羊腿之类的美食吸引食客们,而赌场更是彻夜灯火通明,十数个的醉汉在街头摇摇晃晃的走着,边走边打着酒嗝。